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除了佩服, 游千山无可说。
小大佬的资料上显示，她才刚满十八。
刚高考完。
跟小师叔的年龄差倒不特别大，主要小师叔在学业和研究上一路非人类, 以至于今年才26岁，就成了帝大学的正职教授。
小大佬虽然小, 可她大佬。
真不愧大佬。
敢觊觎小师叔。
小师叔好像也没太明确拒绝，总不会……
也不道不错觉。
小大佬觊觎小师叔, 游千山想给她竖大拇指点赞。
但如果反来，小师叔也对小大佬有那什么心思的，就好像……有点不太……咳咳咳……
毕竟一个成熟的成年人，还大学教授, 忽略掉小大佬玄学大佬的实力，她就还个刚高考完才成年的小姑娘。
未免……
游千山反复回想小师叔的态度。
嗯, 小师叔虽然没主动, 但也没拒绝啊, 他甚至接受了小大佬的礼物和夹菜服务！
不就默许吗？
不主动不拒绝，不就新时代渣男标配？
游千山心情复杂。
小师叔啊小师叔, 你看看小大佬那架势，敢渣小大佬，怕问峰也保不了你, 上入地跑不掉。
游千山复杂的心情也没持续多久，内心就剩下一片卧槽了。
晚上，在梦境差不多成熟，即将要超度祝欣欣等受害者的时候, 崔钰真的来了！
超度的地点选在郑朦家别墅。
为要带祝欣欣跟郑朦一家告别，更方便一些。
当梦境成熟之后，沈初一就先把祝欣欣带出来, 送进别墅内，交给郑朦一家。
而后，把剩下的那些受害者小姑娘也全带出来。
刚从美梦之中出来，小姑娘们还不很适应，再加上她们年龄不一，最小的才刚出生三，大的已经六岁。
此刻她们的灵魂不再千疮百孔怨气环绕，而光润生辉。
崔钰就个时候来的。
也省得沈初一超度了。
崔钰直接一挥手，就把群小姑娘送到地下。
崔府君亲自送下去的，待遇当然不一，完全不需要多『操』心。
而崔钰，在看到沈初一时，也愣了一会儿。
来之就已经查位在生死簿上的情况了。
生死簿上，之有，现在没有，而且无法添加。
其实就说明，她跳出三界六道之外的人。
但直到亲眼看到位大人，崔钰才明白为什么手下的小鬼差会吓得不行。
为即便修为到了崔钰个阶段，他依旧看不透她分毫，甚至，不敢长时间直视她。
仿佛，对她稍有不敬，就会灼伤修为！
哪怕在面对十殿阎罗、五方鬼帝的时候，他没有种感觉！
另外，崔钰总觉得她看起来好像有点隐隐约约的熟悉感，可又说不清楚哪儿熟悉。
他巴拉一圈，三界四方的大佬全巴拉一遍，也还对不上号。
再看她对他的态度，极其平静自然，虽然说商量，但几乎完全吩咐『性』的口吻。
可神奇的他居然丝毫没觉得不适。
听沈初一大致说了一下构想之后，崔钰略微迟疑：“十殿阎王那边，也该要通一下吧。”
毕竟他几位阎罗王麾下直属，改革地府么大的事，他可不敢越几位阎罗王。
地府可不他的地府。
沈初一：“能再就业的首先必须无罪之魂，你跟蒋文、薛礼他们汇报一下就行。不件事情你主要负责就好，蒋文还稍微勤快一点，薛礼连每值守坐不住。叫他再加班弄些，他肯定嫌麻烦不上心。你和其他三位判官协同负责就行。少点繁文缛节，人间在简政，你们地府越弄越麻烦，办事效率低下，实在不像。”
一边上的游千山差点儿昏去。
跟崔府君么说？！
还有蒋文、薛礼……
如果没记错的，蒋文秦广王的大名，薛礼转轮王的大名，其他的阎罗王掌管地狱刑罚，而两位跟生死转生有关。
鬼魂到了地下，会先在秦广王掌管的第一殿进行初步批解，若生功对半，就直接交予转轮王薛礼掌管的第十殿核定等级。
若罪孽大于功德，在批解之后就会依次押送至第二殿到第九殿，按照其生作孽不同，依次分别进各殿分设的十六小地狱受罚，全部受罚完毕洗脱罪孽之后，才会再入转轮王的第十殿，核定等级，并报给秦广王的第一殿，予以投胎。
