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十七章 茶艺

“今日我家公子不方便见客,您明日再来吧。”

妘绯胭被一五六岁的小童拦在门外,瞧他伸出小肉胳膊拦在门外,一本正经的样子煞是可爱。妘绯胭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小童的脑袋,笑道:“休要唬我,你家公子今日分明摆了宴席,哪里来的不方便见客一说?”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

【警报!警报!毒酒已经被端上桌,再浪费时间女主就要被毒死了。】

系统的警报声再次在脑内响起,妘绯胭也有些着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推开那小童就往里头冲,边跑边大声喊道:“花公子,花公子,我来还钱来了!”

“无礼之徒,休要大呼小叫!”小童吃力地在后边追,听到妘绯胭扯着嗓子喊,又气又怒,偏生他那小短腿儿还追不上。

这里妘绯胭也没来过,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好在她运气够好,正巧看到花莫几人围坐在花园中的圆桌前。而她闹出的动静也够大,成功吸引到了几人的注意。

妘绯胭看得真切,冷含蕊差点放到唇边的酒杯,被她轻轻放下。

看到花莫等人走了出来,冷含蕊完好无损地跟在后边,妘绯胭松了一口气。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花莫面前,咧着嘴憨笑。

这时,那个小童跑了过来,背着一张大红脸朝花莫恭敬行礼道:“小枫失职,求公子责罚。”

花莫向来谦和温柔,那些责罚弟子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去做。他揉了揉那小童的头,浅笑道:“无妨,你下去吧。”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妘绯胭,并未怪罪她无礼,反而是眼中含笑,话语温柔。

“妘姑娘来此是有何事?”

“花公子,我是来还银子的。”妘绯胭道。

“银子?”花莫起初还有些疑惑,随即便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妘姑娘不用在意,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听这话的意思,并不想接收妘绯胭还过来的五两银子。

妘绯烟这才想起,花莫的生母娘家非常有钱,在民间有不少田庄铺子。她出嫁时娘家给赔了不少嫁妆,后来她重病离世,这些田庄铺子便都转到了花莫名下。

他是个仙二代,更是个富二代。她手里的五两银子,还确实不够看。

孙玲儿本就对妘绯胭抱有偏见,现下她的出现又搅乱了宴席,这面上立刻显露不满,从众人身后快走至她的面前,抬手狠狠推了一把。

“你来做什么?别以为你去了老祖宗那里就野鸡变凤凰了,有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我告诉你,你始终就是个被人使唤的丫鬟。拿着你这五两银子赶紧滚,我看着都嫌寒酸!”说罢,又是一扬手扇掉妘绯胭手中的钱袋。

其实,妘绯胭也是遭了无妄之灾。花莫此番宴请,其实是孙玲儿求他办的。继那日试炼大会之后,丰修染和冷含蕊之间就没再见过面。此小宴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孙玲儿想帮冷含蕊和丰修染缓和关系。

没想到那姜素容随着丰修染一道前来,两人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亲密。之后妘绯胭又来搅局,想起妘绯胭之前也欲抢奉修染,一个两个都来碍眼,孙玲儿这才没憋住发起了脾气。

“孙师妹,你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师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花清廉有些听不过去,他平素是个不愿管闲事的人,这次也忍不住出言解围。

孙玲儿还想发作,花莫及时出言制止。

“妘姑娘是我和清廉的朋友,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既然妘姑娘是来还银子的,那我便收下了。”话毕,接过妘绯胭手中的钱袋,含笑看着她。

花莫的眼神似有意无意的瞥向花清廉那处,有些意味深长,随即又看向妘绯胭。

“妘姑娘,不如留下来小酌几杯?”

“甚好!”妘绯胭一口答应,她正愁没理由留下来呢。

孙玲儿有些不愿意,但被一旁的宋弈拦了下来。他喜欢孙玲儿有话直说的性子,在旁人眼中她鲁莽憨直,甚至有些刁蛮咄咄逼人。但他就觉得,这样的孙玲儿非常有灵气。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任她胡作非为,失了体面。

几人重新坐回了桌前,花莫则故意把妘绯胭和花清廉安排到一处,煞有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眼神似在说: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把握住机会啊。

花清廉就是个硬邦邦的直男,花莫释放出的信号他是一点没接收到。妘绯胭在旁看的莫名其妙,总觉得花莫看自己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花莫欲端起酒杯敬酒想要缓解适才尴尬的气氛。妘绯胭则是先发制人,直接端起冷含蕊的酒杯。

“冷师姐,我前几日看了一本有关礼仪的书。这喝酒也是很有讲究的,这第一杯酒喝不得,那是用来洗杯子的,第二杯酒啊才能下肚。”边说,手中已然有了动作,顺势往身后一泼,全部都倒在身后的草坪上。

冷含蕊的脸色沉了下来。

“妘绯胭,你什么意思!”她刚要发火,却听宋弈突然惊呼出声。

“那杯酒,有毒!”

众人朝酒水泼洒的地方看去,被酒浇到的绿草瞬间萎靡不振,不消片刻工夫居然开始发黑发烂!

【完成拯救女主任务,养老金增加20000,账户金额:34535。】

妘绯胭在心中无声的大喊,干得漂亮!

