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盐小队回来时,竟把当时已经被鱼怪毁坏的两只小皮艇拖了回来。
高源叔叔和布小安将两只笨重的小皮艇丢在地面。
我围着小皮艇绕了一圈,其中一只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
“都已经这样了,不会还想修吧?”即使是稍微好一些的那只小皮艇,船底也有一个脸盆大的破洞。
“拆东墙补西墙啦,码头地势低,这是以防万一。”布飞飞说着就拿了一把剪刀在小皮艇上比划着,“谁能来帮帮忙啦,时间紧任务重。”
顿了一会儿又说:“其余人也别闲着,那么多的饮料大瓶也利用起来,万一这玩意儿修不好呢。”
接收到指令,所有人行动起来,干粮早在带盐小队回来之前已经打包好了。
就算是明天到达码头,也要在船上待上一夜,有备无患。
我撑着我那受伤的老腰站在布飞飞身侧,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看了半天,感觉修补小皮艇的工程有些复杂,任何一道工序都用不上我,我也就不去凑热闹了。
灰溜溜的转头加入了腾空饮料瓶的队伍中,拼了老命将饮料清空。
什么拧不开瓶盖的软妹子?不存在的!
只是打脸总是来得猝不及防,万没想到腰疼还能影响手上使劲。
才拧了七、八瓶就开始力不从心了。
拧不成瓶盖,只好加入倒饮料,盖瓶盖的行列。
防盗网的间隔刚好可以卡住饮料瓶,而我的任务就是扶着它们,等哪瓶吐干净了就把瓶盖拧回去。
“看着怪可惜的。”祁白辞叹息着亲手将最爱的汽水倒进水里,鱼怪被这些碳酸饮料驱赶得逃窜得远远的,小东西还挺会养生,知道碳酸饮料不健康。
“可以考虑留一些来对付鱼怪。”祁白辞发现了又一个驱逐鱼怪的宝贝,两眼放光的提议道。
我眼神瞟了地上那两箱食盐一眼,“那些还不够你挥霍?”
“够了,够了。”祁白辞说着又倒了一瓶汽水,眼里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心疼。
忙忙碌碌两个小时,小皮艇竟然真的合拼修补成功了,而我们的饮料瓶小船也用麻绳扎好了,应该能承载两个人。
月色正浓,虽然鱼怪是夜盲,但听觉好得很,我们带着暖暖这个“不定时炸弹”,走夜路反而对我们不利,故而并不打算摸黑去冒这个险。
好好的将养将养精神,才是正理。
是夜,我腰疼得有些睡不着,独自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包小熊饼干,一块一块的往嘴里送。
从前我并不喜欢吃这种饼干,如今吃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浓浓的奶香味在口腔里游走,窜上鼻息,真香。
“睡不着吗?”祁白辞突然站到背后,吓了我一激灵。
我平复了心情,“嗯”了一声。
“回到大陆地以后,有什么打算?”祁白辞难得的问起这么正经的问题。
“去看看我的姑姑,想她了。”望着天边的那轮明月,不知道姑姑此时在做什么。
想必早就从新闻里得知了零岛的事情,没准衣冠冢都给我立好了。
事情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全国的新闻会不会都在轮番播报为零岛遇难者哀悼的场面。
说不定全世界人民都在谈论奥兰国的一个小岛上突发的奇怪的灾难,又或者早已经被其他的新闻覆盖。
我们,太渺小了。
“你呢?应该也会去找你的家人吧。”收回飘飞的思绪,我反问了他一句。
“用不着找,近在咫尺。”他转过头看向布小安和布飞飞休息的房间。
小子藏得够深啊,我早看出来那兄弟俩对他态度不一般,只是没有想到是这层关系。
“我妈走的时候,老大和老二已经成年,自己独当一面了。老大早早就自己出去闯荡,我和老二跟着我爸,但基本是老二在照顾我,我爸心里只有工作,最后也猝死在了某一场会议上,留下这所学院。”
祁白辞回忆着往事,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跟我妈姓。”他似乎看出了我要问什么,提前回答了。
“不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了。”他站直了身子,舒展着四肢。
良久才突然转过身,眼神坚定的看向我,让人不禁有些起鸡皮疙瘩。
“等我们安全了,我有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要向一个人告白。”他展齿一笑道,一排整齐洁白的上牙为他的容貌加分不少。
“是哪个妹子这么有福气,得了我的帅房东的青睐。”我笑着撞了撞他的手臂。
他偏过头看向月亮,顿了良久才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是小蕾还是黄莺?”我一脸八卦的凑到他面前,“不会是徐媛姐吧?人家可是有夫之妇。”
“别瞎说!”祁白辞抬手一把推开我的脑袋,“到时候让你看一看她,长得可爱极了。”
“有我可爱吗?”我双手托着自己的脸,挑眉笑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忖了一下道:“不相上下。”
“那我倒要好好瞧上一瞧了。”我自认为自己的容貌还算清秀可爱,能跟我不相上下的应该也是个萌妹子了。
“赶紧去睡吧,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看。”他突然把我抱起,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他第二次公主抱我。
他走到房门口就把我放了下来,“明天见。”
“嗯,明天见。”
躺在床上,回味着他刚才的抱抱,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种熟悉并非来源于上一次的公主抱,而是更久以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