第十二章

第五卷 第十二章

此时被南川原重往后推的殷汝耕踉跄几步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这位委员连滚带爬奔到吉科赤的身边,吃吃道:“吉科少将,快点救我,把这个刺客给杀了

吉科赤冷冷道:“殷委员闭上尊口就是对我们太刀师团抓捕刺客的最大帮助。”

殷汝耕哦了一声,赶紧双手捂口紧紧的缩在吉科赤的身后,梁中国鄙视的看了殷汝耕一眼,继续看着南川原重,秦海夺认为南川原重是在虚张声势,可梁中国却从南川原重自信的眼神中看出后者绝对不是在作假,这位太刀师团师团长日本剑道第二高手南川原重绝对有这个实力!

果然,南川原重淡淡用流利的汉语道:“大家把刀全朝我这边扔。”南川原重故意用华语不用日语就是让连驱听到的,他想赢的光彩一点。

“呼”,十几把太刀齐齐被抛到空中,这些日本剑在空中高矮不一,南川原重右脚用力一蹬地,整个人飞升空中,他在空中短短的三秒中,先后用手碰和脚踢十几把太刀,那些太刀一一的忽然变成有线的木偶如被人控制一般闪电式的往南川原重的前方飞击离这位太刀师团师团长不远出的正前方的屋顶。

“哗啦”,那些被南川原重踢过的太刀成雁子一样的形状击破屋顶的瓦片,“波”,几块被击中的瓦片摔在地上碎开,那些太刀像出壳的子弹继续往前飞,眨眼间只见十几道白光划过夜空瞬间消失,南川原重扬声道:“中国壮士,我劝你还是现身,如果你跑的话,我还是可以凭你的流下的血迹找到你,还是你的轻功也不如我,你迟早也是要落如我的手中,倒不如露出庐山真面目与我痛痛快快决一死战,这样你死得才能更壮烈一些。”

难道连前辈受伤了?在场的三个中国人不禁这样想,“呼”,南川原重正对面的屋顶上凌空侧翻跳下一人,此人身穿黑色夜行衣,右手捂着左边胳膊,右手指缝中还有少量鲜血渗出慢慢的从胳膊流下,一滴一滴的滴落地上,在场的三个中国人暗暗叫苦,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连驱,而且是受了伤的连驱。

连驱嘿嘿道:“小鬼子,你的功夫不错呀,和我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个日本人功夫差不多,竟然是个绝顶高手。”

在场的日本人皆想莫非这个中国人说得东洋人就是阿与基隆,他也来到中国了?

南川原重微笑道:“中国壮士,我刚才已经出声提醒你了,这不算偷袭吧。”

连驱哼道:“要展示绝技就展示绝技,说话是不是故意逞威风呀?”

南川原重正色道:“中国壮士,你误会了,我只是讨厌偷袭罢了。”

连驱嗤笑道:“小鬼子,你的武功这么高,再加上当年东北三省沦陷后,你们皇军进驻东三省,我远远见过你,你应该就是南川原重了?”

南川原重点头道:“就是鄙人。”

连驱不屑道:“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夜晚,你们日本关东军在中国东北炸毁沈阳柳条湖一段铁路,反诬中队破坏,以此为借口,炮轰中国东北军北大营,偷袭东北三省,此后辽宁、吉林主要城镇沦陷,黑龙江主要城镇沦陷,锦州、哈尔滨沦陷,而你似乎也有参加。”

南川原重淡然道:“鄙人的太刀师团当年也有参加这次行动。”

连驱续道:“还有一九三三年元旦夜十一时,我中人在山海关你们日军进水不犯河水,可是你们日军却偷袭我们的山海关,同样你南川原重也有参加。”

南川原重承认道:“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连驱“呸”了一口道:”无耻,一个参加偷袭事变的人也配说这种话。”

南川原重的眼神闪过一丝悲哀,木然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职责所在,无法抗命。”

连驱冷笑道:“鬼才会相信你。”

吉科赤插口道:“支那人,你似乎对我们日本人搞偷袭很不满呀?”

连驱冷声道:“废话。”

吉科赤哈哈大笑道:“支那人,你真是恬不知耻。”

连驱蹙眉道:“此话何讲。”

吉科赤悠悠道:“支那人,我们大日本皇军进攻你们支那以来,你们最引以为豪的战役是哪一场?”

连驱脱口道:“喜峰口战役。”

吉科赤冷笑道:“不错,你们喜峰口战役,那夜你们支那军队趁我们大日本皇军在睡觉前来偷袭,杀了个我们措手不及,你说你这个叫偷袭吗?”

