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斗金蟾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冬天。白雪覆盖了山川河流,宛如一卷洁白无瑕的山水画。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山里还有一队人在进行今年最后一番打猎收成。每逢霜降之后,山里的气温大幅降低,不耐寒的动物如蛙、蛇、熊等大部分动物都在冬眠。冷血动物会由外部环境温度而调节自身温度,不吃不喝不动的在深洞里休眠。恒温动物择需要进食来补充热量,抵御寒冬的侵袭。自大雪封山起,不说人很难进山,连山林里的动物都少有敢出门觅食。降雪量小还好,如果是大雪,食草动物连草都没得吃。“瑞雪兆丰年”寓今年的大雪预示着来年会有大丰收。但在这深山老林里,大雪可是会冻死不少生灵。

事实证明,当初他们选择跟兽群跑,而没按来路返回是极其明智的决定,虽然损失了张秃子。

这天有个叫虎子的队员一枪打中一头鹿子但没死,一眨眼就跑看不见。虎子寻血迹沿路追去,结果在一个山窟里发现了一头趟地上冻成冰雕的大野牛,仔细一看那牛腹似被开了一刀,扒开刀口发现里面蜷缩着三具尸体。另一队人也在附近找了一个光着身子被冻成冰雕的人,还有一个只有上半截身子的人,胡子拉碴破衣烂衫的辨别不出是谁。大队人马过来才认出就是那几个抓鱼的,但是除了只有半截身子那个,其他所有人身上没有一丝伤口,运回村子后草草下葬。后来狩猎队在山上找到他们在山里生活过的痕迹之后才知道,原来当初这伙人并没有死,而是被什么东西驱赶到了百里山的后山。可能是跑的太远了,山腰里雾大也没留记号,找不到回去的路。五人困在山里生活了差不多有三个月,直到大雪袭来,三人无处可躲就杀了一头牛,钻进牛肚子里保暖,结果可能就冻死在了牛腹里。另外两人应该是遇上什么野兽,折了一人。另一个捡上半截身子想带会村的,没想到直接冻死在外面。听说人在极度寒冷的时候,会在冰天雪地里产生很热的错觉,于是会脱衣服散热,结果活活给冻死。也有的人说光着身子在雪地里,指定是中邪了。各种流言蜚语说什么的都有......

村里有个年轻医师叫张文清,家里人常对村民讲随祖辈从省城迁过来之前就是医师,算下来在村里行医都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早年还在跛子山时由于不通外地,生活条件不好,医疗条件也十分糟糕。其曾曾祖父叫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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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林,虽是医师,但手里连几件像样的药都没有。不过那时候能吃苦,闲暇就带着儿孙上山里挖草药。西南地区植被茂密物产丰富,山药材走十步就能看到一味。如大黄、麻黄、地黄、猪鼻草、大小蓟、牛蒡等等数不胜数。虽是药材遍地泛滥,但其实用价值低,而且没有现代的医学加工,无法提炼制作出效果更好的药品。所以上山找的都是些名贵药材,如虫草、沉香、川朴、西红花等世间珍馐。而且挖这些药还有着很多俗规矩,例如挖人参。传说人参这种上乘补品药材,是野草成了精。因为人参根须发达,形似人的四肢,能游走于山林之间。采参时要大喊“棒槌”,因为人参是植物成精,但归根结底还是植物,不论成什么山精鬼怪,始终摆脱不了是颗草的事实。大喊棒槌能让它认识到自己是颗植物,植物是不能自行移动的,从而震慑住它。然后用红布盖住,再用红绳子系上以免它跑了。挖人参时要心无杂念,不能说“挖人参”等字眼,要说“请人参”人参才会乖乖跟你走。