投胎之，还要先交予孟婆神，奈何桥，饮『迷』魂汤，其忘却生之事。
而改革地府的重点，就让无罪之魂上岗再就业。
管无罪之魂的，可不就秦广王蒋文的第一殿，和转轮王薛礼的第十殿么！剩下的掌狱管刑罚的，专业不对口。
沈初一她，直呼两位阎罗王的大名！
语之间还没有丝毫敬意！
游千山实在觉得先在给她做评定时，写能沟通鬼差点，实在太低级了，他就应该写，能指挥崔钰！能指挥阎罗王！
不就算他写了，也会被审核给直接打回的吧，哪怕有他作保，也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然而崔钰听完却半点没生气，也丝毫不觉得沈初一直呼两位阎罗王的大名在冒犯，他直接点：“有您，就好办了。”
沈初一看了一眼谈亦承，又道：“对了，你让手下看看，有哪些一辈的学者，科研人员，技术专家还在，如果他们还没投胎的，问问他们愿不愿意重回人间再就业。”
谈亦承目光灼热。
崔钰也不拖拉，直接写了手谕给邱华志，擢升他为两界事务专员，统领一千鬼差，协调四方城隍，现在立刻下去办事。
邱华志受宠若惊。
他以后跟黑白无常大人就差不多平级了！
沈初一又道：“得弄个两界办事处，设在两界之间，来回沟通方便。”
崔钰：“幽如何？”
沈初一：“可。”
她又看游千山：“特情处总局那边，你去沟通一下，安排一些有想法的特情师第一批进两界办事处，先接一批鬼上来试点，后续发展不错的，再大量接鬼上来。”
游千山僵硬地点。
等重任，落在他身上。
他行吗？
沈初一：“有工就有酬，让特情总局协调一下，看工资怎么发。”
游千山再度点。
崔钰也冲游千山点点：“代我终问好。”
聊得差不多了。
看看时间，沈初一去往别墅。
终究还到了分别一刻，郑朦一家哭得不行，可终究还要分别的。
祝欣欣笑着抱了大姨、姨夫，还有表姐郑朦，就跟着沈初一走了。
崔钰还在等着。
沈初一破例让郑朦一家，看着祝欣欣离开。
崔钰长相威严，不苟言笑，再加上久居阴律司，日常面对各种穷凶极恶的厉鬼，他浑身被黑气包裹，看起来颇为吓人。
祝欣欣倒不怕，跑到崔钰身边，上去就牵住了崔钰的手，冲崔钰甜甜地笑：“大哥哥，我们走。”
一不怒自威，神『色』凛然的崔钰，难得愣神片刻。
他形象，莫说小孩儿了，就作恶多端的厉鬼见了也会腿软。
小姑娘，居然不怕他。
另外就，一千多岁了，他还第一次被人叫大哥哥。
崔钰的脸竟然有些发烫。
夜『色』之下应该看不清楚吧。
他甚至不好意思回去跟大人告辞，就匆忙把小姑娘抱起，匆匆步入黑暗。
那步伐，怎么看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祝欣欣坐在崔钰的胳膊上，脑袋从崔钰肩膀上探出来，圆乎乎的小脸上洋溢着笑容，白嫩嫩胖乎乎的胳膊朝着一群人挥手。
待走远之后，她放下手，小脑袋歪在崔钰肩膀上，小手抱着崔钰胳膊，与府君大人一同隐入黑暗。
现场一片静寂。
游千山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大哥哥？”
沈初一想了想：“其实刮掉胡，再换一套装束的，崔钰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在几大判官里他最为英俊。”
谁敢去看崔府君英不英俊啊！
女人就爱看脸！几岁的女人一！
游千山声音还有些不稳：“小丫就不怕的吗？我站在崔府君面，腿肚在打颤，肌肉要痉挛了！”
谈亦承：“越活越回去了，连三岁女童不如。”
“小师叔！”
游千山一脸悲愤。
谈亦承眼神淡淡：“不你也不没有优点。”
“什么优点？”游千山瞪大眼睛。
谈亦承：“你的幼稚，不装出来的。”
我幼稚？！
游千山瞬间炸『毛』。
