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天师77合一

晋衡和翟子越也比较熟。

他给沈初一和翟子越互相之间做了个介绍, 别的就不多说什么了。

沈初一倒是多看了翟子越一眼,就说去看他弟弟。

翟子越的弟弟,翟平安, 住在专门他准备的医疗室内,屋子布置得很温馨, 各种医疗器材也都是隐藏式的,看起来不像医院的病房那样冷冰冰。

沈初一走到病床跟, 病床上的翟平安,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很瘦,身看起来最多一米五。

要知道他已经16岁了, 男生16岁才1.5米的话,绝对是发育跟不上。

这也没办法, 他从生下来就卧床, 根本没有站起来过没有锻炼过, 能长这个身,已经是先进医学带来的奇迹。

沈初一回头:“你先出去, 我跟他单独待会儿。”

翟子越顿时皱眉。

这个要求未免太过奇怪。

又不是医院要做手术,要清场让家属离开,这着实让他有些怀疑她的用意。

晋衡拍拍翟子越的肩膀:“走吧, 咱先出去,放心。”

有晋衡这句话,翟子越虽然心中是介意,但到底跟着晋衡出去了, 他不认识沈初一,不过晋衡是值得信任的。

屋内只剩下了沈初一和病床上躺着的翟平安。

沈初一从口袋里掏出来了那枚明显很有年代感的金属铭牌:“别装死,你都死过一次了, 想再死一次也不是不能全你。”

“干什么。”宗灏的声音有些闷。

沈初一:“问你啊,你想怎样。”

宗灏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来给人看病,问我想怎样?”

沈初一无奈:“行了别装了,这儿又没别人,我看了,屋内也没有摄像头,出来吧。”

宗灏磨磨蹭蹭地从金属铭牌中闪身出来,眼神看着有些呆呆的,精神恍惚的样子。

沈初一道:“看手机看傻了?”

宗灏瞪她一眼:“明知故问。”

沈初一没理他,冲病床上躺着的翟平安扬了扬下巴:“你自己决。”

宗灏抿唇,站在病床边上看着纤细苍白瘦弱的翟平安,眼神极其复杂。

他看沈初一:“他就是我?”

沈初一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他母亲怀胎三月胎魂入体之时,没有转生之魂进入。人有三魂七魄,之说过三魂中常住人体的是命魂,命魂通过七魄主宰人的□□。有命魂和七魄在,他的身体就能生长发育,但没有天地二魂,他就不算转功,因这意味着没有人投胎进来。”

宗灏:“他就只是一具躯壳?”

沈初一点头:“对,他也是非常好的灵魂载体,只要能跟他契合,就占据这具身体,再人。”

宗灏:“哦,那之怎么没鬼怪霸占他的身体呢?”

沈初一:“因他身边有个浑身闪着金光紫气的大功德者守护,你当没有孤魂野鬼打他的主意吗?只不过是因那些孤魂野鬼没彻底靠近,就被那个大功德者的气势给震碎,灰飞烟灭。”

宗灏瞪大眼睛:“什么大功德者?”

沈初一:“翟子越啊,你没看他身体外面笼罩的金光有多厚实,这种就是大功德者,别轻易招惹,不然一会被反噬霉运连连。”

“那些孤魂野鬼看到翟平安肯都想试试,有的是灵魂不契合,硬要上,有的是觉得自己灵魂应该契合,也想上,实际上呢,他就算是捡翟子越不在的时候过来,也是一样的结果,翟子越每天都会看弟弟,他弟弟身上早就沾染了许多功德金光,那些想要霸占他身体的孤魂野鬼,根本承受不住。”

宗灏顿时有些恼怒地瞪着沈初一:“那你让我试?那我岂不是也要被他弄得灰飞烟灭?”

沈初一:“不会。”

宗灏:“什么不会?”

