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蔺琰的婚事

徐徕急了,嚷道:“邵广元那老匹夫,给你做个王府的账房就不错了,你让他帮你操持矿山开采那么大的事情?他拿得起来吗?”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膛,“找我呀!我徐徕经营矿业那可是一把好手,天上地下难找,财神爷都是坐家生财的!”

“你?”蔺琰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徐徕心里暗骂了一句:土匪!

“要不是有王爷您拔刀相助,我徐某也做到不这日进斗金的生意不是?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那份儿兄弟我早就备下了,还用得着你开口?过两日……哦不……明天我就让人将那份送到府上来!”

蔺琰:“袁逍?”

“王爷,属下在!”袁逍憋着笑意大声应道。

“一会送徐当家的回府就顺便把东西带回来,自家的东西别总麻烦人家。”

“知道了!”声音干脆宏亮。

徐徕心在淌血,你个强盗!

蔺琰知道徐徕心里没憋好话,他也不在乎,命人撤下饭菜换上暖茶,蔺琰宽慰他:“本王还给你留了一半,不少了。”

徐徕仰面吐血!

好半天儿缓过劲,徐徕咬咬牙打听辽州铁矿的情况,这是大买卖。

蔺琰慢悠悠道:“等来年我将辽州所有故土尽数收会,你就替我去那边盯着矿山。”

啥意思?

他方才说的那个铁矿,难道现在还在人家敌国手中?!

徐徕:你把银子还我,我不跟你玩了!

翌日清早。

袁逍护送喝的酩酊大醉的徐徕回府,半个时辰后,押着数车财物回来。

谁知,不消半日,某人又提包袱卷款上门来敲。

被蔺琰敲了笔大竹杠,徐徕荷包大出血,在家中捶胸顿足,自叹误交损友,再加上府中后院的女人们鸡飞狗跳,左思右想,死活也不在家住了,非要卷铺盖上摄政王府来“享福”。

打定主意要在王府里,一日三餐鱼翅燕窝,喝一碗倒一碗,不把吐出去的银子吃回来,说什么也不归家!

袁逍乐不可支的到主子面前拱手:“回王爷,徐当家的已在偏院住下了。”

蔺琰正在练剑,闻言眉头皱了皱:“徐府又闹了?”

“可不是!属下送徐当家的回府时,正赶上徐夫人要将徐爷从江南带回来的幼娘打发了,那幼娘泪眼婆娑抱着徐爷的大腿就不松手,属下瞧着徐夫人那脸乌黑乌黑的,徐爷怕是要在咱们府里躲上一阵子了。”

蔺琰脸色沉了沉,不再言语,又练了一会,方才收剑。

袁逍眼明手快,送上汗巾,接过七星龙渊剑,伺立在侧。

“东西呢?”

“邵先生正在库房清点入册。”见王爷并不再询问徐徕做客之事,袁逍知道王爷心里默许了。

“去告诉邵先生,这批东西不必入库,折成现银连同库房预留的那部分,直接采购军资粮草发往辽州北大营。”

“是,属下这就过去。”

“等下。”蔺琰想起什么,喊住袁逍,“去查查那幼娘什么来历。”

袁逍愣住,搓了搓手,嘿嘿一笑:“王爷,这……徐爷后院里的事,咱掺合着有点不太合适吧?”

蔺琰面色清淡,套上外衫端起一旁的茶碗,吹了吹。

“徐徕江南这一趟,钱赚的太顺利了,今年长江流域,两岸灾情不少,匪贼屡禁不止,他却财色俱全。”

“王爷是怕徐爷着了那帮盐商贪官的道?”

蔺琰摇摇头,“徐徕为人,外憨内精,本王不担心他在江南那些人手里吃亏,但他痴迷金银之物,怕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坏我大事。”

“袁逍明白了,王爷放心,属下这就派人去仔细查探。”

“嗯,去吧。”蔺琰点点头。

邵广元在府库清点到三分之一,袁逍送来王爷的意思,邵广元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引袁逍到屋内说话。

“徐爷这批银货里有几样好东西,要不要给王爷留着?将来王爷大婚兴许用得上。”

“邵先生,您老看咱家王爷有成婚的丁点念头没?”这事袁逍都不用去问王爷的话都晓得。

邵广元摇头叹息,“唉,王爷如今也不小了,怎么就没想过成个家?袁统领,你常伴王爷左右,就没瞧见王爷对哪家的姑娘上上心?”

“先生,新帝登基陛下年幼,王爷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在这上头费心思。”

这一点,邵广元不敢苟同,“王爷辅佐朝政,无暇自顾,就更应该有一位贤妻在府中主持中馈嘘寒问暖啊,况且王爷偌大家业,将来也势必要有后人继承,如今王府里外冷冷清清的,就你我这样的粗野汉子相陪,不是长久之计,不是长久之计啊!”

“邵先生,这话您老敢言,我可不敢说,袁逍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袁逍一个头俩大,心道还不如速速离开。

“好好,袁统领慢走。”

袁逍转身走出十几步,只听得身后邵广元幽幽叹息:“唉……人家徐府的孩子都能满地撒欢打酱油了。”

蔺琰今日休沐在家,既没在家待客,也没有出门办差。

白天在家中处理掉一部分沉积的公务,临到晚饭时突然心血来潮,拎着上好的女儿红出城了。

徐徕上午在家中被妻妾吵的头晕眼花,跑到蔺琰的府上补了一觉,待醒来想找蔺琰好好问问昨日谈的那些买卖。

一打听,人又没了!

听说王爷拎着酒出的门,徐徕想也不用想,料定蔺琰定是又去西山将军祠了。

“榆木疙瘩死心眼,你们将军天天恨不得枕着将军坟睡觉!”当着王府管家和邵广元的面,徐徕毫不客气。

蔺琰去了西山,他自己一个人在王府中呆着也无趣,索性也讨了一坛子陈酿,跟着去了西山。

等他呼哧带喘终于爬上山顶,蔺琰已经在将军坟前喝醉了。

徐徕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郁闷,拎着酒上前,一屁股坐在旁边。

“你怎么又来了?!”

蔺琰醉眼朦胧,单手提酒:“喝酒!”

“喝死你得了!”徐徕忍不住骂了句,扭身看看身后的将军坟,墓碑上冷冰冰的字,字字透着凉意,一股无力从他心底升起。

他劈手欲夺下蔺琰手中的酒坛,却被蔺琰躲开。

“喝你自己的,别抢我的。”咕咚咕咚。

徐徕骂道:“生离死别,阴阳相隔,已铸成事实,你守着一座孤坟为何执迷不悟,作茧自缚?”

蔺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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