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人马陆陆续续回归。
不管他们在干什么,发生变故,就要回到自家领队人身边,好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状况。
只是除了一声巨响,接下来并没有出其他动静。
方慎看得清楚,不断有人御空飞起,显然是想查探情况。
有人更是径直撞进了水汽漫天的大江上方,不断巡察。
“看,提前来的人这不全都露头了么?”
吴寮指着不断飞起的身影,笑道。
巡江军的披甲士兵匆忙赶至,让众人不必惊慌,这种动静已经不是第一次。
方慎几人笑着应是。
等披甲士兵走后,方慎才道:“既然咱们三家都是为谋算而来,进入通道后三家共同行事如何,也好有个照应。”
另外两人自无异议。
吴寮想起什么,淡淡道:“对了,我五傩教在对付方面也是有些手段。”
“据我们教主所说,通道那头,不止一头。若是咱们的谋算出现意外,去找那几个未成年的也不错。”
天色渐暗,三家人马挤在一起,围坐在方慎等人四周。
白天的事情之后,方慎几人想遣散三家人马,让他们各自散去,自由活动。
只是没想到,镖局的汉子和两大势力的弟子都不怎么愿意离开。只有待在方慎几人身边,出现变故他们才能第一时间找到主心骨。
方慎等人点燃了几堆篝火。
不为篝火散发出的热气,只为篝火映射的火光。
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势力过来了。
形形色色的修行人将这里变成一个闹市,方慎等人不喜这种场面,也放弃这个临时营地。
随便在附近找了个能看到大江的土丘,方慎等人便在上面落脚。
“巡江军的条件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好。”
方慎沉声道。
与豪爽大气的游天军龙庭阳比起来,巡江军看起来就有了那么点小家子气。
不只没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一个看得过去的安身之地,而且据方慎观察,巡江军甲士身上的兵甲已经很久没保养过了,上面有颇多残损之处。
“嗯。”曹震点点头。
“掌控巡江军的公孙敖嚣张跋扈,拥兵自重,不被陛下所喜。”
“公孙敖亲近毅王,此前的军费多数由毅王承担,巡江军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但自毅王遇刺后,巡江军军费就失去了进项,现在也是穷得叮当响。
想来,巡江军急于探索通道对面的诡异世界,也有想着捞一笔狠的来弥补军费的意思。”
来的人多了,冲突在所难免,幸好有巡江军的军令镇压,这些人最终还是没打起来,只敢在嘴皮子上赚便宜。
曹震闲来无事,会跟方慎介绍一个个陆续来到的势力,包括他们的法门、炼神数量等。
“咦。”
曹震忽然长咦一声,道:
“方道友,你看,那就是地阙门的人。”
“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比五傩教的人卖相好?”
吴寮斜眼冷冷地看曹震一眼,鼻孔轻哼一声。
曹震哈哈大笑,拉着方慎走过去,顺便近距离观察其他势力。
五傩教跟地阙门的人相看两相厌,自然是不会有来往的。
与此同时,在大江的滔滔江水下方,隐藏着一艘银船。
面具人的炼神老者气息萎顿,他忧心忡忡的抬头,目光仿佛穿过层层阻挡,看到在大江上方飞掠的修行人。
旁边一个真体境的面具人同样忧心忡忡,道:
“长老,这么多的修行人,我们真的能潜进通道吗?”
“能的。”老者点头,“等他们启程的时候,我催动银舟之力,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他们身后,如此便能轻而易举的进到诡异世界,再返回到我们的界面中去。”
老者的语气很肯定,真体境面具人只能相信他的计划。
只是,昨天的那一声震响突兀想起,伤势一直不见好的老者理所当然地承受了一部分的攻击。
这样的结果是,老者当场吐出三升血,差点没缓过来。
真体境面具人的眉毛皱在一起,若是再来多一场变故,天知道长老还能不能挺过来。
不得不说,银船的隐匿能力还是很强的,在一众炼神境眼皮子底下都没人发现。
地阙门弟子的卖相要比五傩教的人好,这是方慎在仔细打量地阙门弟子后,得出的结论。
他们和五傩教最大的差别在于,五傩教的法门不似正道,喜走极端,所以自家弟子的气息看起来都颇为邪恶。
地阙门的人就不一样了,浑身气息温润祥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神明的威严。
经过曹震的解释,方慎这才知道,原来地阙门人也喜欢供奉神明,能借用神明之力。
只是在这方面,地阙门的人不如五傩教疯狂极端,法门的方向偏向也有所不同。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没有再如之前的变故发生。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出发的日子临近,我等要做好准备了。”
曹震看着认识的不认识的面孔在忙碌,道。
果然,启程的日子并没有推迟,在约定的日子,人也到齐了。
几艘巨船从水汽漫天的大江中横行无忌,很快就来到岸边。
“诸位,上船罢。”
“通道那头不平静,我等用到这船才能有个安稳的大后方。”
巨船破开风浪前行,方慎看到,在江中心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漩涡正缓缓旋转,无数的水汽被它吸收、带动。
巨船径直行驶道漩涡中,徐徐沉下,当这艘船完全被漩涡吞噬之后,就会如愿穿至诡异世界。
方慎感受着在漩涡中,纹丝不动的巨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巡江军竟还有此利器。”
曹震笑笑,道:
“巡江军有如此重宝,上次竟然还铩羽而归,这一趟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而在众人为脚下巨船感到惊奇的时候,一道银色的光芒自江底射出,然后牢牢地附在巨船底部。
面具人的炼神老者咳嗽连连,“总算…总算还是成了。”
有面具人走过来,搀扶老者,唏嘘道:
“是啊,出来这一趟遭遇了太多的意外,现在终于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