谈亦承又补充一句：“我指的你的长相。”
长相幼稚？
游千山『摸』『摸』自己的脸，他的确娃娃脸，看起来就特别嫩，穿白t恤运动裤的时候，经常被误认为初中生高中生。
没办法，现在小孩发育得太好了。
他才一米七多点，好多初中男生，甚至六年级的小学生一米七起步！
可小师叔为什么要拿他的长相跟崔府君比？
说他长得嫩不装的，那岂不……
在说崔府君……装……嫩？
游千山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家小师叔。
他想多了吧。
小师叔从来不评价别人外貌的！
沈初一送郑朦一家回去。
普通人和崔钰等来自地府的，最好不要多见面，今日主要为了让他们看着祝欣欣走，能彻底安心。
不见多了，也会影响到他们本身。
沈初一给郑家三口点了符文在眉心，让他们好好去睡个觉，明日醒来之后，关于崔钰，他们就记不清楚了，能记得祝欣欣开开心心离开，迎接来生。
郑家人以后也能放下心结了。
送他们回屋之后，沈初一递给郑爸爸一个透明的气泡，郑爸爸甚至不敢用手接，生怕碰一下就碎：“？”
沈初一：“你拿着，不会碎。明去见一见祝欣欣的爸爸，把个气泡拍在他身上。”
郑爸爸一愣：“啊？”
沈初一眼神平静：“从欣欣灵魂和意识上剥离出来的，噩梦。”
郑爸爸瞬间明白，眼睛微微泛红，他抿起唇，小心翼翼地接。
游千山来江峰县算出差，住酒店报销。
谈亦承的，等于算为了祝欣欣和其他受害小女孩超度来的，个没法往上报，能自掏腰包。
不些细枝末节上的事情，郑爸爸已经想到了。
别说谈亦承今为了带织梦兽来，即便他就跟着游千山来玩的，郑爸爸也会招待得好好的。
酒店早就开好了。
安排的车也在等着。
沈初一送两人上车。
游千山赶紧说：“小……小大佬，不用给我开酒店的，么大的事，我待会儿汇报完，恐怕立刻就得赶往帝特情总局。”
他又看谈亦承：“小师叔，你呢？”
谈亦承：“我今晚回c市。”
沈初一挑眉：“回去有急事吗？”
谈亦承：“有。”
工作上的事，每一件着急。
沈初一『舔』了下唇角：“那把『毛』球留下，『乱』吃东西『毛』病可不好，我给它改造改造。”
谈亦承：“不行。”
沈初一皱眉：“『乱』吃东西消不良会秃『毛』的，它也就身皮『毛』能看，要连『毛』秃了，丑不拉几的，那把他丢垃圾桶在污染环境。你先给我，我改造好再给你，东西三不打上房揭瓦。”
谈亦承的脸瞬间黑了：“不用改造，『毛』球很好。再秃再丑我也不会不要它。”
沈初一眉皱得更紧：“你惯着，它以后更无法无。今敢吃女鬼，明就敢吃人。”
谈亦承：“我会管教它。”
“你下不去手，我来。”
“棍棒教育不教育，伤害。『毛』球很懂事，我会跟它好好讲道。”
“哈，你跟一个凶兽讲道？它要肯听道，它就不凶兽。”
“正为没人跟他讲道，它才不懂道。人也一，更何况它。”
“你……你太想主义！你以为你教授，就能教得好凶兽？”
“我有信心。”
沈初一被气笑了，小熊猫教授今儿怎么变成小熊猫杠精了！
为笋吃多了吗？
她哼了一声：“有信心？你以为它现在么听为什么？为它上的缚妖索！你解了缚妖索试试，它分分钟吐你一脸梦种。”
谈亦承看她一眼，解开了『毛』球的挂绳。
一边上的游千山已经傻了。
俩人……
小大佬和小师叔，好像一对吵架的……小学鸡情侣哦。
小大佬小师叔小学鸡，莫名般配？
而且，就缚妖索？！！
他就说，能捆住织梦兽，叫织梦兽乖乖听的，肯定不凡品。
居然缚妖索吗？
长得跟街边两块钱一条的红绳手链一模一，甚至做工还不如人家精细！
解开红绳之后，『毛』球吊坠瞬间开始变大，原本的鸭蛋大小，变得跟鸵鸟蛋那么大，『毛』『毛』还十分蓬松，一双圆滚滚的黑眼睛，滴溜溜转，比挂坠时候活泛太多。
“唧唧。”
