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话题实在太过沉重，宋爱没在问了，只是心情比唐酒也好不了哪去。
相处了那么久，宋爱真的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在疼。
和她一起生活，其实成了她如今生活的全部。
她，希望唐酒活的好好的，像十九岁该有的样子，那样灿烂的活着。
老中医回来时，骑着一辆略旧的自行车，一路上都和来往的老邻居们打着招呼。
有些老人会问些身体上的问题，他也会一一回答，等见唐酒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十几分钟。
唐酒双手插着兜，看上去没什么不耐，老中医才无奈的解释，“小姑娘，抱歉，遇见了些人，耽误了点时间。”
“没事的。”
老中医笑笑，“来吧，茶馆后面是我家。”
穿过弄堂和人群，唐酒和宋爱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前。
老中医开门的功夫，有三个小朋友过来送菜，一看就是自己种的那种，很新鲜。
他也没拒绝，还道谢了。
小院不大，是普通的老式四合院，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这里都充满年代感。
几乎完全在国外长大的宋爱，还是第一次见到压水井，试了试，还挺有趣，直接给老中医将一大桶都压满了。
唐酒嘴角微抽，尴尬的解释，“抱歉，她……没就是好奇。”
老中医笑笑，让她坐在堂屋上，从一边拿出果盘放下，“其实，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的。”
“会。”
此时，外头很亮，黄昏的太阳总是温柔，照在人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一样。
老中医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你这孩子很像我的徒弟。”
唐酒微愣，就听老中医极为怀念的笑道：“你乍一看不像，但是眉眼真的很像。”
嘴上说着，他坐下，让唐酒重新伸手为她把脉。
几分钟过后，老中医沉默了片刻，“你，我救不了。”
门口的宋爱一愣，原本靠在门上的身体不自觉就站直了。
唐酒闻声笑笑，“您倒是实在。”
老中医摇头，“不是我救不了，而是，我没能力改变基因问题。”
从一个老中医嘴里听见基因，两人都是一愣。
老中医除了堂屋，隔了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小本子。
他将一张照片一同递给了她，“我这辈子收过不少徒弟，也坚信了一辈子中医至上，但唯有一个姑娘让我打破了对西医的偏见，用了近两年时间却学习生命科学。”
唐酒翻出照片，看见照片中的女人时，瞳孔骤然一缩。
她指尖一颤，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抬手，挡住了照片的下半部分。
这一看，就像在看自己。
发现唐酒的异常，老中医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渊源，但你们遇见的问题却一模一样。比如偏离正常，过于快速而健康的脉搏和心跳，同时还有健康和死气同时存在的外向体征。中医说起来有些玄学，我分辨出来的原因是我曾经用了半年的时间和她朝夕相处，认真研究她的情况。而你是这些年来，我遇见的第二位存在这种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