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蛇窟 第一节

自人类文明诞生以来,天下之大,社会当中每个环节都有各自的安身立命之长处,就是倚环境以宜自身,三百六十行各种生存之道数之不尽。

在一个被历史尘封遗忘的地方,西南靠南的原始深山里有片跛子山,山里有这么一个镇子,已经与外界切断联系至少上百年。据族中长辈代代相传,缘由明末时期朝政纲常崩溃,天下纷争四起,战火连绵不断,群众民不聊生。早年一张姓儒主任职于京城禁卫军当中的神机营,这神机营乃明军主力之核心机构,掌管着如火炮火枪火铳等军需火器的重任。

明末农民起义爆发后,李自成率军入京,强盛近三百年的明朝至此陨落。树倒猢狲散,旧朝重臣政要死的死逃的逃。于是乎张儒主便携家眷亲属及随从和逃难的民众百十名男女老幼,离开省都迁至此处安家立族,奉儒主为族长。

为避开起义军的清剿,选在了立于西南原始深山中,被无数巍峨山峰包围着的跛子山里安家立命,于此世外桃源繁衍生息,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生活物资虽是匮乏,但求得个安稳。族里大小事情都由族长牵头,村里选代表来表决。

镇子立于原始森林深处,右侧倚仗百丈高的山崖,村落座于山崖底部。后侧是联接山崖的山涧串流为一条溪河,供养村民世世代代。其余两侧便是连绵不绝数之不尽的山峦险峰,山崖背面是一片陡峭的荒壁。村里在崖低至顶部修了一栈道,崖顶立有一座老庙,奉的是太祖宗和各代族长。似乎老庙里还葬着太祖宗遗体,然时年久远,已没人记得清这些事情的具体来历了,甚至如今连镇名都没人再知道。

再后来的有一年雨季,暴雨雷电接连下了半个月,山涧变成山洪冲走了半个镇。过后整个镇子的地势下沉了不少,几次商量欲迁进县城,又不知外面的世道是否太平,去留的问题在争论不休无法抉择,犹豫之际又发生了一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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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山崖被撕开一条大裂缝,洪水洗刷后剩的半个镇子也悬在山崖裂口边,剩下的三百来口人不得已又往西南方向迁。终是在离一个叫江阳县城不是很远的雨林里扎根,此地仍是四面环山隐匿至极,但离县城不远,物质条件相较在深山是丰富了许多。

初期村子里的专业知识并不多,基本都是农民猎户出生,只不过西南地区群山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雨林里地貌独特山势崎岖难以开荒务农。又有“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之气候地势的形容。也是因为地险山高,孕育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飞禽走兽。所以大部分民众的生活多是依靠打猎,县城里可以用各种猎物交换金钱物资。各式各样的猎物价格又不尽相同,有一些比较稀有的动物从头到脚从内到外身上每个物件能分开售卖,还都有着不一样的不菲价格。每个季节都有猎人进山十几天,也有组队十几人的进山一两个月,就这样薪火相传又是几十年。

狩猎队有个叫张铁生的育有一子,姓张名青松,小名唤作万子。打小顽劣之质就使村里人头疼,但也皮厚耐揍。乡下孩子的童年基本都差不多,不是东边翻这家院墙,就是西边摘那家果树。总之干的所有事里没几样是讨父辈欢心的,每每闯下祸事都得爹娘来擦屁股,就没少招打。打的时候嫌弃,气消了还是一如既往宝贝儿子。那个封建的时代十分讲究传统,在当今看来一些无比劣质的观念在当时可谓是奉为真理。这张青松虽顽劣且没进过书斋,连箩筐大的字也识不了几个,但在道德观念和文明思想上有着不一样的见地。对于当代横行的糟粕文化,以及人们信奉的神鬼传说等社会现象极为不认同。俗话说就是不信邪,还看不惯一些虚伪不公义的事情,又拘泥于这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自幼皆由长者身教言传。苦于年纪小,不懂如何用语音去表达自己的想法感受,跟长者没有合适的沟通桥梁。即便能说,也不会有人在意一个孩子的胡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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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不论吹破天他仍是个孩子,免不了和其他孩子一样稚嫩天真,又熊又捣蛋。张青松有个稍大几岁的朋友叫毛子,性格孤僻总被人欺负,没人愿意陪他玩,甚至是喜欢欺凌他。张青松自小就不是善茬,坏头坏脑一肚子坏水。看到人家欺负毛子他当然不乐意,人小鬼大的替毛子出头,虽说多是被别人给一起收拾。但使阴招谁也比不过他,指使毛子给人打包的午餐里掺鸡粪;人在蹲茅坑,他俩在茅坑另一头扔石头,溅人一屁股的粪汁......诸如此类的损事楞把周遭毛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俩偷偷去人地里头掰玉米,时不时还带上土篓子在河里捉鱼网虾,山林里套了兔子拿到河边宰杀好,掏个坑生上火,架上兔子玉米烤。玉米烤个半糊是最香的,玉米的清香掺着微微的糊味,在贴近自然的山川水涧里大造一顿,真是别样一番滋味,那城里的王公贵权八辈子也享受不到的。不过因为偷摸掰人玉米挖人土豆红薯这些琐事,让抓住后没少挨爹妈揍。

这么些年来,但凡是张青松去找他,准没憋什么好屁。在村里偷鸡摸狗行侠仗义,或者又上哪家偷窥小姑娘洗澡,哪个大妈家菜地里的菜熟了。这小子是门儿清,只要毛子跟他一掺和,就成村里重点的监督对象。

好友毛子小时候被歧视的遭遇,致使张青松从小就反感那些持强凌弱之辈,相比起一些欺软怕硬的,张青松不说是刚正不阿也算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了。

从小听父老叔伯讲的进山打猎趣事,耳濡目染使他自小也对打猎有着浓厚的兴趣。张青松成年后,张铁生思虑许久,曾劝诫过,如果觉得身心自由被乡俗遏制了,他其实可以选择进城去闯闯。十九岁这年,对进山打猎饶有兴趣的张青松开启了自己的狩猎生涯。狩猎队每回一次村就要待上一段时日,除了休养生息吃酒寻乐之外还要为下次进山做足准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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