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蒲海涛打破了沉默:“马明亮，我们现在已经基本上不依赖‘充值赠设备’这一招数了啊。
每个味觉还原器，我们公司都给予了1600元的补贴，充值门槛已经降得很低了，跟白送相距不远。
既然邓世清认为，服装销售的市场比餐饮行业还要大，那干嘛不照搬这个办法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群里面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认为，向橙杉资本借贷的时候，合同上注明是用于发展味觉还原器用户，如果擅自改变用途，是不是有违约的嫌疑呢？
有人反驳:合同里的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约束力，我们只要能在明年四月底时还清本息即可，至于做什么用，橙杉资本管不着。
众说纷纭之际，徐超谈了自己的看法:“确实跟合同没关系。如果我们有更赚钱的路子，当然会将资金投进去，这个是毫无疑问的，橙杉资本也肯定能够理解。
但是，我请大家注意:通过补贴发展的味觉还原器用户，大都会通过‘外卖点餐模块’来叫外卖，而我们公司从中有10%的抽成。
这意味着，每增加一个用户，我们公司将有望获得持久的收入。
这就使得回款有了一定的保证，让我们最终有可能收回全部补贴款，再以后就是净赚的了。
但是如果给每个触觉还原器用户也补贴1600呢？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由于各个平台、店铺会经常举办一些活动，给予一定的折扣，顾客在网上买衣服时，必然是选择最省钱的渠道下单。
我们就算在‘触觉录放app’里也做个下单购服装模块，但如果不能保证价格最优惠的话，顾客肯定不会使用。
可各平台、店铺的活动千变万化，我们很难与之保持同步，因此，想做到价格最低是不现实的。
这就决定了，我们如果补贴触觉还原器用户，几乎不可能有回款。
因此，把钱投到这里是非常危险的，将来可没法还钱给橙杉资本，所以肯定不行。”
徐超的分析条理清晰，有根有据，获得了大家的认同。
只是这么一来，触觉录放设备的前景就变得黯淡起来。
赵晨曦注意到，张瀚在谈了自己的思路之后，就一直没讲话，他催促道:“瀚哥，进军服装销售领域是你提出来的，现在进入了死胡同，你倒是说说，有没有什么解决之道？”
张瀚当然有办法了。
他已经考虑了两个月，可以说是有备而来。
之所以没吭声，是想先听听大家的意见，集思广益。
前面几个人提到的那些问题，都有一定道理，正好可以用来检验一下他的办法是否行得通。
经过一番思量，他确信自己的办法能够避开那些问题，已经具备了可行性。
见赵晨曦问起，张瀚回答:“服装销售这个领域，确实跟餐饮行业有很大不同，必须采用新的策略去开拓市场。
我的想法是:先专攻高端路线。
大家知道，无论国际还是国内，都有很多知名服装品牌，它们拥有一批忠实粉丝。
我们可以去做这些大品牌及其主要代理商的工作，让他们采用触觉录放设备。”
蒲海涛问道:“那么触觉还原器呢？也是充值后赠送吗？”
“不用。名牌服装的利润是非常高的，一件就能赚大几百、几千，甚至几万，餐饮行业难以望其项背。
正因为如此，这些大品牌赠送一个触觉还原器给那些老主顾，那点成本根本不算什么，完全能够承受。
当然，这些大品牌是不会白花钱的。
老主顾有了触觉还原器后，也许会更加积极地选购服装。
这些大品牌只要能比以前多卖个一两件，就能收回成本。
而且，触觉录放设备能让这些大品牌拥有高科技光环，更加卖得上价，带来的潜在收益不可估量。”
听了张瀚这番话，众人为之折服。
瀚哥的办法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找准目标客户，即那些大品牌及其主要代理商，直接进行销售。
既不需要动用橙杉资本的钱进行补贴，也不需要让顾客充值，因此，刚才马明亮、蒲海涛、徐超所提到的问题，在瀚哥的方案中都不存在。
然而赵晨曦还有个疑问:“瀚哥，你说的这些老主顾都是有钱人，像这样的人应该很少吧？
相比之下，我们的味觉还原器用户已接近50万，而且还在大力发展中。
如果将来触觉还原器用户太少的话，很多应用将难以开展，推介的影响力也比较有限，这恐怕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吧？”
张瀚承认: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目前先得在服装销售这个新领域站稳脚跟。
等到触觉录放设备形成了一定影响力，为人所熟知之后，再面向大众进行推广，将会事半功倍。
这下赵晨曦明白了:瀚哥并非不想发展大量触觉还原器用户，而是要耐心等待时机。
对于业务员们来说，张瀚的话宛如拨云见日，不仅给他们指明了近期努力的方向，而且对于将来也有所考虑，可谓十分完备。
接下来，每位业务员都在琢磨，该去跑哪些大商场、服装专卖店，向他们推销触觉录放设备。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张瀚想起前天的时候，和陈宇一起看到的北方机电那个大利空。
看了下股票行情:www.youxs.org，挣扎了大半个小时后，终于封上了跌停。
登录试验账户，只见里头的300股北方机电已经由盈转亏，www.youxs.org。
这意味着主账户盈利了。
问了下欧思强，情况确实如此。
“不错嘛，北方机电今天跌停，明天肯定还要惯性下跌，你们的第二次做空操作，已经是胜利在望。”张瀚高兴地说。
欧思强却面无表情:“瀚哥，我们是赚了，可是散户们就惨了。
‘出借股票讨论群’里，借股票给我们的那5个人还算好一点，跌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跌就是实实在在的损失了，更何况是跌停。
所以我和范喜明都必须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能流露出一丝高兴的情绪，否则会招人恨的。”
张瀚对此表示理解:“那你们尽量少在群里说什么，不就行了？”
“可是瀚哥你想过没有？对于做空操作来说，跌停就跟小散遇到涨停是一样的。
如果一个散户的股票涨停了，他该有多高兴啊，肯定会到处吹嘘一番。
可是我们却不能有任何表示，这跟‘锦衣夜行’有什么差别？”
张瀚呵呵一笑:“那确实挺憋屈的。”
“还有呢，如果股票涨了，对于我们来说当然是坏事，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却不能发任何牢骚，因为会打扰群里这些用户的好心情。”
张瀚叹了一口气:“真是难为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