沈初一叹气:“宗先生,年人了,别总跟小孩子一样明知故问,你心里很清楚什么。”

宗灏咬着唇,一言不发。

沈初一:“决权在你,你想进就进,不想进就不进。继续当鬼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有吃有喝能玩手机,后等两界交流基地建,也送你去那边玩。”

“不过……”

沈初一看他,“不过有了实体之后,你想继续当医生或者做什么都,那个铭牌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有了人的躯体,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看看今天的新界。”

宗灏垂眸,显然没下决心。

沈初一:“没人『逼』你,你想怎样都。你也先不着急进去,先留下来看看,观察一段时间……等你心里有了期望的答案之后,再做决不迟。”

宗灏抬眸看沈初一:“你看出来了?”

沈初一没吭声。

宗灏抿唇:“他跟邵延川长得一点都不像。”

“你能认出他的灵魂。”沈初一道。

宗灏苦笑:“是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我居然能认得他的灵魂,哪怕他跟邵延川完全没有任相似之处。”

他看着沈初一:“我看到他,就浑身都疼,尤其是膝盖……仿佛又一次中弹碎裂一样。有心脏,痛不欲生。”

沈初一叹气:“手机也给你玩了那么多天了,基本功能你都会用,就不舍得在网上搜索一下你俩的名字吗?”

宗灏摇头:“我都是战争中的无名小卒,有什么搜索的,谁会记录我。”

沈初一挑眉:“你有废话这功夫,搜索一下,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宗灏抿唇:“不搜。”

沈初一深吸口气:“随便你。反正要怎么决都随你的便,我把你留下几天,你自己好好观察一下,也再好好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当翟平安。”

“你把我留下,怎么留下?”宗灏追问。

沈初一没回答,而是说道:“你也看到,现在中医没落到什么地步,许多玉兔国人自己都不信,当然有境外势力推动,在网络上黑中医,中医无用已经了一种风气。你与其在网络上跟人对喷,不如自己亲自下场,用你的医术给中医正名。曾经你国民去学西医,现在当然也回来继续发扬发展中医。其实现代中医也是有进步的,但一般人了解不到。”

宗灏看过来。

沈初一:“如果有机会,你找找你家的传承,多少中医瑰宝都已经丢失,传承断绝,很多国宝级的秘都不得传,太惜了。”

看宗灏一脸怔忪,沈初一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从房间里走出去。

等在门口的翟子越立刻看过来,眼神锐利。

晋衡也问道:“这么快?什么情况,有异常吗?”

沈初一把那块金属铭牌拿出来,递给翟子越:“这个你收着,一不要离身,我过些天再来一趟。”

宗灏的鬼脸竟然涨红,愤怒地瞪着沈初一:“你真给啊!你给我收回来!不许给他!!不许!!我说不许你听到没有!”

沈初一没理耳边的聒噪声,直接示意翟子越接住。

翟子越愣了一下,接过那块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金属铭牌:“这是……”

晋衡也凑过来看,这一看他也惊讶了:“这是解放之x军校发放的一批身份铭牌?仅有一批,非常珍贵,我太爷爷就有一枚,是在抗战时从一位牺牲战友身上取下来的。那一批听说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后来什么身份都有,我党的对手党派的,有自由抗战人士……他也是伤亡最惨重的,活下来的,百不存一!”

金属铭牌已经生锈,字迹模糊,晋衡辨认了一下,顿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邵什么川……邵延川?邵延川!这竟然是邵延川的身份铭牌!天哪!”

晋衡格外激动:“邵延川啊,功绩显赫!他早在国外留学,回国之后就了无党派自由抗战人士,在抗战时期他了盆国卧底,忍辱负重,我国提供诸多重要情报,避免了大量伤亡!后来抗战结束之后,他身份一直没有暴『露』,又功潜伏进对手党派……”

边上原本恼羞怒的宗灏,这会儿直接就愣住了。

盆国卧底?后来又潜伏进对手党派?

邵延川吗?!

宗灏瞪大眼睛。

怎么会……

邵延川怎么能会是卧底?

他明明那么狠辣,半点儿情面不留!

最让他恨之入骨的是,邵延川利用他,引诱他的战友,把他来营救的战友全都活捉,刑讯『逼』供,把他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他怎么能是卧底!

如果他真是卧底,他什么不告诉他。

不过,他又什么要告诉他这等秘密呢。

在那个特务横行夫妻、亲子都能会互相背叛的时代,他只不过是被邵延川抛弃的爱慕者而已,他什么要把这等机密告诉他?

