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话，孙山停顿了一下，看着牛鸿飞面上若有所思的神色，又笑了一声。
“若是我们孙家真占了什么便宜，得了各家什么好处，那这个理我们也就认下了。可是……并没有。”
“因为孙健的肆意妄为，我们孙家非但没有占到任何好处，反而拉拢了整个高级世家的仇恨，甚至我们的弟子也折损了不少。”
“再者，各位怕不是忘了孙健逼迫我们孙家人修炼了技术，可有不少的弟子成为了孙建提供灵气的傀儡。”
“这得亏是发现的早，若是发现的晚，我们孙家早就已经灭族了，难不成，这个点在你们看来也是孙建带给我们的好处吗？”
“说到底，整件事情上整个高级世家都是受害者，我们孙家应该是受损最严重的一家才对。怎么到了牛公子的嘴里面，好像是我们孙家平白占了什么便宜一样。”
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而那些旁支和赵家的长老们，也都纷纷点头。
“这话说的没错呀！”
“确实是这样！”
“孙建一开始就把主意打到了孙家的头上，可见是没有把孙家人当成自己人。”
“如此败类，忘恩负义，哪里还在乎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的。”
“我可听说，那个马康也是修炼了禁术被控制才会自爆的！那孙建是不是一开始也打算把孙家人……”
……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一阵儿，接着才有一个赵家的长老站起身来。
“牛公子，我也知道你们牛家此次损失惨重，牛家主含冤而死，你心里难过。”
“可是，这所有的过错都是因为孙建一人的缘故，硬要说起来的话，还得算上秦海他们。这可跟孙家人，尤其是孙山公子，没有丝毫的关系啊！”
“牛公子心里不痛快可以理解，但如果把仇恨都转移到了孙家的头上，而忘记了秦海他们，那岂不是仇者快而亲者痛？”
“牛公子暂且消消气吧，有什么话可以等我们先度过了这次危机，把华都世家的修士都赶出去之后再行考虑！”
“是啊是啊……”
“牛公子不要动怒了！”
“对，这件事情跟孙山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
赵家长老的话音落下，周围又是一阵的附和声。
见他们这个模样，牛鸿飞气得脸都要歪了。
可是孙山方才的话说的也占理，他心里即便觉得哪里古怪，却也说不上来。
便只得死死地，咬着牙不肯撒口。
见他气成这副模样，孙山反倒是叹了一口气。
这人，也真是个憨货。
其实，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偷换概念了。
没错，孙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自己考虑，非但没有为孙家牟利，反倒将孙家置于险境。
这句话没有撒谎，可是跟牛家有什么关系呢？
同样都是受害者，怎么还分了一个主次高低？
要真说起来的话，孙家会生出孙建这样的败类，也算是自作孽。
而牛家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
牛鸿飞痛恨孙家并非没有任何理由。
反倒是孙山方才的那些话，倒是有要挟的嫌疑。
只不过，牛鸿飞性子执拗，脑袋也不算聪明，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这才说不出话。
而剩余的其他人，倒并不是想不到这点。
只不过，疼没有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自然毫不在意。
比起牛家与孙家的恩怨，他们更希望***放弃所有的怨念，联合起来，先保全他们自己再说。
正是因为如此，牛家滔天的恨意在她们眼中反而显得不值一提了。
“所以，你的意思
是说你们孙家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反倒是我们牛家得寸进尺了！”
或许是气得太厉害了，牛鸿飞憋了好一阵，才从嘴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他依旧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但并不妨碍他不愿意就此罢休。
闻言，孙山叹了口气，倒没有像先前那样在逼迫他转而认了下来。
“我并不是这意思。”
“没错，不管怎么说，孙建都是出生于孙家，又是我们孙家的大长老，他做出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们孙家即便是受害者，也是难辞其咎。”
说到这里，孙山停顿了一下，看着牛鸿飞逐渐转换的脸色，又叹了口气。
“真要说起来，牛家主当日之死也与我们孙家有几分干系，牛公子不愿意原谅我们，我也可以理解。”
“既然如此！那你还跟我扯什么？！赶紧从这里滚出去，我不愿意看见你！”
听到这话，牛鸿飞冷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丝毫不客气，然而面上的怒色反倒消了不少。
闻言，孙山并没有恼怒，反倒是站起身来走到了牛鸿飞的身边。
他弓着腰冲着牛鸿飞，行了一礼，“是我们孙家的错，牛公子要打要罚，我都认。”
说完这话，他又直起腰来，满脸无奈。
“只不过牛公子，你也不得不承认。我们孙家此次，也是无妄之灾啊！”
“谁能保证，各家不出一个败类那？远的不说，一百多年及以前，你们牛家不也出了一个残害同门的败类？”
“那时候，我们孙家的好几个嫡系子弟可都陨落在他的手上。那会儿，我们各家不都是同心志志的将那败类处理了，我们孙家也没有向牛家讨要公道啊！”
“这……”
听到这话，牛鸿飞的面上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沉思。
他先前只顾着生气，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如今听孙山说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情。
要是这么说的话，他们牛家以前也曾经亏欠过孙家。
见牛鸿飞一脸若有所思的神色，孙山不由得一笑继而再接再厉的道:“当然，我说这话也并不是想让牛公子就此原谅我们孙家。”
“只不过，现如今高级世家陷入到这种困局当中，前有秦海对我们虎视眈眈，后有华都世家，对我们伺机而动。”
“若是这时候，我们不同心致志，反倒自己了起来，只怕要给他们可乘之机。”
“要不然这样，咱们的恩怨暂且放一放，等到这次难关度过之后，牛公子想要怎么处置，我们孙家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