小『毛』球乖乖钻进谈亦承的口袋，『露』出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还有一个『毛』茸茸的银灰『色』尾巴尖。
，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沈初一：“……”
谈亦承『摸』『摸』『毛』球脑袋：“乖，有人在的时候别出声，以后也不能随便朝人吐梦种。”
“唧唧。”『毛』球点。
沈初一咬牙：“那我在儿，它才装乖。一旦离开我视线，它绝对溜之大吉！下次再变换形态，你找找不到它。”
谈亦承：“『毛』球你要走吗？”
“唧唧。”『毛』球摇。
沈初一被气笑了：“行，你把它带走。它再干坏事的时候不要再来找我，你全权负责！”
谈亦承抿唇，一言不发。
气氛相当压抑。
游千山早在两人开始争执时，就丢下一个隔音符，车内的司机什么听不到，安静等待，也完全不此刻两人的剑拔弩张。
游千山却一的汗。
他恨不得给自己也弄个隔音符。
造孽啊，听小大佬和小师叔吵架，他想装作不在，动也不敢动，劝也不敢劝。
其实他有点想吐槽小师叔：你看它长得再萌再可爱，可织梦兽终究凶兽哎，又不小孩！凶兽打打不服的，好多还得强制给它们下禁制，才能驭兽。织梦兽靠三言两语，就能给驯服了？
遍阅典籍的小师叔，些道怎么可能不懂？
所以游千山总觉得，小师叔在故意杠小大佬，没找，为杠而杠。
刚才杠他，还内涵崔府君装嫩。
会儿又杠小大佬。
……心情不好吗？
沈初一扫了一眼小熊猫教授。
他一脸冷肃，眉眼如、气质如玉。
此刻，他眼中略带几份恼意，呼吸声略略加重，下巴微扬，脖颈到肩部的线条，几乎完美。
华骨端凝、清癯绝俗的他，在生气时嘴唇微微抿起，喉滚动，竟平添了几分……『色』气。
沈初一心的火气瞬间就消了。
行行行。
小熊猫教授爱吃笋爱杠，那就给他吃给他杠！
美人有特权！
她正想开口，对面的谈亦承已经一把揪出『毛』球，塞她手里。
“嗯？”
谈亦承一脸严肃：“你要改造它可以，我得在场，但体罚要适度，不能随便打骂。棍棒之下出不了孝，越打越叛逆。”
沈初一：“……”
织梦兽瞅瞅沈初一，又瞅瞅谈亦承，弱弱地“唧唧”一声，好像也明白大势已去，它自己又乖乖跑到缚妖索那，挂上，重新变回吊坠。
沈初一差点儿被气笑，长『毛』畜生真越来越会装了啊！
谈亦承又伸手把『毛』球挂坠拿走，看着她道：“今太晚了，夜里不兴打孩，我先带它回酒店。”
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你加我一下，明上午我还去地质局查资料，你有空的就去找我，或者中午我来找你，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毛』球的教育问题。”
游千山在心里吐槽：神他么商量教育问题。
教育一凶兽？
闲的啊！
扫完微信添加好友。
谈亦承和游千山坐车离开。
路上，游千山忍不住频频看一手『毛』球一手手机的小师叔。
“有事？”谈亦承转看来，眼神淡淡。
游千山立马摇，心里却直犯嘀咕。
他没看错的，小师叔好像在笑？心情颇好的。
刚才还跟小大佬吵得那么凶，会儿心情又好了？
没听说小师叔什么时候有阴晴不定的『毛』病啊。
游千山稍微试探了一下：“小师叔，我长相叫娃娃脸，叫嫩，不叫幼稚。”
谈亦承点，语气平和诚恳：“嗯抱歉，我刚才用词不当。你比那些装嫩的好看，你真嫩。”
游千山：“……”
他一点不想问，谁装嫩的。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沈初一扒拉着手机，点开好友列表里的“tyc”，点开朋友圈，里面什么没有。
像一个岩石标本图片。