宗灏看沈初一:“这就是你让我上网搜的东西?”

他确实不敢搜,玩手机好几个月了,他在搜索引擎里什么都搜,就是不敢搜邵延川这三个字。

其实就算搜了又能怎样?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战友被他下令严刑拷打,尸体也被他让人拖出去喂狗。

就算他是卧底,他也接受不了!

晋衡捏着铭牌感慨:“邵延川虽然是无党派自由人士,但被那几位都赞扬有国魂!我爷爷也提过他,解放夕他身做饵,掩护我党多位地下工者撤离,而他亦不甘被俘,一个人和一个连的敌人展开殊死搏斗,一己之力和敌人周旋、杀敌,三天三夜,他一个人灭了半个连,最后被『逼』到死角,『乱』枪打死……”

宗灏紧紧地抿着唇。

邵延川他逃不了吗?

他能逃,什么不逃?

那个时候已经是解放夕,对气数已尽,他只要撑过那段时间,就会妥妥的途无量。

他比谁都清楚邵延川的本事,就算是身做饵,被一个连包围,他也一有办法脱困的!

就凭他一个人灭了半个连,他就一有机会逃走。

他什么不逃?

是因他也知道,他杀过自己人?!

晋衡声音中带着敬意:“邵延川死后,对手的层亲自下令,不许辱尸。”

“他的墓碑,我玉兔家大佬原本是要亲自给他题字,虽然他不是我党的,但他是爱国人士无疑!本来是要将他刻入纪念碑,但后来根据他的遗嘱,他不愿葬在烈士陵园,想葬在z省一个叫祖的地,墓碑用无字碑。”

沈初一瞥了眼呆愣的宗灏,问道:“邵延川家是z省的?”

晋衡摇头:“不是,是s市的,才很有些奇怪,不过他母亲家好像是z省的,但也不是他埋葬的那个叫祖的地,反正也没人知道什么。”

晋衡说道:“如果邵延川没死,他的功绩他的地位,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根本没有多少人知晓,而这都是他自己要求的,死后一切从简,在战事平息有余力的时候,送他回去安葬即。”

“真没想到,竟然能看到邵延川的身份铭牌!”

宗灏死死地抿着唇。

z省那个叫祖的小县城?

那是……

那是他的家。

他宗家代行医,原本是在帝都,后来『乱』来临,他一家想要避开战『乱』,就回去家祖县。

他就是在祖出生的,他从小接受中医教育和熏陶,他从背汤头歌开始认字,会写之后就跟着祖父、祖母、父亲抄,跟着母亲辨认炮制『药』材……

后来『乱』『乱』象,战争一触即发,他在接触了战争伤兵医治之后,对西医产生浓厚兴趣,就去国外进修学习……

遇见邵延川。

他死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家里人一面,也不知道他的骨灰有没有机会回家安葬。

宗灏攥紧拳头,盯着亦无觉的翟子越,他什么要葬在他的家乡?

死了也要继续恶心他吗?

行,从国家角度,邵延川是卧底,他没资格恨他。

从恋人角度,当年两人明明心意相通,邵延川回国之后就跟人亲,他寻过去的时候,他没跟未婚妻举行婚礼呢,未婚妻就已经大着肚子了!

他误会邵延川了?

他也曾想过是不是误会,事实就是,他亲耳听到邵延川说,那是他太太!

他背叛了他的感情,只字片语都不曾留下,脚哄了他,后脚回国就亲结婚。

就凭这点,他没资格恨他吗?

再后来,他算着邵延川太太快要临盆的时候,又去了一趟,那时候战争已经打响,邵延川也已经投靠了小盆子!

他本想去杀了他,他不在家。

而他碰上了邵延川的太太意外摔跤,羊水早破……

这道『妇』人本就艰难,邵延川是畜生,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孕『妇』在他面死亡。

他给她接生。

邵延川回来时,他从侧门离去。

一时之仁,他没杀他。

再后来,宗灏无数次后悔,尤其是战友因救他被邵延川抓住刑讯致死时,他更恨,他就该在那个时候杀了邵延川!