有这样一个传闻,说是张长林曾独自在跛子山的后山,发现了一只大拇指粗细,长十来寸的雷公虫,这红头雷公虫有剧毒,同时也是味名贵好药。行医多年的张长林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红头雷公虫,自然不肯放过。只不过这红头雷公虫虽是性情温和但是剧毒无比,爬上人身体上走到哪咬到哪,如治疗不及时,伤口附近一片皮肤会发脓溃烂,轻则截肢重则要命。雷公虫喜好钻潮湿的岩石或者腐烂的树根下面,白天很少见,多是夜晚出来活动。张长林不敢怠慢,戴上手套慢慢摸在雷公虫后面,想趁其不备一把盖进罐子里。由于体型太大,张长林迟迟不敢下手,只得在后面跟了许久。随着红头雷公虫来到一处山涧,夏季雨水不是特别多,山涧上原是一片小瀑布,这个季节没瀑布下来,仅几条小水注仍在流淌到底部的一小水池里。只见那雷公虫爬到了水池后面,扭头转了几圈就停那了。方才有好几次能下手的机会,张长林都放弃了,现在红头雷公虫停在那水池后面,四周视野开阔,更不好下手了。张长林不敢贸然上前,一方面对这大虫子有点忌惮,二来是怕吓跑它,只好继续等待伺机而动。

正焦急等待的张长林苦于刚才一路没敢下手,哪成想等没一会那水池里竟跳出来一只拳头般大的三足蟾蜍。这三足蟾蜍仅在传说当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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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现实里根本无人见过。传说三足金蟾有三只脚,背上生有北斗七星,嘴衔两串铜钱,头顶太极两仪。这听的跟见的着实有点区别,其身上花纹确实是金色,但什么北斗七星太极两仪铜钱的都没有,估计是以讹传讹杜撰出来的。与其说是三足不如说是二足,后面那一肢只是条尾巴。其行动完全靠两条前肢,不过别小瞧只有两条腿,那一跳足有两米高,稳稳的停到那红头雷公虫的面前。看样子是要掐架了,不过这体型差跟常规比起来好像反了。正常都是蜈蚣小,蟾蜍大。现在是拳头大小的三足蟾蜍欲对战十来寸长的红头雷公虫。

那红头雷公虫见来者如此之小,摇着两条长须子张牙舞爪傲慢至极。三足蟾蜍也不是善茬,眯着眼睛端坐一方雷打不动,丝毫不惧对面这多足长虫。张长林平时除了喝酒,就喜爱看斗蛐蛐斗鸡了。没想到在这山里还能看到这虫蟾大战,那红头雷公虫用须子挑衅了一番,三足蟾蜍不甘示弱伸出舌头打在雷公虫须子上给须子甩了回去。红头雷公虫勃然大怒,仰着前一截身子如眼镜蛇的攻击姿态一样,三作两步靠拢三足蟾蜍,两条掠食的触足擒住蟾蜍上嘴唇,张嘴就往他脖子上咬。三足蟾蜍双脚一蹬,带着雷公虫蹦了一米多高砸到地上,雷公虫触足当即松开整个摔在地上翻躺着。随即蟾蜍又补上一舌头打到雷公虫的下巴。红头雷公虫吃一大亏,翻过身来蓄势更猛烈的扑向蟾蜍,整个一缠住尽情的撕咬,咬破的地方渗出白色的毒液。蟾蜍吃痛,又跳起来。但是被雷公虫束缚着,跳不高。射出舌头往背上摔打,但那红头雷公虫像是锁链一般,任你舌打鞭锤,咬住就不松口。这招不动如山惹的蟾蜍好不恼怒,见跳起来甩不下去,又改变战术。驮着雷公虫奔向墙壁,直接撞个“人仰马翻”。见红头雷公虫落了下风,三足蟾蜍又蹦出两米高,径直砸向雷公虫。那红头雷公虫闪避不及,硬吃了一记泰山压顶。这一招下去,胜负已然见晓。正打算恢复恢复体力,就把红头雷公虫给吃了,这么大一只估计要吃几顿都有余。老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起先忌惮红头雷公虫的张长林可不怕蟾蜍。俗话说“一物克一物”,这蟾蜍虽也是五毒之一,但其毒都聚于后背,属于被动的防卫性,不同于红头雷公虫的毒具有主动进攻性。张长林喜获二宝正欲下山,无意间低头看到那水池里有一金光闪闪之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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