此刻,她感觉状态非常好,得了20000养老金使她异常兴奋。戏精之魂突然崛起,居然给自己加了一段戏。

“天呀!这酒里居然有毒,怎么会有毒呢!”妘绯胭洋装成一副惊吓状,手不停去扯花清廉的衣袖,“快快快,看看酒壶里的酒有没有毒。那人是想毒死冷师姐,还是想把一桌子人都毒死啊!”

花清廉一脸凝重,拿起酒壶就想往草坪上砸。花莫见状,立刻伸手拦下。

“等等,要留下些证据。”说罢,便接过花清廉手中的酒壶,微微倾斜倒向草坪。倒了一半,又留了半壶。

奇怪的是,这次被淋了酒水的草地并没有发黑发烂,依旧是绿意盎然的模样。

突听宋弈手中折扇一合,发出啪的声音。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齐齐朝宋弈这边看来。就见宋弈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倒入草地上,亦是没有发生变化,就是普通的酒无疑。随即,便见他拿起冷含蕊的茶杯,端到鼻子前,微垂眼帘,轻轻嗅了两嗅。

少顷,他放下酒杯,眼帘依旧微垂,下意识的开始眉头紧锁,似是在思考什么。

宋弈的眼睛唰的一下睁开,啪的一下又展开折扇,冷笑一声道:“委实妙极,若我没猜错的话,这毒应是事先涂抹在冷师妹的酒杯上。”

“这是什么毒?无色无味,我竟没有察觉!”冷含蕊惊魂未定,声音都不自觉颤了起来。

“这毒名唤神仙醉,听似梦幻,却乃无解致命之毒,服下后人会立刻毒发身亡,就如那绿草一般,不消片刻就会发黑发烂,实属歹毒。”

“既然是无色无味的毒?那宋师兄是如何得知?”姜素容不解问道。

宋弈抬了抬手中折扇,稍显得意道:“虽无色无味,但此毒与酒接触后,会发出一种淡淡的兰花香。鄙人不才,天生嗅觉灵敏,哪怕是微弱气味也能嗅出。”

“宋师兄不愧是上届仙门大会的魁首,师妹委实佩服。”姜素容夸赞,可却是敷衍未感出诚意。

“姜师妹为何有此疑问?”宋弈脑子转得非常快,一下就察觉出姜素容状态有些游离。

姜素容一愣,随即忙笑着解释道:“我也是担心冷师姐,没想到下毒之人如此诡谲。”

“你慌了!你慌了!”妘绯胭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又开始给自己加戏,“这毒该不会是……”

“你莫要含血喷人!”被妘绯胭这么一咋呼,姜素容下意识的为自己辩解。

闻听此言,妘绯胭笑的一副小人得志模样。

“我喷什么了,我又说什么了?”

其实妘绯胭的原话是“这毒该不会是你下的吧!”但说到后面,她故意噤了声音,只用嘴型说了出来。而她又是背对的众人,只面对姜素容。

所以,只有姜素容理解到了那句话。

此刻姜素容才意识到,妘绯烟是故意使诈。

这也算是,姜素容变相承认是自己下的毒。孙玲儿正愁抓不到姜素容的小辫子,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一把抓起姜素容的手。

“走,跟我去见姜掌门,今日寂云仙府必须给我们幻音仙府一个说法。”

这时,恶毒女配也该展现自己的茶艺了。姜素容任由孙玲儿拖拽自己,狼狈得瘫软在地,眼泪说来就来,泪眼婆娑看着丰修染,用另一只手抓住丰修染的衣摆,楚楚可怜道:“修染哥哥,救救我,我没有下毒害冷师姐,我真的没有。”

随即,又转头看向冷含蕊,卑微祈求道:“冷师姐,你帮我说句话。我知道你因试炼大会上的事与我有了误会,可你们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我啊。”

言语所指,是冷含蕊和孙玲儿故意借此机会铲除她。

“好一个牙尖嘴利颠倒黑白,看我不打烂你的嘴!”孙玲儿刚要打过去,冷含蕊一个闪身拦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师姐,莫要打。若是你动了手,我们有理也变得无理。我们好生将姜师妹请去姜掌门面前,相信他自会替我们查清此事。”

孙玲儿也是气急了,被冷含蕊这一说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但心中依旧愤愤,不情不愿的撒开姜素容的手。

丰修染从始至终一直在旁边皱着眉头,现下终于是开了口:“冷师妹,先不要闹到掌门那去,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是姜师妹下的毒。你们先不要激动,莫要再为难她了。”

在处理女人们的问题上,丰修染向来缺根筋。前头的话都没毛病,可危难二字一出却让冷含蕊变了变脸色。

“你说,我是在为难她?”

“我只是善意提醒你和孙师妹,不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怀疑旁人。”丰修染也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忙解释道。

可他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闻听此言,冷含蕊一声冷笑:“原是如此,原来你的心中已经有了旁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冷汗蕊的不依不饶,让丰修染有了一丝烦躁。

“我差点被人毒死,而你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关心的话。我所求为何?不过是你的偏爱,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身边,而不是护着旁人。奉修染,你难道不知道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么?”

冷含蕊也是伤了心,不然她这么骄傲的人,怎会在众人面前坦露心中脆弱。

“冷含蕊,休要无理取闹!”奉修染也有些恼了,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无理取闹?”冷含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奉修染,未曾想有一日他会如此说自己,还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既如此,我们……退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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