连驱正色道:“的确,这是偷袭,可是这却有本质的区别。”

吉科赤道:“什么区别?”

连驱朗声道:“你们日本人搞偷袭是在做侵略战争,而我们偷袭却是在保家卫国,这就是你们日本和我们中国所做的本质的区别,而且我们这是在以牙还牙,何错之有?”

吉科赤还要说话,南川原重摆手阻止道:“吉科少将,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话还是不要说了,还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堂治须彦大声道:“岳父大人,你何必和这个支那人说那么废话,直接把他拿下回去覆命吧。”这位太刀师团七十二旅团三十二联队联队长故意把南川原重叫成“岳父大人”来气梁中国,暗示自己才是南川盛樱的真命天子。

换了其他时候的梁中国必然听出了堂治须彦的意思,而此刻的在场的梁中国以及他的师兄秦海夺和宛平县县长王冷斋还沉浸在南川原重可怕的功夫,日方堂治须彦和吉科赤和其余的太刀师团的人多年相处早就看过南川原重的功夫,前两人见后者露出这一手早就习以为常也就罢了,可是梁中国、秦海夺和王冷斋三人初次见南川原重这个日本剑道第二高手发威心中骇然异常,双脚都开始隐隐发抖,若换了其他人此时想得是该如何的逃走,可这三个中国人都是中国的热血男人绝不有这等想法,心里想得都是如何解救连驱并且使自己人化险为夷,必要的时候准备牺牲自己来拯救他人。

南川原重叹道:“我这个人最佩服英雄好汉,本来我想和你这位壮士把酒言欢,共谈天下大事来抒发惺惺相惜之意,可惜我们立场不同,今日我必须活擒你或者带你的人头回去交差,所以对不起了。”

连驱冷冷道:“小鬼子,想干什么就什么,何必放那么多的臭屁。”

南川原重殊无半点怒色,反而黯然道:“中国壮士,你是用刀还是比拳脚定生死?”

连驱虽然教梁中国的是八卦掌,可是他最拿手的还是用刀,他暗忖南川原重武功惊人,自己与他尚未见面就受伤绝不可大意,看来自己要拼全力才行了,沉声道:“小鬼子,我们比刀法。”

南川原重颔首道:“如君所愿。”说完,他的右手从左腰的衣服里面缓缓的抽出太刀,然后把日本剑竖直指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做了一件令在场的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南川原重手腕倾翻划向自己的左臂,所有人都“啊”了起来,惊奇不已。

连驱皱皱眉头道:“小鬼子,你这是干什么?”

南川原重漫不经心道:“没什么,你既然受伤了,那我们公平点,我往自己的胳膊上划一刀,我此时受伤的程度和你一样,这样我们决斗就公平了。”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中国人都对南川原重起了一分敬重之心,连驱也不例外,后者苦笑道:“你这个人有点不一样,明明做过偷袭的事情却又喜欢公平,我不了解你呀。”

南川原重无奈道:“我还是那句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职责所在,无法抗命。”

吉科赤皱眉道:“师团长,你这又是何苦呢?干脆我们一起上,把这个支那人剁成肉泥,然后拿去喂狗,这样既能交差,又能杀鸡给猴看。”

梁中国心中一惊,一个南川原重就够连前辈受的了,倘若再加上一个吉科赤,连前辈必死无疑。

秦海夺则怒道:“小鬼子,你骂谁是鸡?谁是猴?”

吉科赤打了哈欠不想答话,堂治须彦冷冷道:“支那人,你说呢?”

幸好梁中国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南川原重懒懒道:“我不想这么做,你们听好了,待会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上,否则你违抗军令处置。”南川原重和吉科赤身为同僚且是上下属的关系,但是关系并不是很好,南川原重并不爱和这位杀人狂魔说话。

南川原重接着又对连驱道:“中国壮士,我不妨告诉你,今天我是不会放过你,如果是平常的武功切磋,你赢了我,我一定放你走,可上头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你命,故就算你赢了我,我的手下也会把你乱刀砍死完成军命。”

连驱哼道:“那你还为什么要和我单打独斗?”

南川原重歉然道:“这是我对一个高手表示的重,你胜了我,至少对你来说,你可以拉一个垫背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两点,第一,你我决斗肯定没有人来干扰直到我们分胜负为止,第二,你死了绝对没有来侮辱你的尸体,我会把你光荣安葬的。”

连驱冷笑道:“那我谢谢了。”

南川原重舞了个剑花,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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