朋友圈里，没有个人生活分享，也没有转发的公众号文章，一片空白。
回味一遍刚才吃了笋总跟她抬杠的小熊猫教授，沈初一不免遗憾，么生动的男『色』，没能拍照留存时时回味，太浪费了。
问一下到酒店没？
刚准备点开对框，忽然发现，教授的像和昵称变了！
像，某个长『毛』畜生，瞪着一双圆滚滚黑溜溜的眼睛装萌装乖装可爱。
昵称，『毛』球爸爸。
她挣钱养猫，他『毛』球爸爸？
到来，她的血汗钱要养那长『毛』畜生？
沈初一顿时有点儿上。
她当初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把那戏精玩意儿送给他？
深吸口气。
沈初一点开小熊猫教授的个人信息，更改昵称备注：谈滚滚！
万分感谢微信有备注功能，看着顺眼多了。
次日一早。
沈初一的手机短信提示，有两笔入账。
一笔一万，一笔十万。
她挑了挑眉，登录手机银行一看。
一万指尖温柔转的。
十万江景同转的。
沈初一打开微信，准备把多的9万退给王病，让王病再转给江景同。
江景同儿，她就给那个小婴灵画个符箓超度而已，用不着那么多钱，一万足够。
不点开微信，就看到了消息提示的小红点。
早上7：00。
谈滚滚：【和『毛』球一起晨练。带『毛』球养成早睡早起的良好作息。】
还附加一段小视频。
视频从上往下拍的，先入镜的酒店跑步机的显示屏，镜往下，他穿着运动裤和运动鞋的脚，此刻正在跑步机的履带上跑。
然而视频中更加显眼的，却在他脚面，用松鼠爪也在奋力奔跑的『毛』球。
视频末尾传来谈滚滚清早起床略带沙哑的声音：“『毛』球，跟姐姐打声招呼。”
“唧唧！”
视频到此结束。
沈初一又被气笑了。
他爸爸，她姐姐？
行啊谈教授，占她便宜吧。
么大闺女叫你，你敢应吗？
在7：30
谈滚滚：【和『毛』球早餐中。教『毛』球养成良好用餐习惯。】
配图。
一修长干净的手，正拿着一个大苹果递给『毛』球，『毛』球伸出两个松鼠爪，抱住比它小一圈的苹果，往嘴边送。
沈初一舌尖『舔』着自己的后槽牙，呵，么漂亮的手，若放在她嘴边，她肯定不咬那苹果。
在8：30
谈滚滚：【工作中，带『毛』球接受识熏陶，做一有文的『毛』球。】
看到配图，沈初一扑哧一笑。
所谓的识熏陶，就谈教授的桌上铺满了各种资料、报告、档案，把『毛』球压在地质图上当镇纸石！
沈初一微微眯眼。
嗯，想象一下谈教授穿着笔挺的白衬衫伏案认真工作的，似乎，她也愿意给他当人形镇纸。
谈滚滚：【沈同学对我的教育方式有任何异议，请随时提出。】
沈初一勾唇，回复：【最大的异议，谈教授出镜太少。】
人估计正忙着呢，沈初一也没指望他立刻回复。
她点开王病，把多出来的九万块钱转给他，让他代为转交给江景同。
王病很快回复：“大师您收着就行，一万的价位配不上您的身份，十万不多。”
沈初一：“办多少事儿给多少钱，我不喜欢废，不然以后别再找我。”
王病：“……那行。”
钱退给王病，沈初一就不管了。
不没多久，江景同还又加了沈初一。
沈初一想了想，还通了。
不她真不喜欢废，推来推去的，该要钱她会要的，不需要别人多给。
如果江景同再在钱上推来推去，她就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
好在江景同也没墨迹。
他很直接：【大师，婴灵的事情谢谢您。但我边还有一事，想要请您出手。】
沈初一在门口叫了车，告诉司机去地质局，随手回复江景同：【详细说说。】
江景同：【关于我未婚妻雯雯，虽然婴灵不我的孩，可我还觉得雯雯没有背叛我。】
沈初一皱眉：【感觉？没有别的佐证？】
江景同：【我昨回去，就跟雯雯摊牌了婴灵的事情。雯雯听了之后，神『色』慌张，我感觉她好像情！可等她镇静下来后，就要跟我分手。我一开始以为她被我揭穿之后心虚，但后来我觉得不。】
