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平叛成功,父与子。

大秦,咸阳城。

大秦四处城门洞开,百姓也是家家闭户,无数如同兵马俑一般的黑甲士兵,在逐街逐巷的清理着叛逆分子。

浓重的血腥味笼罩了整个咸阳城,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倒地的叛军尸体。

自从函谷关前,王离说动了二十万蓝田大营的将士献关投降,

扶苏的大军便势如破竹,一举杀到了咸阳城。

胡亥,这种人能当的了皇帝吗?他当不了皇帝。若是让这样的人坐稳皇位,那大秦岂不是脸都不要了?

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咸阳军民无一人爱戴胡亥。扶苏未到咸阳之时,碍于胡亥乃是始皇之子,咸阳军民这才安分守己。

而如今,扶苏刚刚杀到咸阳,咸阳军民便杀了孟西白三族派来的监军,打开了咸阳城四处城门,放扶苏大军进城。

咸阳城。

北门。

中车府令赵高率领八百中车府卫,已经赵高从江湖中收罗的诸多高手,护卫这胡亥和孟西白三族高层想要逃离咸阳。

只是,如今咸阳城外已经被蓝田大营的二十万大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咸阳城内,也有五万长城军团的将士在镇压叛乱。

想走,何其之难。

别说是这足有上千人的队伍,便是一只耗子,一只苍蝇,也别想从咸阳城出去。

胡亥等人逃到咸阳北城处,被秦军将士给堵在了一处院落当中。

“禀报武安君,一众叛逆已经被困在院内!”看到白起赶到,守在院落外头的秦军千夫长连忙禀报道。

白起瞥了一眼院落,轻声问道:“胡亥和赵高都在院中吗?”

“回禀武安君,都在里头,末将亲眼所见。”秦军千夫长笃定道。

小院当中。

“赵高,怎么办?”

“怎么办!”

“我们死定了!”胡亥扯着赵高的衣角,满眼的惊慌失措。

被逼到此处,此时已经沦为瓮中之鳖,便是赵高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备些干柴,放火吧!”

院外,白起背负双手,巍然不动,仅有鬓角白发随风摆荡。

“得令!”秦军千夫长一怔,随后前去准备干柴。

之便是秦军,令行禁止。千夫长不明白白起令为何意,但并不妨碍他的遵循。

要知道,这院里的可是胡亥,而白起却下令将其焚杀在院内。

“武安君.......”王离来到白起面前,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王离,你可知为臣者最重要的是什么?”白起朝着王离考校道。

王离不解为何白起会如此发问,却依旧毕恭毕敬道:“还请武安君教诲!”

“为臣者当为主上排忧解难。”白起提点道。

若是他们活擒了胡亥,那么扶苏应该如何处理胡亥,是杀还是不杀?

若是不杀,那么他便会时刻觊觎着皇位,对于大秦来说便是一个火药桶。

可若是杀了,以兄弑弟,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啊,有了这般误点的扶苏,无论如何也称不上一个仁德之君。

所以胡亥必须得死,他有着不得不死的理由。而且最好是与扶苏不相见,死在这场战乱当中。

“噼里啪啦。”

院外熊熊烈焰燃烧着,胡亥和孟西白三族的高层几次三番的想要冲出院内。却都被秦军的箭雨逼了回去。

此时,反倒是赵高最为镇定,他身为一个阉人,已经体验过至高权利的滋味。如此这般,死也不亏了。

咸阳城。

丞相府。

李斯端坐在书房当中,在得知蓝田大营二十万将士献函谷关投降扶苏之时,李斯便已经驱散了府内上下一干人等。

参与篡夺皇位的所有人都在逃,唯独他李斯没有逃。李斯活着是大秦的丞相,他死也得死在这个位置上。

在函谷关破的时候,李斯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结局,他在等,在等人来擒拿与他。

“梭梭沙沙。”

一阵兵甲响动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李斯知道,终于来了。

“咯吱。”

房门被推开,李斯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爹!”

李由轻唤一声,看着比前些日子苍老了许多的父亲,心中不由的一酸。

父子二人,骨血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尽管李斯错了,可他毕竟是李由的父亲。

“你走吧!”李由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哈哈!”

“老子要跑,何须等到现在!”李斯朗声大笑道。

“这一次当老子的输给了当儿子的,左右也不算丢人。”

“小子,莫要知法犯法,便是你老子也不行。”李斯说着已经站起身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哒,哒,哒。”

李斯大步流星的走出书房,对着门口的秦军将领说道:“上枷锁吧!”

参与造反,这是重罪,即便是李斯这个曾经大秦的丞相,也得以枷锁缚与身。

为首的秦将看了看李由,此次来拿丞相李斯,扶苏下了令,以李由为主。因此,这上不上枷锁,得由李由说了算。

李由看了看父亲,鼻子一酸,而后艰难的点了点头。

大秦遵循的是法家的学说,以法立国,人人平等。刑不上大夫的那套儒家学说,在大秦可是不顶用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大秦那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商君在的时候,太子犯法也是要严惩的,考虑在太子未曾成年,太子的两位老师,一个被刺字,一个被割了鼻子。

而且被割了鼻子的那位太傅大人,还是当时皇帝的亲兄长。

犯法的大臣是不能在穿着官服的,守在外头的秦军扒去了李斯的官服,只留下了里头的一件白色内衬。然而,给他套上了枷锁。

看到这一幕,李由连忙脱下了身上的长衫,披在了李斯的身上。

“外面,风大!”

李由淡淡的声音有些哽咽,却让李斯觉得心中很暖。

“哗啦啦!”

李斯伸出被锁链拷住的手,帮儿子理了理鬓角散落的发髻,而后正色道:“李由,出了这个院门,我是叛乱分子,你是大秦命官,你我再无瓜葛。”

“扶苏公子平叛,你有功也好,无功也罢。你得功是你的功,我的过归我的过。”

“你万不可为我求情,我之罪,需得一切按照大秦法理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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