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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银行不远处的咖啡厅,一个青年男子正端着咖啡杯悠闲地翻看报纸。白色衬衫,金边眼镜,温文尔雅,却是陆氏实际上的掌权者,陆中麒。

十分钟以后,一个年轻男人推开咖啡厅的门,粗略扫了一眼,直接走到他对面的空位上坐下来。

“九点二十五分。”陆中麒看看表,微笑:“你晚了十分钟。”

“因为要换件衣服。”男人说着把一张单据递过去:“衣服钱麻烦你补到酬劳里。”

“我们开始没说贵所的着装费也要我报吧。”

“这是因公损耗。托你找得那些‘高手’的福。”

陆中麒笑:“不好意思,那些人我也不认识。我托了别人。”

“哦?”男人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那你可知道你托的人除了钱还想要别的吗?”

“比如呢?”

“比如?”男人笑得颇有深意,说的却与答案相差甚远:“衣服什么的。”

“呵,贵所的人都像你一样爱开玩笑吗?”

“呵,我是例外。好了,废话少说。”男人把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递过去,“验收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剩下的一半酬劳麻烦你尽快汇到我们户头。”

陆中麒打开文件袋,抽出一张纸看了看,原样封好。在男人的过来的单据上签了字,笑:“辛苦了。”

“你给钱我干活。公平交易。”男人把单据叠好收进口袋,看陆中麒看他,便大方的一笑:“放心,我们只是留个底。只要你按时付款,保证我们安全,我们也会保证你安全。”

“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吧?”

男人笑笑,没有回答,收拾东西就要走。

“介不介意我问一下,你在贵所是什么职务?”

男人看他,忽然灿烂的笑下:“普通雇员。”

“是么?”陆中麒挑挑眉,笑:“那贵所的实力还真是不简单。”

“多谢夸奖。”笑笑站起身,“先告辞了。后备箱里还有两个麻烦要解决。”

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男人步履轻快的走出咖啡厅,转眼消失在窗外。

陆中麒笑笑,叫来服务生,结帐。

傍晚时分,那个失踪了快一天的人突然出现在医院里。何进接到电话就开车过去,问情况就是有人在荒郊野外发现了被砸昏的这个人,送来医院检查没什么大碍,随时可以出院。

何进进病房的时候,乐明正睡得香。何进站在病床前面无表情的看了半晌,转身走了。

回公司把后事都安排好,何进并没有惊动警察。一个人叼着烟在办公室待到很晚,把毛旗找来,问他:“这次的事你是跟蒋哥直接联系的吗?还是跟黑子联系的?”

“跟黑子联系的。蒋哥电话昨晚打不通。”毛旗利索的回答,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因为谁都知道黑子是蒋凌霄的亲信,很多事都是通过他传达。

“好了,没事了。”何进面无表情的挥挥手,毛旗正要退出去,何进忽然又叫住他问:“蒋凌霄现在在什么地方?”

“进哥,你要干吗?”一听何进改口叫蒋凌霄,毛旗就知道又要完,肯定是要去找蒋哥算这次见死不救的帐。

“你别管。他在哪?”

毛旗看看表,极不情愿的回答:“这点儿应该还在BLUE KISS。”

“怎么老在那泡着!”何进不耐烦数落。

“因为进哥你老去那儿,所以……蒋哥可能是在等你吧。”毛旗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何进似是微微愣了一下。挥手退下毛旗,把手里的烟吸完,起身穿衣服,临出门前关了灯。

开车到了BLUE KISS,蒋凌霄果然在。看何进突然推开包房的门,还微微吃了一惊,然后就是掩都掩不住的喜形于色。

“呦,你怎么舍得来了?”蒋凌霄微笑着开口,挥手让旁边人让位置。

何进一句话不说,表情阴沉就好像这里面谁欠他的债。

“怎么了?”蒋凌霄也发现何进不对劲,皱眉问。

“绑架的事是不是你干的?”何进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冷漠。

“绑架?什么绑架?”蒋凌霄听得一头雾水。

“你问他。”何进看蒋凌霄身边的黑子。

“怎么回事?”蒋凌霄转身问黑子。

“哦,是这么回事。”黑子笑的神色如常:“毛旗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说阿进那边出了点事,我本来要告诉你,但那会你不是正跟lulu的老板娘那什么呢吗,我就没吵你,后来也怪我,把这事给忘了。不过后来毛旗打电话给我说都解决了,我想就不用跟大哥你说了,白操心嘛。”

“什么事?”蒋凌霄沉下脸来。

“不是什么大事……”黑子还想笑着辩解,就见蒋凌霄勃然变色,拽着他的领子吼:“他妈的到底什么事?”

“陆行川被绑架了,阿进去送赎金,也被扣下了。”黑子一口气说完,被蒋凌霄勒的差点背过气去。

“妈的!”蒋凌霄放开他,一巴掌扇上他脸:“这种事你也敢压着,你小子想造反是不是?!”