沈初一没回，等着江景同继续说。
江景同：【我之跟您说，雯雯流产抢救回来之后，她情绪很抑郁，医生也说她有严重『自杀』倾，当时我用尽所有耐心陪伴她，她的情绪终于慢慢调整来。可即便调整到最好，她也能接受我的拥抱，连亲吻不能接受，更别说更亲密的行为。而昨，在我跟她摊牌了婴灵的事情之后，她的情绪再度陷入抑郁自闭，跟她当初流产后的抑郁情况很像，甚至她晚上还偷偷想要『自杀』，被我发现了。】
说实，沈初一并没有get到江景同的那个点。
江景同：【我想说的重点不抑郁。而两次抑郁的时候，她有诡异表现。昨晚她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我就担心她出事，一直在门口守着，我听到她在浴室里自言自语说‘不要碰我’，还有‘滚开’之类的。我冲进去，她已经割腕。】
沈初一眯了眯眼睛：【她流产后，也有类似情况？】
确实不寻常。
但一般人不应该考虑不她被人伤害了？
为什么会找到她。
应该报警才对吧。
江景同：【对，当时医生诊断她有严重抑郁『自杀』倾之后，我就一直陪着她。她晚上做梦会大哭，我抱着她安慰的时候，她会疯狂挣扎、打我，要我滚开不要碰她……医生说些属于她情绪上的应激反应，再加上一段时间后就没有了，她也恢复正常了，我就没多想。直到现在。】
江景同：【我不相信她主动出轨的。我原本想会不会我没保护好她，让她意外被人伤害了。可我算了一下她怀上的时间，那段时间她也没什么异常，我们几乎每亲密，我也没在她身上发现任何伤痕。如果她真被人伤害了，我不可能不道。若不人伤害的她，还能什么？】
确实。
些细节有最亲密的人才道。
如果雯雯身上从来没有被人侵害的痕迹，那确实要考虑非人类的素了。
沈初一：【如果，那确实可疑。你把她生辰八字给我，还有她的照片、视频，准备好发给我。】
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地质局门口。
沈初一下车，往周边看了下，地质局附近有家『奶』茶店。
她自己要了杯盐柠檬，给谈教授要了杯鲜百香。
打开微信正要付款，谈滚滚又发了一条消息来。
【吗？图。】
图片显然谈教授一胳膊拿手机，稍微离远一点拍的。
居然不直男拍照的死亡角度。
他直视镜，微微侧脸，眉目清隽，窗外的一缕光正打在他上，为他镀了一层光晕。
他的眼睛，隔着屏幕也能瞬间攫住她的目光。
沈初一缓缓地吐了口气。
美颜暴击啊。
她勾了勾唇，又多点了一杯黄桃『奶』茶。
看在某小东西它爸爸出卖『色』相的份儿上，赏它一杯『奶』茶，喝胖死它。
谈教授就在地质局的档案室里查阅资料，地质局领导让人给他准备了一张桌，不让人来打扰。
沈初一敲门进去的时候，谈教授刚放下手机。
三杯饮料，居然有『毛』球一杯。
『毛』球激动得一双尖耳忽闪忽闪的，银灰『色』的蓬松尾巴更在桌面扫来扫去。
沈初一瞥它一眼，尾巴，拿来当鸡『毛』掸应该不错。
谈亦承显然没看出来她在想什么，见她看『毛』球，就说道：“有时候奖赏比惩罚更有用。”
沈初一勾唇：“谈教授说什么对。”
谈亦承看了下时间：“你吃早餐了吗？一大早就喝么冰的。”
“谈教授，现在室外温度33。早餐吃了，怎么？”
“那现在时间还早，我边文件还没看完，我们晚点再去吃午饭？”
“行。”
谈亦承把沈初一的饮料吸管『插』上，递给她：“别一口气喝完。”
他自己的，放在边上没动。
沈初一点点，趴在桌另一看手机。
谈亦承看她一眼，收回视线，重新开始整一大堆的资料数据。
『毛』球在边上上蹿下跳的，沈初一一眼看去，小东西顿时就实了，抱着比它个还高的黄桃『奶』茶，一动不动。
等沈初一挪开视线，它就抱着『奶』茶杯，一点点地往谈亦承手边挪。