翟子越拿着这枚金属铭牌,手指轻抚铭牌上的纹路,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晋衡忍不住说:“初一,咱也认识那么久了,你没说送我点什么礼物啊。”

沈初一:“这又不是送他礼物,等过些天我要收走的。”

晋衡:“那你到时候借我用用呗,带回家让我家爷子解解馋,我家爷子崇拜邵延川了。”

沈初一点头:“。”

翟子越握着铭牌,看沈初一:“这个对我弟弟,有什么用?什么要我不离身?”

沈初一:“没那么多什么,你弟弟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它了。我也说不好。”

翟子越瞳孔骤然一缩:“你是说,我弟弟有醒过来的能?”

沈初一:“只是有能。”

翟子越瞬间激动得脸都涨红起来,他紧紧地攥着金属铭牌,看着沈初一道:“我一不离身!如果有别的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只管说。”

沈初一:“没什么,那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就往外走。

陷入回忆中惊怒交加的宗灏顿时回神,飞快地追过来:“你这就走?你把我要回去,别把我留下!我不需要思考,我不想再跟他有任系!你把我带走!你不就是嫌我话唠吗,我后不说话,或者你把我送去地府也行……沈初一!我说话你听见了吗?!你把我带走!!”

沈初一:“翟平安才是翟家亲生的,翟子越是抱养的,等你醒来你把翟子越逐出翟家。”

宗灏:“!!!”

沈初一:“心里有怒火,难道不是要发泄报复出来才痛快吗?你自己死了,岂不是更便宜他?”

宗灏:“……”

沈初一:“想想网上那群中医黑,想想那些连滑脉都『摸』不出来的中医,窝囊不?你行你上。”

宗灏:“……”

等他回神的时候,沈初一已经走了。

宗灏再想往外追,但是因他灵魂寄存的身份铭牌在翟子越的手上,他只能在他周围一范围内活动,就跟绑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线束缚着走不了。

宗灏气闷地转身,狠狠地瞪着翟子越。

他伸手揪翟子越的耳朵,用手指去『插』他的鼻孔,他吐着不存在的口水。

反正一切幼稚恶劣的行,他都在他身上实施个遍。

惜他是魂体,再怎么折腾,翟子越最多是觉得身边有些凉飕飕的。

不过,翟子越身上那么厚的功德金光,倒是真没有伤害他这个阴体,大概是因他自己也有功德金光和紫气吧!

宗灏绷着脸,不爽地飘起来,一屁股坐在翟子越的头上。

哼,动弹不得他,就压他的脑袋,对着他脑袋放屁。

头上压了这么一座大山,就不信他脑袋脖子不疼。

沈初一那个坏家伙,手机也不给他留下,他之一直都是24小时刷手机的,现在让他怎么办?

这么无聊,自然是变着法子折腾翟子越咯。

反正现在他眼中,邵延川的灵魂和翟子越的脸已经完全结合在一起,不分彼,他折腾的就是邵延川,看他工一会儿,就被他给压得脖子疼,他也在心底暗爽。

在他开会的时候,他用尽力气,把他的水杯弄撒,水顿时弄湿他的重点部位,看他开完会坐在原地不动,等其他人全部走光,他才黑着脸起身,拿件夹挡住某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地……宗灏反正是玩得很开心。

翟子越坐在谈判桌上一本正经地跟人谈生意的时候,他会偷偷地挠他的腰,虽然对他来说很费劲,但看着翟子越浑身绷紧苦大仇深的隐忍表情,他就开心得不行。

看他结束谈判之后,匆匆进去洗手间,把衬衫拽出来看,试图找到里面有虫子是什么,结果却一无获,宗灏就忍不住叉腰大笑!

在翟子越去参加翟家父母安排的相亲饭局时,宗灏心情更加不爽,哪怕是累得魂力衰竭,也要拖动椅子,制造出“吱——”的一声,悠长婉转,好大一个屁。

对面那位小姐姐脸顿时红了。

而翟子越的脸瞬间黑了。

宗灏捧腹大笑。

捉弄翟子越,让他『摸』不着头脑,对于宗灏来说真是特别特别有意思的一件事,让他心情都变得好很多呢。

是到了晚上,就有点儿……

他都不知道,翟子越竟然这么听话,沈初一让他不能把身份铭牌离身,他就不离身。

他弄了绳子把金属铭牌挂起来,挂脖子里,哪怕是洗澡都不摘!

