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一连串的操作，白黎曼根本来不及阻止，但随后，心情愉悦了许多。
合同可不是自己撕的，虽然有点无理取闹的嫌疑，但也给了白黎曼发作的借口。
白黎曼冷笑，“你就在不确认合同真假的情况下，就这样撕了？难道不怕负法律责任吗？”
“笑话，每周这种虚假合同海了去了，都是为了接近总裁的手段，不用说也是假的。
而且，这里人都知道，合同一签至多五年，你这十年，一看就是假的，就是公章比较逼真而已。”
听到这，白黎曼忍不住思索。
也就是说，这个合同本身就存在虚假合同的嫌疑，自然是周琴为了把控明星而耍的手段。
既然星灿的合同是最多五年，那这份合同肯定不会入合同组。
那么，要么就只有这一份合同，要么，星灿里面就还有一份周琴用来应付的真正的合同。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对自己有利。
想到这，笑容忍不住爬上了白黎曼的脸颊。
主动权，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保安，转身离去，安心地坐在旁边的咖啡厅。
她相信，小林还会找上门来的！
果不其然，不超过半个小时，楼下有人闹事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小林的耳中。
起初小林还不放在心上，后来听说什么十年的合同，他就有所怀疑。
星灿不缺资源和人才，把合同时间控制在五年，就是为了防止劣迹艺人，及时止损。
而合约到期的，懂得感恩的一般都会自行选择续约，不续约的，迟早也是留不住的，不如趁早离开，星灿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至于十年的，都是周琴伪造的，在法律上其实是不成立的。
其他艺人的合同问题都已经解决，唯独白黎漱的，因为情况特殊，被戚夜寒压了下来。
而负责合同的人能够帮忙造假，足以说明周琴背后的人地位之高。
所以，小林立刻去调了监控，果然看到了“白黎漱”的身影。
再看到保安撕毁合同的举动，暗道坏了。
他立刻去报告了戚夜寒。
看着监控中白黎曼的“作妖”，戚夜寒面无表情，直到看到保安将合同撕毁，戚夜寒挑了挑眉。
恐怕白黎漱会借此发难了。
戚夜寒如是想道。
果不其然，后面白黎曼的反应印证了戚夜寒的猜想，“带她上来吧！”
于是，小林亲自下楼去接白黎曼。
这一举动，惊呆了其他人，众人再次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如果说之前都是不好的猜测，这会就有怀疑，还有羡慕了……
白黎曼看了看面如土色的保安，微笑着捡起了地上被撕烂的合同，在他面前扬了扬，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离开了！
戚夜寒办公室。
白黎曼不得不感慨，这办公室的布置，像戚夜寒人一样，看起来都冷冰冰的。
整体黑白色调为主，整天待在这种环境里，不压抑吗？
反正，白黎曼一进来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戚夜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窗台，在空旷安静的办公室显得尤为清晰，仿佛一下一下敲击在人的身上。
白黎曼莫名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那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气息。
白黎曼可以通过心理分析每个人，却唯独看不透戚夜寒。
“戚总，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见戚夜寒一直不说话，白黎曼先发制人，直入主题。
“你想说什么？”
“那合同明明是假的，你却要我按假合同赔付违约金，未免太为难人了吧？”
白黎曼近一米七的身高，面对戚夜寒，还是得仰着头看他。
“谁告诉你是假的？我说真的就是真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戚夜寒语气十分平静。
“但你们的合同明明就是……”
“怎么，白小姐自己签下的字，如今想毁约却不认了？”
戚夜寒转过身来，居高临下打量着白黎曼。
“我……”
是啊，即使这合同不合理，但在法律上却是生效的。
白黎曼有些理亏。
她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其他人，她能很快想到应对措施，可是面对戚夜寒，她很多话就说不出来了。
“今日白小姐大闹星灿，就是为了这件事？”
白黎曼摇了摇头，不，一定是被“美色所惑”，或者被气场压迫，不行，不能认怂。
“当然不是，如今你的保安撕毁了我的合同，我可以理解为你们单方面撕毁合同，是不是该赔偿我的损失呢？”
说要，白黎曼将撕成了几块的合同放在了戚夜寒面前。
结果戚夜寒就淡淡瞥了一眼，“你难道不知道？即使合同被撕毁，只要有证据证明这个合同是存在的，合同依然有效。你别忘了，我手头的合同还在。”
“……”
“戚夜寒，你究竟想做什么？我一个小人物，犯得着您大费周章这样和我过不去吗？”