“啪嗒。”
杯倒了。
虽然杯没有开口，倒了也没饮料洒出来，可杯外壁上凝出来的有一些水珠，些水珠还沾到了谈亦承的笔记本上。
沈初一眯起眼睛。
可还不等她说，谈亦承就板着脸看『毛』球：“想喝饮料不会张口说吗？现在稍微沾湿一点我的笔记本，没有大碍，可万一弄湿的些珍贵档案报告怎么办？”
『毛』球低：“唧唧。”
心里十分委屈，她也没张嘴，你就给她『插』吸管，却不管我。
谈亦承板着脸：“下次记住了？”
『毛』球：“唧唧。”
沈初一皱眉：“你唧唧哇哇，谁道你说的什么？”
谈亦承看来：“我能听懂。”
沈初一：“……”
行，她不管。
说一句就护上，所以说熊孩后面肯定有熊家长，就惯吧！
懒得搭他们。
手机上，江景同已经把雯雯的生辰八字、照片和小视频发来了。
她关掉声音，点开看。
一看视频，她眉立刻就皱了起来。
雯雯，确实有问题。
沈初一本想发语音，手按在语音键上了，但一抬就看到专心工作的谈滚滚，她下意识地就松手。
几秒钟的空语音发了去。
就在她即将从某人身上收回目光时，某人也抬眸看来：“嗯？”
沈初一支着下巴问：“谈教授，你每次上课，学生肯定很多吧。就算听不懂你讲的课，一节课光看你，也不会无聊。”
谈亦承：“我的课除了本专业学生之外，没有旁听证的进不来。你想听的，报我们学院？”
沈初一：“谈教授，招生工作不归你管吧。再说了，就算帝大学，要抢省状元也得先摆摆自己的条件和优势吧。”
谈亦承慢条斯地整好已经看完的一份档案，非常直接：“条件我，优势也我。”
沈初一眯眼，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可谈教授，教育局不允许师生恋，万一我忍不住追你怎么办？到时候你被开除，那帝大学对我来说可就没任何优势了呀。”
谈亦承手上动作停下，看她，眸『色』渐深：“你追我就要答应？”
沈初一哼：“那就更不去了，你整在我面晃来晃去，还要求我清心寡欲？做不到嘛，我怕到时候万一控制不住，就得上法制新闻条。你们帝大学法律系好像很出名，我可惹不起。”
“那不上帝大学，你就能清心寡欲了？”
“当然不能，但我能……随心所欲。”
小熊猫教授终究还在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颇为无奈：“你微信响了。”
沈初一勾唇，低看微信。
原来刚才的空语音发了去，江景同打回来一串问号。
沈初一敛神。
她低回复江景同：【不方便发语音。距离太远我也没法直接去看，我再问你一些问题。你和雯雯自从在一起之后，就一直居住在一起吗？有没有换住处？】
江景同：【我们刚恋爱的时候，雯雯跟朋友合租的。我们恋爱不到两个月就开始同居，之后一直到现在住在我的房里。】
沈初一：【她流产时，怀孕月份4个月对吧。你回忆一下，她4个月，就她怀上孩的时候，住在哪儿。】
江景同：【那时候我们已经同居快一年了，感情稳定。之我就带她见我的朋友们，但她始终觉得跟我的条件差距比较大，觉得我可能对她完全没有结婚的想法，她也怕被自己的朋友们道后，朋友们会说她被包养或者拜金等等，她一直没有带我见她的朋友们。正式同居一年，她终于带我见她的闺蜜，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吃饭。算算时间，我记得很清楚。】
沈初一：【也就说，她怀孕的时候，就住在你们现在住的地方。】
江景同：【对。】
所以当道孩不他的时候，他才会那么难以置信，难受到心脏仿佛被人攥住，快要攥爆裂的感觉。
江景同：【大师，怎么了？】