谁特么要看他洗澡!

一个垃圾男人。

看他都是在侮辱他的眼睛!

好吧,他承认他确实看了,谁叫翟子越那么听话,非得真把铭牌片刻都不离身地戴着!不是他要偷看!

哼,身材是挺好的,但现在身材好的男人多了,他玩手机的时候天天刷那些名模,哪个不比他身材好?

最让宗灏无语的是,翟子越也会在洗澡的时候解决一下个人问题,虽然他已经捂着眼睛不去看了,架不住翟子越会出声啊!

宗灏从来都不知道,当了鬼六根是没法清静,被他给弄得面红耳赤!

更气的是,翟子越解决完了冲个澡去睡觉,他呢,他是鬼又不需要睡觉,又不能离开他太远,只能坐在床边看着他睡觉!

翟子越睡觉的时候一只手会捂着胸口的金属铭牌,他的温度透过金属铭牌传递进来,本就浑身燥热的宗灏,彻底上火了!

人上火喝下火茶,鬼上火怎么搞?

每天白天捉弄翟子越,晚上被翟子越弄得冒火,鬼魂儿都快要烧着,就这样水火两重天的日子,宗灏居然把手机瘾都给戒了。

半个月后,翟父翟母从外地回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翟平安。

翟子越也终于提下班,回来见养父母,全家一起吃顿饭。

然而在见到翟母时,宗灏再一次愣住。

翟母……

和邵延川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

宗灏一晚上都在魂不守舍。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翟母真的跟邵延川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他亲手邵延川的妻子接生过,当然记得。

她生了一个女儿,很漂亮的女儿。

绝大多数的孩子生下来都是皱巴巴的,皮肤也会偏黄,等长几天之后才会变得白白嫩嫩。

是邵延川的妻子生下来的小闺女,出生的时候就特别好看,又是他亲手接生的,他记得很清楚。

现在他一眼就认出来。

那翟母会是邵延川妻子的转吗?

这一点宗灏无法确,因他看不出翟母的灵魂,他也就只能看到邵延川的灵魂,就是现在的翟子越,别的他都看不出来。

要想知道是不是,只能问沈初一。

但沈初一这个坏蛋,都把他丢在这边半个月了,不闻不问!也不说来看他一眼!

宗灏现在疯狂地想让沈初一赶紧来,他已经决了,不要当翟平安,他要继续当鬼。

原本沈初一说的东西,有这段时间捉弄翟子越的经历都让他对翟平安这件事蠢蠢欲动。

是现在,看到翟母那张脸,宛如一盆冷水浇下来,他说什么都不会再翟平安!

他当初会邵延川妻子接生,只是医者仁心,天知道,他看到她心里就会泛酸水,会更恨邵延川!

如果他翟平安,那他要天天对着她那张脸叫妈……

望天,简直想想就心梗!

绝不!

绝不!

晚上吃过饭,宗灏只想让翟子越赶紧离席,回他自己的房间,他实在是不想对着他这一家人。

之翟父翟母没回来的时候,他捉弄着翟子越,总有种又回到了当初留学的那段时光。

是现在一看到翟母那张脸,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邵延川当初的背叛!

两个男人在一起,是很难被俗接受,他也没『逼』着邵延川跟他在一起啊!

要分手起码跟他说一声吧。

一声不吭地就回国找个女人结婚?

懦夫!

是偏偏吃过饭的翟子越,也是没有立刻回房的意思,他习惯跟养父母多交流,司的事,家里弟弟的事,他一点都不嫌烦,婆婆妈妈地说了很多!

宗灏都不知道邵延川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能说的!