“蒋哥,不是,我……”

“闭嘴!”蒋凌霄把他推开一边,转脸去看何进,却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只能问出个:“你没事吧?”

何进却不去看他,只望着黑子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我从没跟人说过是被绑的陆行川,你是怎么知道的?”

“嗯?”黑子一惊,表情瞬息万变,带着难以掩藏的慌乱。

蒋凌霄也回头看他,眼里的威胁比何进更重。

“我……我……”看看何进再看看蒋凌霄,黑子一时语塞。的确陆行川被绑架的事只有何进和陆行川和绑匪知道。陆家一点风声没走,何进也一个手下没告诉,就连毛旗几个都不知道何进以身犯险到底是为什么。

那剩下的,就只有绑匪了。

“我……我是从手下那听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黑子不自然的笑。

何进冷笑看他,“你那个手下,该不会是绑匪吧?”

“阿进,你别含血喷人。”黑子脸色一变。

“你紧张什么?”何进笑笑走过去,拎起桌上的酒瓶,“啪”的在桌角磕碎,剩下手里带尖的半截玻璃瓶子,笑容不变的来到浑身紧绷的黑子面前。

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往旁边让。转眼沙发正中只剩黑子和蒋凌霄还没动地方。

“阿进。”蒋凌霄沉着声喝。

“这事和你有关吗?”何进转眼看蒋凌霄,脸上没半点表情。

“不关蒋哥的事。”受不了何进居高临下的压迫,黑子也霍的站起身,尽量保持冷静的看何进:“你说我窜通绑匪,你有证据吗?没有就别像疯狗一样乱咬。”

“呵……”何进阴沉的一笑,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碎玻璃捅进了黑子的小腹。

“你——”黑子捂着肚子不可置信的看何进。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何进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这么不留余地。

何进却没打算就此住手,手腕用力一拧,面无表情看眼前人凄厉惨呼,“噌”的拔出了溅血的酒瓶残体。

黑子一点点萎到了沙发上,鲜血从捂着腹部的手指缝里汩汩外冒。

“阿进!”蒋凌霄还是没有插手,只是坐在那里声音低沉的叫了一声。不是喝止,仿佛只是嫌他下手有点重。

何进却只扫他一眼,冷淡道:“我的人还躺在医院里,我总要有个交待。况且他还想要我的命。”

“什么?”蒋凌霄一惊,阴沉的斜已经快断气的黑子一眼,捡起桌上的酒瓶“啪嚓”一声直接砸到了他头上。

嘴里愤恨的骂:“反了!”然后挥手吩咐手下:“抬走。送医院。死活不用管了。”

何进正用纸巾擦手上的血,看也不看蒋凌霄,淡淡说了句:“我们散伙。”

“你说什么?”蒋凌霄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你他妈的吃错药了?敢这么跟我说话?!”蒋凌霄“噌”的就从座位上起来了。刚才跟了他十几年的亲信背着他搞鬼被揭穿他都没这么激动。

屋子里剩下的人都战战兢兢地看着,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尽量往角落缩,希望这场风暴快点过去,心里却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

“我警告过你,不许对陆家的人出手。”何进冷冷的看他。

蒋凌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火道:“你还以为绑架的事是我指使的?”

“我没证据,你可以不承认。反正你是老大。”何进淡淡道。话背后的意思就是黑子是你手下,不是你指使他也没那么大胆子。

“妈的。你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我他妈就是穷疯了也不会对你动手,你他妈的竟然怀疑我?!”蒋凌霄一把拽住何进领子,眼睛都像在冒火。

“随你怎么说。”何进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手,整整领子,道:“做老大的罩不了做小的,你凭什么还要我跟你,嗯?”

蒋凌霄一张脸都气紫了,最后怒极反笑,指着何进道:“好。好样的。想用这种方法甩我……你少给我白日做梦了!”

何进看他一眼,一句不说推门走了。都快走到酒吧门口了,蒋凌霄从包房里追出来,隔着老远打雷一样的怒吼:“何进,你给我记着,除非我死了,散伙你想都别想!”

何进微微顿了下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蒋凌霄站在原地,脸色煞白,胸膛起伏,看舞池里的人都一脸震惊的,定在原地看他,连DJ台上的人都条件反射的关了音乐。蒋凌霄越看越火,勃然一声大吼:“看个头啊,跳舞!”

于是音乐再度响起,酒吧再度陷入喧嚣。蒋凌霄气呼呼的回了包房。却不知道在吧台,有人正用冰冷无波的目光一直看着他,直到蒋凌霄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仍然没有移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间开始怀疑最初的设定了,在昨天不小心从头读了一遍以后

所以,大家还是陪偶一起纠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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