白黎曼有些火大。但吼完发现，自己似乎太冲动了一些。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在戚夜寒面前失控？白黎曼，你要冷静！
“白小姐，是谁和谁过不去。如今这样白小姐就受不了了？
那白小姐是否记得，当初是谁不要面子，每天守在公司楼下，送这送那，是谁先和谁过不去，嗯？”
最后一个“嗯”，戚夜寒尾音上扬，并且往前走了几步，气场全开。
“我……”
白黎曼被戚夜寒的突然靠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头脑一时混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会回答？那我继续问你，是谁扬言，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弃追爱，嗯？”
“这……”
“不知道白总知道他的掌上明珠为了追一个男人，连脸面都不要了，又会作何感想，嗯？”
“不能说！”
白黎曼下意识反驳。
“呵！”
戚夜寒低低笑了一声。
看着窘迫的白黎曼，戚夜寒还不够，继续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逼得白黎曼退无可退，最终抵到了墙上。
“白黎漱，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以为我差你这一点钱吗？”
白黎曼双手抵着墙壁，看着那张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那睫毛清晰可数，还有那喉结……
白黎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着白黎曼的反应，戚夜寒厌恶的眼神一闪而过。
这种眼神，他已经不知道从多少女人眼里看到过了，极为反感，也没了耍弄她的心思。
果然，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惺惺作态而已。
“滚吧！合同的事就此作罢，我不想再看到你！”
戚夜寒直接下了逐客令，自顾自地坐到了办公桌面前，低头看起了文件。
白黎曼这才如梦初醒，“啊？”
抬头看白黎曼还杵在这里，戚夜寒的语气更加冰冷了几分，“还不走吗？要我送你？”
“没……没有。”
白黎曼立刻摇头。
虽然说不知道戚夜寒吃错了什么药，这么喜怒无常，突然转变态度。不过，这明显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那……另一份合同？”白黎曼试探性地问出口。
戚夜寒看似随手抽出了一叠纸，直接往白黎曼方向扔去。
白黎曼手忙脚乱地接住，看了看合同，眉开眼笑，“多谢戚总成全了！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跑您眼前晃荡了！”
“少废话，滚吧！”
虽然白黎曼不喜戚夜寒的语气，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爷！
白黎曼撇了撇嘴巴，抱着合同走了。
那离开的脚步，显得轻快了许多，至少在戚夜寒眼中是这样。
看着白黎曼离开，小林犹豫地开口道：“总裁，您真的就这样让她全身而退了？”
“没那么简单，为防她继续作妖，怎么能不留把柄？”戚夜寒冷笑了一声。
“总裁英明！”小林拍着马屁，“那……还让人继续盯着她吗？”
“嗯”，戚夜寒点了点头，“继续。”
“好！”
而此时此刻已经离开的白黎曼并不知道。
虽然她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但是又觉得戚夜寒没道理和自己死磕，他巴不得赶紧摆脱自己，之前的，恐怕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警告吧！
说实话，他不想见到这张脸，自己也不想再见到他了。
回想起之前在办公室自己犯了花痴，还被当场逮住，白黎曼就觉得有些窘迫。
差点就栽了，终于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宁愿伪造合同，也要前赴后继地赶上前，然后做着能被戚夜寒看上的白日美梦。
少了这件事的疙疙瘩瘩，白黎曼瞬间觉得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和韩江周旋了。
夜里，就当白黎曼真的以为会就此解脱的时候，还在睡梦中的她，一直重复做着一个梦。
梦中，她和戚夜寒两个人举止亲密，就如同白天一般，戚夜寒将她抵在墙上的情景。
白黎曼瞬间被吓醒了。
天已经蒙蒙亮，朝阳初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一切都十分美好的样子。
夜间的一场噩梦，没错，白黎曼认为它是“噩梦”，因为看到戚夜寒那张脸，白黎曼就打心底里发怵。
她宁愿和韩江、王冉那群人斗智斗勇，也不想再和戚夜寒有任何的纠葛。
不过，自己借王冉为借口“任性”请假的行为，相信让王冉吃了不少暗亏吧。
今日进去，她应该不会明面上再给自己难堪，但是，恐怕背地里手段也会不少，比如怂恿肖潇等这种无脑的人在自己面前蹦哒。
不过，至少这样一来，韩江对自己能放下些许戒心了。
等着吧，我白黎曼又回来了，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