更让宗灏觉得不思议的是,翟子越竟然连金属铭牌的事情也没有瞒着翟父翟母。

“就是这块金属铭牌。”

翟子越没有将其从脖子里取下来,而是拽着绳子给翟父翟母看,“我了解了一下,那位沈同学其实是个特情师,应该是级别比较的特情师,她说有希望,就肯是有希望。”

翟父翟母不知道什么是特情师。

翟子越解释了一下:“其实就是官的玄学大师,不是那种江湖骗子。沈同学说这个铭牌不能离身。”

翟父翟母点头,翟父凑过来看。

翟父看一眼,也没看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倒是又辨认了一下背后的字:“邵什么川,像是个人名。”

翟子越:“邵延川,这是当年x军校给首批精英学员发的身份铭牌,数量非常稀少。这位邵延川,是很有名的无党派爱国英雄,只不过因诸多原因,他的事迹没有被宣传,无人知晓。”

翟母愣住了,她也顾不得跟年养子之间保持一距离,直接就凑得特别近,伸手捏住那枚铭牌,声音格外激动:“邵延川?!”

翟父也很惊讶,不解道:“你听说过?”

翟母立刻转头看翟父:“我外婆天天念叨的恩人!我才给他烧过纸钱你不记得了?”

翟父瞪大眼睛:“就是他啊,太太整天念叨的那位大少爷?”

翟母:“对,不是大少爷,是邵爷!邵爷!”

翟子越立刻看过去:“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您说过?”

翟母松开那个铭牌,坐回沙发上,她深吸口气说道:“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听外婆说她那个年代的故事!她岁数已经很大了,外婆是1915年出生,那个年代有多动『荡』混『乱』,不用我多说。”

“外婆18岁的时候,不顾家里反对,和闹革命的外结婚,根本不被家族承认。后来外在抗议示威的时候被逮捕杀害,外婆已经怀上了我妈妈。她家那边要捉她回去,打掉孩子,让她再重新嫁给伪军军官。外婆哪里肯……”

“后来外的同学,就是那位邵爷,他家族势力很大,他居然说外婆怀的是他的孩子,他要娶外婆!外婆家族那边当然一片欢腾,又都『舔』着脸上来巴结,但外婆一直住在邵家,跟娘家彻底断了系。”

翟子越皱眉:“那个邵爷什么要娶她?了帮死去的同学照顾妻子,也不需要娶吧?”

翟母迟疑了一下,说道:“这就涉及到一点隐私了。外婆当年说的时候也是很遗憾。那位邵爷有自己喜欢的人,但是俗不容,再加上邵家的势力,一旦开,恐怕邵家就会对邵爷喜欢的人不利,邵爷娶我外婆,其实是跟外婆坦诚布说开的合系,他护着我外婆和肚子里的孩子,但他不爱我外婆,娶他只是了堵住家族之口。”

“在那个年代,如果无人庇护,外婆带着我妈妈根本不能存活下来。而外婆对死去的外也同样一片深情,自然就答应了跟邵爷合。没错,他的婚姻就是这样的一场合。”

“邵爷后来去小盆子那边当卧底的时候,我外婆也不知道,她很生气,就跟邵爷离婚了。”

“一直到解放之后,外婆才知道,邵爷最早在小盆子那边是当卧底,后来又给对手党派当卧底……一切都是了解放,了人民!”

翟母叹息:“后来邵爷没上英雄碑也没进烈士陵园,外婆气得不行,跟人家大吵一架,人家解释说,那是邵爷的遗愿,说死后不想留姓名,要葬在z省祖县。”

“外婆在的时候,每年都要带我妈去一趟祖县给邵爷上坟,如果没有邵爷,外婆和我妈早就死在『乱』。外婆死后,我妈身体不好,就叫我记得去给邵爷上坟,说邵爷没有一个子孙后代,堂堂的大英雄死后如凄凉,连点香火都没有,说我这一脉就是邵爷的香火。”

翟母说:“我跟你爸这次回s市,就也又去给邵爷烧纸了。之没告诉你,是现在我跟你爸跑得动,想着等我也跑不动的时候,再好好跟你说,后就由你,你的孩子,去给邵爷烧纸钱。”

翟子越微微抿唇:“,邵延川那位俗不容的恋人呢?”

翟母摇头:“外婆没有细说。”

翟父深吸口气:“当年邵爷救了外婆和咱妈,现在,那位沈大师说平安能会醒,又给了邵爷的铭牌……这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翟母也非常激动:“对对,我也觉得这其中必然是有联系!我平安,说不真的能醒!平安要真醒了,后咱就更得多去拜拜邵爷!叫平安也去拜!”

