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摩托。
一路却骑得风驰电掣，甚至在海岛的一些小路上，因为车小灵活。窜地比车神再世的慕柯还要快。
等顾南辞他们到时，钱越柳已经头盔扔桌上，手里端着杯白色粮食精华微醺了。
“过来了？坐坐坐，给你们点好了。”钱越柳猛砸口白酒，被辣到皱着脸，“咱们部门最近经费有限，就小馆子将就着吃点，不过它家的海蛎煎非常正宗！绝对整个东莱都排的上这个！”
说着，比了三根手指，前三的意思。
几人倒是都没挑，直接坐下。
吹着微凉的海风，在露天的桌子上，对着远处波浪阵阵的夜景，享用了来莱国后的第一餐。
顾南辞甚至还眼睛亮亮地，对这难得体验市井烟火很是兴奋。
要了一大桌，不是什么山珍海味，都是寻常沿海家常菜，却在这跟打仗似的催命一晚后，分外美味幸福。
吃饱喝足后，钱越柳半眯着醉醺醺的眼睛，状似一副喝大的漫不经心样儿，却突然冒了句：
“明天别训练了，归安你们带他们三出去转转。”
兰归安惊讶：“训练还是不能——”
“也别去什么景点，太贵没钱报销，就那附近不要钱的几个海滩，转一转玩一玩。”
顾南辞挑眉，其余人如出一辙的不明所以。
却在钱越柳最后一句话出口后，蓦地瞳孔紧缩。
“转完后，该走就赶紧走，a-dik偶像部快解散了，别耽误你们。”
“钱总！”栗沅惊道。
“不是开玩笑。”钱越柳向后一靠，浸着夜色淡声道，“本来也就这个月的事了，没想到你们鸿国和栾国来的这么快，没赶得及说。”
“加上这次和start闹矛盾，人家一个当红大势团，咱们一群还没出道的，公司向着谁一目了然。”
看着对面小孩们低沉的气氛，钱越柳舔舔嘴唇，边从兜里掏出盒几块钱的便宜烟，边叼了根道：
“别多想，大环境问题，又不怪你们，只能说，现在越来越不好当爱豆，不适合做团了。”
气氛蓦地沉下去。
鸿国三人陷入沉默。
莱国三人同样呆住，慕柯突然开口：“他们回去，我们……怎么办？”
“想走就走，不想走就留着，编到dik人才库里，以后有机会再出道，或者干脆划到影视部模特部之类的？看他们安排。”打火机轻擦，钱越柳刚要低头碰上火星，突然瞥到某个推开椅子向后走的熊孩子。
“你去哪？”钱越柳叼着烟眯眼问。
他这正讲到鸟兔死走狗烹的悲凉时刻。
居然给他掀开椅子走了？走了！
向后撤一步的正是顾南辞。
对上钱越柳滋滋冒火的目光，不紧不慢，让人无法拒绝的回答：“呼吸道不好，闻烟味过敏。”
说着，仿佛印证那“不好”二字，白烟还没飘过来一秒，已经侧过头脸色发白地咳起来。
……踏马的居然还真不像是演的！
钱越柳：“……”
瞥了眼手里，又看看那漂亮苍白的小脸。
钱越柳默默掐了烟。
隔了秒意识到。
明明他才是上司啊摔！
算了，今天勉强当个体贴的领导。
“咳——怎么样？没事吧？”钱越柳关心了两句，瞅着那精致惊艳的脸蛋，还是忍不住暗暗称奇。
绝！太绝了！
这放出去就能火的程度，奚老狗到底哪根筋错了舍得把人放出去？真不怕他抢走？
就是看起来病病殃殃的，这体格，一看就不是爱豆这训练高强度身体素质高要求的职业料。
不然真挖个墙角，把人弄影视部去？就是这么多年没带过演员，手生了不少不知道能不能行……
“钱总，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吗？”兰归安执拗问。
被打断思考，钱越柳挑眉，“不死心？”
而后环视了圈，见几人都点点头，难得沉默了秒。
“说实话，留着真没什么意义。”钱越柳再次强调了遍，“不过，真想继续，倒是有两个办法。”
所有目光投来，直直盯着。
“第一嘛，如果你们能火的话，有了赚钱的苗头，公司肯定不会放弃。”
“不过呢，没有公司的前期助推，凭你们自己火？几乎是天方夜谭。”
众人：“……”
“第二条呢？”顾南辞开口问。
“第二条嘛………如果能找到负担你们前期出道费用的投资人，反正不花公司钱，随你们折腾。”
再次沉默：“……”
说来说去，不还是dik放弃偶像部，一点也不愿意再投资了！
有这能力又是自己火起来又是未出道就有投资商不计成本出钱，特么还签个屁的公司！要dik有什么用！
钱越柳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拍拍手，起身戴头盔道：
“行了，好好考虑下我的建议，别耽误了自己，早点回去吧，归安你操心好他们，我就先走了！”
风驰电掣的身影消失在小店街头。
留下一群人对坐相顾无言。
次日。
钱越柳起的早，一大早到惯常去的早餐店店吃早餐，正咬着包子喝着豆浆，突然瞧见对面某道身影熟悉的打紧。
迟疑了秒，钱越柳抓起包子和豆浆飞奔出去。
“你们这干什么呢？抢劫公司啊！”
看着大包小包往车上装的几人，钱越柳瞪大眼震惊道。
只见偶像部临时租赁的三层平房前，慕柯的小客车端端停在门口，程炀温鸠亦慕柯和兰归安正充当这苦力一趟趟在搬着大包小包往车上放，后面则是挨个确认检查的顾南辞和栗沅。
……不能因为要解散直接把公司搬空吧！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这是共有财产啊吼！
还没咆哮完，突然听到一道声音毫不客气道：
“你也别闲着，搭把手，把那音响搬上去。”
钱越柳：“……？？？”
他是幻听了吗员工居然都指挥上领导了！
钱越柳怀疑人生地扭头，然而入目那羸弱苍白的病态少年，低着头清点着手中列的单子。
默默看了眼那风一吹就能折的瘦弱手腕。
妈的算了……搬就搬吧不然工伤还得部门出钱。
钱越柳三下五除二咽下早点，随便衣服上抹了两把右手，边抬边问：
“你们这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