沈初一：【你现在立刻找能完全信任的，或者全部找跟你和雯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帮你彻底清房屋的每个角落，寻找可疑的符纸。】
【符纸应该白底红字，上面一定有雯雯的生辰八字。红字用雯雯的血写的，血『液』时间长了之后会变成暗红『色』，和一般符箓上的朱砂红『色』不同，另外上面还会有雯雯的指纹和些许『毛』发。符纸可能存在于房间的任何地方，赶紧找，仔细找。】
江景同被吓了一跳，连忙问：【大师，到底怎么回事？雯雯不会有事吧？我们现在医院，雯雯安全吗？】
沈初一：【要看着她不『自杀』就行。你现在先找人检查屋，找我说的东西，剩下的我再慢慢跟你说。】
江景同：【好的大师，我立刻照办。】
沈初一顿了顿，开始打字。
【结合八字和面相来看，她成了鬼『妓』。人间有出卖皮肉的，鬼中也有，不分男女有。有自愿的，也有被强迫的。不绝大多数的鬼『妓』，鬼。其中有很多生也做门生意的，死后不想入地狱受罚，也不想轮回，他们绝大多数下辈注定也投不到好胎，所以干脆就继续干一行当，成为鬼『妓』。】
【一般来说，活人成为鬼『妓』的情况极少发生。但也不没有。有些鬼，成了鬼，却还贪恋当人时的滋味，尤其在鬼中混得好的，他们在找鬼『妓』的时候，甚至为了图爽快，就想办法找活人。就像人间的变态，没钱没势的时候能空想，有钱有势的就能想尽办法满足自己的兽yu。】
【活人自愿当鬼『妓』的情况极少极少，首先没有渠道，普通活人想跟鬼联系上，几乎不可能；其次就算有渠道联系上鬼，除非有些被『逼』到绝路的，否则一般愿意用别的东西换，而不选择当鬼『妓』。当然也或许有人拿不出其他报酬，就能当鬼『妓』来偿还。总的来说种情况极少。】
【活人当鬼『妓』，绝大多数非自愿。几乎在不情的情况下，被人掌握了生辰八字，又被下套，拿到『毛』发、血『液』，并且在鬼『妓』卖身契上签了字的，那就会在不情的情况下，成为鬼『妓』。】
【根据你说的情况，雯雯极有可能就在不情的情况下中招了，才会成为鬼『妓』，怀了鬼胎。雯雯当初可能就道自己怀了鬼胎，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去打胎。】
江景同一个字没回。
显然，些消息他一时半会儿根本接受不了。
换做谁接受不了。
甚至比他被雯雯戴了绿帽，更让他接受不了。
沈初一顿了顿，又多加了几句解释：【她在和鬼欢好之时，并不会道对方鬼，可能会以为一场梦。】
【为梦中和她欢好的人，不她的爱人，她潜意识地会反抗，会挣扎。如果正常人，做了的梦，梦境往往会在关键时刻停止，人会醒来。可成了鬼『妓』的雯雯，她噩梦，会一直持续，直到对她施暴的人停下来，离开，她才会醒来。】
【醒来之后，她会松一口气，想着原来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可个噩梦内容太难堪，她根本不好意思告诉爱人。】
【直到她怀孕，在梦中被鬼告她怀了鬼胎，那时的她必定会崩溃。我想才她不顾自己身体，也根本不跟你商量，就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打胎的原。】
【可即便打了胎，伤害却依旧还在。所以她才会在打胎之后又被查出有严重抑郁『自杀』倾，同时她的应激反应也会出现类似你说的那些，她挣扎哭喊，不让人碰，也始终不跟你再亲密。】
沈初一眼神微凛，又道：【直接伤害她身心的，鬼。可让她成为鬼『妓』的，一定人。你别走漏风声，好好查查，谁有可能拿到她的生辰八字、血『液』和『毛』发，并且能让她乖乖在鬼『妓』卖身符上按下指纹，还能把个符藏在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