翟子越轻轻点头:“我也去拜。”

宗灏坐在一边上,早已傻了眼。

原来翟母,竟然是邵延川“妻子”的外孙女,原来当年邵延川娶妻,是有这样的隐情。

他当年只看到他牵着孕妻的手,就再也没勇气上质问,只能从别人口中打听到他和妻子有多恩爱……

再后来遇见,已经是在战场上。

他是敌我两势力。

尽管邵延川当时是卧底,在他看来,他就是敌人,而邵延川对他做的一切,也都是一个敌人会做的事。

他更不曾再问过邵延川什么一声不响就娶妻生子,连句分手都吝啬。

了怜的自尊心,他甚至故意刺激邵延川,说在邵延川回国之后,他在外面交了多少个男朋友,各个都比邵延川强……

宗灏捂着脸,心口堵得快要窒息了。

他是鬼啊。

鬼会窒息吗?

把藏有宗灏灵魂的金属铭牌留给翟子越后,沈初一就跟晋衡一起离开翟家。

路上晋衡在问,那个铭牌到底有什么用,什么会跟翟平安是否醒来有。

沈初一:“随便试试,等有用了再给你解释。”

晋衡也就不再多问。

看看时间早,今天难得不用上班,晋衡看沈初一:“朋友新开个场子,些天就叫我过去玩儿,一直没时间,一起过去玩一下?晚上11点送你回去,我也回家。”

沈初一点头说行。

地果然很热闹,人很多。

进去后经理看到穿便装的晋衡,知道不是来工的,又是板的朋友,立马就笑逐颜开。

“程总也在呢。”经理笑着说,“程总带妹妹和几个朋友过来的,纯玩儿,您放心,干净的很。”

晋衡点点头,就带沈初一上去了。

包厢里有几个青年男女,看到晋衡过来,全都站起来打招呼,又看到沈初一,一个个都有些惊讶。

晋衡先给大家介绍:“这是初一,今年c省理科状元,我……妹妹!”

他也是没办法了。

不好直接介绍沈初一特情师的身份,别的似乎也不好解释身份。

晋衡说是妹妹,那就真是妹妹,不是某些人玩儿的时候的那种妹妹。

众人也都看得懂晋衡的态度,对沈初一也很热情。

晋衡又给沈初一介绍其他人:“这是程易彬,你叫他阿彬或者彬仔就行,边上的是易彬的妹妹程宝仪,小名橙子,叫她橙子就,那个是冉明明,叫她冉冉……”

晋衡的这种介绍,让屋内众人更是心中有数。

看来这位沈妹妹,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晋衡虽然说沈初一是妹妹,实际上沈初一直接叫晋衡的名字,大家都有耳朵听得到。

一阵寒暄之后,程易彬要打牌。

晋衡看沈初一:“玩儿一把?”

沈初一笑:“不了。”

程宝仪赶紧说:“玩儿嘛,反正赢了是你的,输了晋哥出,对不对啊晋哥。”

晋衡抽了抽嘴角:“我说小橙子,哥就那点儿死工资,你好意思惦记!再说了,初一比我有钱得多。”

“你没看她上次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些古董,全都捐给博物馆了。初一是名副其实的小富婆,你去农大打听打听,沈·散财童子·初一,名副其实。”

“她入学来给农大的捐款,已经抵得上农大今年财政拨款的二分之一!”

全场震惊!

有人对沈初一这个名字的观感,停留在网络上那沸沸扬扬的八卦,一个又一个的反转,直接把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到豪门狗血故事上去了。

实际上沈家对于再坐的这些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豪门,就只是暴发户家里的狗血故事而已。

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在他这样的家庭。

就算是发生了,也绝对不会是这种处置式!

现在听到晋衡说,沈初一不仅考大省理科状元的身份报考农大,甚至给农大砸了上十亿的捐款!

这也太不思议了吧!

她哪儿来那么多钱!!

