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他心里有多难受

见萧衍在上官蓉面前蹲下,舒婉很自觉起身让了位置。

他细细观察了一下上官蓉的伤势,若是直接射穿也好,偏偏只进去一半,如今箭头还遗留在里面,根本不知道那箭头长什么样子。

上官蓉微微侧头看着他,玩笑道:“你可别趁机报私仇。”

萧衍勾了勾唇角,道:“本王与你有什么私仇?”

上官蓉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舒婉,道:“无妨,你若要报私仇也行,说起来,我这条命都是你当年舍身救回来的,就算你想要取也无妨,只是,舒婉是我这辈子最想得到的女人,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轻易相让。”

萧衍动作微微一顿,而后撕拉一声扯开了他伤口处的衣襟,上官蓉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萧衍道:“我从未想过你拱手相让。”

听他这么说,上官蓉悬挂着的心才刚刚放下,旋即又听他幽幽说道:“只是,她从一开始,就是属于我的,所以,不需要你让,属于本王的,本王会用自己的方式夺回来。”

上官蓉咬牙道:“你未免太过霸道,舒婉已经答应与我在一起,没听过一句古话吗?另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

萧衍道:“你们尚未成亲,本王就还有机会!”

两人说话的声音极其小声,舒婉远远站在一旁,只看见两人神情冷然,薄唇微动,却听不清他们嘴里在说些什么。

只是看两人神态,似乎聊得不太开心。

萧衍显然不想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他伸手从上官蓉腋下绕过去,一手固定住他的肩膀,一手捻住那箭头,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箭头上应该有倒勾,可能会很疼,你最好给本王忍住,别让她担心!”

上官蓉冷哼一声,道:“本侯爷什么世面没见过,一点点疼算得了什么,你拔就是!本侯爷若是叫一声,便不是男人!”

话音刚落,萧衍利落果断地握着那箭身从他背后一抽……

箭身穿过他的肩胛骨,狠狠磨着他肩上的肉,最痛苦的是那箭头是带着倒勾的,拔出来时,勾住了他体内的血肉。

那定然是痛不欲生的。

即便萧衍动作果断狠厉,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可这样的痛楚岂非常人能够忍受。

箭头被拔出来的那一瞬间,上官蓉痛得瞳孔一缩,牙关紧咬,几乎是要痛呼出声。

可一想到舒婉可能会因此担忧自己,硬是咬紧了牙关拼命忍住,忍到脖颈间青筋暴起,额头冷汗直冒,也没吭一声。

萧衍带血的手扒开了上官蓉的衣襟,看到肩膀上的血窟窿不断地淌出血,又看了一眼随手丢在地上的箭羽,淡淡道:“很好,这么痛都能忍住,蓉二,本王还真是小瞧你了。”

上官蓉面色惨白,薄唇也血色尽失,显得苍白无比,他动了动唇,惨淡一笑,道:“笑话,你以为……本侯爷是吃素的吗?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说话间,舒婉与清风已经走了过来。

萧衍将地上的箭羽往自己的身后挪了挪,并没有让舒婉看见。

舒婉见上官蓉肩头的箭已经被拔出来了,便亲手用自己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条替他包扎。

舒婉动作极轻,生怕弄疼了他,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酸涩地道:“你是疯了吗?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

好在这箭上没有毒,若是淬了毒,她还怎么还他的恩情?

光是救萧衍,已经耗光了她身上所有的筹码,要是上官蓉再中毒,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他了。

上官蓉深深地看着她,望着望着,万般柔情涌上心头,可旋即,心里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失落。

方才,她奋不顾身挡在萧衍面前时,可曾怀揣着与他同样的心情,都害怕对方会永远离开自己,便什么也顾不上了,心甘情愿用自己的命去抵。

遗憾的是,舒婉是他奋不顾身想要守护的人,而她毫不犹豫想要护住的人却不是自己。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还留在自己身边,他就心满意足。

上官蓉动了动喉咙,哑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命比一切都重要,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下次你不准再这么不要命地往前冲,你一个弱女子比不得我们身强力壮的男人。”说罢,意有所指地看向萧衍。

萧衍神情微动,却终是无话可说。

他们谁也不知道,当舒婉奋不顾身挡在他面前时,他心里有多慌乱,哪怕到了现在也无法平息。

舒婉默默蹲在他面前,替他包扎着伤口,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眼眶微红,神色有些呆滞。

上官蓉低垂着眼帘,看着伏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他伸了伸手,轻轻捋了捋她耳边散落下来的发丝。

“别哭了,你再哭,我心都要碎了,来,给爷笑一个?”上官蓉伸出自己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舒婉对上官蓉始终怀着愧疚之心,她抬起头,对着他眯着眼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淌。

他的恩情,她要怎么还?

她根本还不清了……

上官蓉用单手捧着她的脸,心疼地道:“怎么又哭了?不是说我没事吗?”

舒婉抽噎了两下,问道:“上官,你还疼不疼?”

上官蓉想说疼,很疼。

可看着舒婉的样子,他话到了嘴边,便变成:“不疼,一点也不疼。”

清风去路边找了止血止痛的药,这山间草药繁多,不一会清风就采了很多过来。

将草药捣碎了送到舒婉手边,舒婉将草药一一敷在上官蓉受伤的肩膀上。

萧衍站在一旁,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里翻江倒海,可他表面无波无澜,将情绪掩饰得很好,让人始终无法看透。

默默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他觉得心口很闷,很痛,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捶打了两下。

最后,他似是再也看不下去,仰头望了望头顶渐渐暗下来的青灰色的天,声音低沉地道:“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这里发生了这么大一场厮杀,无一活口,只怕幕后主使正站在暗处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敌人在暗,他们在明,继续呆在这里只会引来更大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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