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上学上的早,今年才刚成年,颜渊和赵德胜把他当弟弟看待。
“小杰,你的俱乐部打算转正你了吗?”颜渊轻轻地拍了拍小杰的脑袋。
小杰面露难色,手上的操作也停顿了一下。
“教练不同意!连预备队员都没进?”
颜渊有些诧异,虽然他不是很懂竞技类的游戏。
但是他亲眼见过,小杰打游戏匹配过职业选手。
抽着烟,和颜渊谈笑间,就把对面斩于马下,一场游戏盯着对面杀了十几次,打的对面当场宣布自己要退役。
就这样的水平,不说替补了!连个预备队员都选不进去?!
颜渊也不知道说什么,从烟盒里面掏了根烟塞进了小杰嘴里点上。
“啊?谢谢渊哥。”他叼着烟含糊地说着,屏幕上他又再一次拿了个三杀。
颜渊拍着他的肩膀,“别灰心,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嗯。”小杰模糊地回答着。
“还有渊哥,胜哥的毛病越发严重了,你不在,宿舍都快成了公共厕所了!”小杰告起状来。
“行,我等会收拾他!”
颜渊看着赵德胜,这小子正死死捂着手里面那瓶氨水,眼神可怜兮兮地求饶。
“渊哥,这真是最后一瓶了!别倒了,求你了!”
颜渊看着觉得也有点心酸。
“行,那打包回来的饭也别吃了。乘着小杰也在,我点个外卖。”
赵德胜松了口气,颜渊又马上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赵德胜。
“但是你再以后敢在宿舍里面弄这个试试!”
颜渊点了一大盘麻辣小龙虾和其他的海鲜。
他真的从小就不缺钱,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则,他可以变得很有钱。
非要装逼一点说,颜渊对钱也没有兴趣!
但是除开钱,兄弟,亲情,自己该保护的女人,这些东西颜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弃的!
这也是小杰和赵德胜能叫他一句“渊哥”的原因。
三个人把宿舍板凳搬了出来,蹲在地上嘬着小龙虾。
颜渊举起了玻璃瓶啤酒,和另外两人碰了一下。
“赵德胜,你这怪毛病到底是从哪染上的?”
“渊哥,这又不是啥犯法的事情!就不能允许别人有个怪癖吗?”
“你妹的。听着我给你念念啊。”颜渊翻出了今天早上看到的那条新闻。
“不够干净的厕所、人群拥挤的场所等等,这些有氨气存在的地方,都很容易带给人们一种不太愉悦的味道。”
“氨被吸入肺后容易通过肺泡进入血液,破坏运氧功能。短期内吸入大量氨气后可出现流泪、咽痛、胸闷、呼吸困难,可伴有头晕、头痛、恶心、呕吐、乏力等。”
“听到没有?这不是怪癖的范畴了,这对人的身体是有害的!”
“s.m还对人的身体有害呢!怎么没人制止?”赵德胜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赵德胜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犹豫,叹了口气,还是开口解释道怪癖的来源。
“渊哥,我小学的厕所,是镇子里面出了名的臭。”
“那时候还没有翻新,厕所是那种一条拉通的槽,上游拉的屎,冲下来,能被下游拉屎的人看见。”
小杰在一边啜虾尾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赵德胜说的画面想象起来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但着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厕所还经常堵!”
“有时候满槽的厕所里面能全堆满屎!”
“这和你丫喜欢氨水味有什么关系?”颜渊也被赵德胜描述的画面惊到了,捏着鼻子,好像面前就飞舞着一大群苍蝇。
“听我说完!当时小学我受了同学的欺负!”
“那天老师拖了堂,放学已经快七点了。我被他们拖到了厕所里面。”
“‘赵屎胜,你就和这槽里屎长得一样恶心,哈哈哈哈哈!’”赵德胜捏起嗓子模仿起了那些人的笑声。
“然后他们就把我锁在了厕所里面。”
颜渊的手贴心地搭在了赵德胜的肩上,“如果不想说就不说了!”
“不!我要说!”赵德胜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激动!
“老式的厕所里面没有灯!我缩在墙角里,晚上有点冷。”
“厕所堵了不影响抽水装置,每隔五分钟,抽水机就会发出巨大轰隆声。”
“我靠近坑位去看了一眼!堵在厕所的屎。”
“靠近冲水口的地方,屎被冲的稀烂,是剩下黄汤。”
“排水口被堵住的屎,像是泥沙一样,粘稠地粘在墙壁上。”
“还有些人的屎硬,一节一节地挺立在泥沙里面,表面被水盘的发亮。”
“我当时哭啊哭啊!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抽水的巨大轰鸣声像怪物一样!我数着,那晚上响了97次。空气里面浑浊的臭气仿佛肉眼可见,漂浮在空中!”
“最后我没抗住睡意,在粪坑里面还是睡着了。”
“再然后,等我出来,我发现空气里面好像就少了点什么!”
“到现在,每天不闻这种气味,我晚上都睡不着了!”
赵德胜说到这,身体有些颤抖,似乎那天充斥着黑暗,恶臭,潮湿和巨大轰鸣声的晚上,又再次降临在他身上了一样。
他颤颤抖抖地拿起虾尾,想往嘴里塞。
“所以你们能理解原因了吧!”
赵德胜抬头,发现颜渊和赵成杰脸上都是一副晕车想吐的表情。
“你他丫的,不是说了叫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吗?”
颜渊反手给了赵德胜一个爆栗!
“他丫的,还吃不吃饭了?”
“这,那,这不是你要问的吗?”赵德胜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也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个故事。”
颜渊当即有点受不了,去洗手池刷了个牙。
想起麻辣小龙虾里面那浓稠的汁水,又是一阵阵的胃部抽动。
“呸!”颜渊漱了个口,把最后一口水从嘴巴里面吐出。
“赵德胜,你又不真是他们口中的‘赵屎胜’,如果以后靠氨水安睡,那不就乘了他们的意了吗?”
赵德胜愣住了,
颜渊抹掉嘴上的泡沫,用手戳了戳赵德胜心脏的位置。
“如果你不去克服,那么你的心里永远都有那座混乱与肮脏的厕所,懂了吗?”
赵德胜举起手里的绿色酒瓶,一口气吹了个瓶。
“你说的对!我叫赵德胜!我这就把氨水全倒了。”
赵德胜翻身从床下搬出一箱的氨水,咽了口吐沫,有些不舍得全部倒进了厕所!
“嗯嗯,泪目。”颜渊抹着不存在的眼泪。
“等等!你丫不是说只有拿一瓶了吗?”
【作者题外话】:干净又卫生嗷,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