不过显然,晋衡这么明着说,就证明沈初一的那些钱来源都很正当,完全没有问题。

程宝仪震惊之余,深吸口气,笑着说:“太厉害了吧沈同学,那更得玩几局了,输赢都是小数目,玩个开心。”

晋衡也笑:“想玩就玩。”

沈初一无奈:“一会儿别说我欺负人。”

程易彬失笑:“那不至于,哥几个别的不行,牌好歹也打了不少年了。”

沈初一也笑。

几局之后。

沈初一抬头看着几人:“继续吗?”

有人:“……”

程易彬目光幽怨地看着沈初一:“沈妹妹,你后也要被列入咱圈子里只能看不能上手的黑名单了!”

沈初一挑眉。

程宝仪立刻说:“上一个被列入黑名单的,是二哥!哦你不认识,谈亦承谈二哥,他是帝都大学地质教授!”

边上的女生嗓门儿有些大,声音略显粗犷,大大咧咧又飒又爽的样子:“肯认识的吧,我记得当时考绩出来的时候,二哥不是亲自去招生呢。很多人都觉得不能,一个考状元也值得二哥这大教授亲自去招生?后来不是有人在课堂上问了,二哥说是!”

飒爽女生也看沈初一:“对不对啊沈同学?”

沈初一笑,点头:“嗯。谈教授……确实亲自去招生了。”

晋衡盯着沈初一,若有思:“你刚才的牌,是自己打的,没用技巧吧?”

沈初一明白他说的技巧是什么,她轻笑一声:“不服再来几局。跟你打,用不着技巧。”

晋衡:“……”

程易彬好奇:“那你用技巧是什么样子的?”

程宝仪她也都很好奇地看过来。

沈初一微微偏头:“那再打一局?”

“行!”

众人跃跃欲试。

“这次就来最简单的,斗地主!”

“。”

晋衡捂脸。

第一局,沈初一牌面双王四个二四个一四个k四个q,地主是她,底牌亮开是3个q。

第二局,沈初一牌面3-k的顺子,三个二,三个一,地主又是她,底牌亮开,双王一个二。

第三局,牌面加底牌亮起来,直接连队出完,手里剩双王。

第四局、第五局……

晋衡都看不下去了。

沈初一撂牌,笑道:“这就是用了技巧的。”

这特么什么技巧啊!

别说没见过了,想都没想过。

程宝仪弱弱地问:“初一你是不是想要什么牌,就能拿到什么牌啊。”

沈初一:“用点技巧,是的。”

程宝仪:“我能学不?”

不等沈初一回答,晋衡就扶额:“甭问,你学不会。”

沈初一笑了笑:“好了你玩,我去那边看看。”

她指了指玻璃幕墙那边。

从包厢的玻璃幕墙,能看到一楼舞池里的劲歌热舞。

她走过去之后,这边却是炸开了锅。

一群人都在围着晋衡问,这到底是神圣,太牛了吧!

是很牛啊!

有更牛的,你不知道呢。

晋衡回头看一眼,沈初一正站在玻璃幕墙那边欣赏歌舞呢,他打个岔,让大家继续玩儿。

程宝仪却是直接嗨了,对沈初一产生浓厚兴趣,她直接说“你玩儿”,她自己则凑去沈初一身边。

正巧这会儿一楼的舞台上,是一群身材绝好的男舞者正在跳热舞。

程宝仪冲她挤挤眼睛,小声说道:“看上了点他过来跳舞的,不过得下次,别跟我哥和晋哥他一起来。”

沈初一挑眉:“经验很丰富啊。”

程宝仪嘿嘿一笑:“就是过过眼瘾。”

沈初一失笑。

程宝仪:“有男朋友吗?有的话就算了,男人也容易吃醋的,没有的话下次我约你啊。”

沈初一『舔』了『舔』唇角:“男朋友么,有……等于没有。”

她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对着舞池录了一小段。

程宝仪在边上追问:“什么叫做有等于没有啊,对你不好?花心?是冷暴力?我的姐妹哎!男人不听话要他干嘛!都不会哄你开心,这种男人要来用?图他人形按摩埲啊!甩了甩了,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姐妹给你介绍好的!咱一天换一个!”

沈初一噗嗤一笑,刚录的这段小视频,把程宝仪的声音也给录进去了。

嗯,也许某位教授,会喜欢呢。

她打开微信,点了发送。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