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不止一个？”周琛眯起了眼, 表情莫测。
不知是因为上了头还是因为有付绵绵在，牛华阳一扬脖显得十分骄傲：“老就算承认杀了那两个蠢货，那如何？”
“如何？”周琛缓步走了玻璃前, 扬了扬手中的材料：“那咱们就得好好唠一唠了, 你究竟是怎么杀死赵向文和李韵香的？”
“怎么杀的？就是用刀捅死的咯！”牛华阳起杀, 就好像在闲聊今天中午吃的什么，脸上半点不见异常的『色』，很是平静，甚至还隐约带着丝丝的不屑：“不听话, 就得死。”
不听话，就得死？
口处的付绵绵身边的沈志对视了一眼, 二眼底的情绪都很复杂难明。
“话起来轻松，谁都知道两个是死刀伤, 问题是, 你到底是用什么姿势捅的，二有没有反击及挣扎？”周琛循序渐进的引导着，希望对方能够描述较为详细的经过。
牛华阳倒也没有让他失望，略显冷情的勾了勾唇角, 从鼻里挤了一声嗤笑：“就他们俩那样儿？我还能让他们有机会挣扎？直接一刀捅进心脏就好了, 保证他们叫都来不及……”
经法医判断，两名死者的死因的确是各心脏所中的那一刀, 至他的刀伤都是死后伤, 明显是凶手暴虐的心理而对受害者进行的身体上的损害及虐待。
单单从个答来看, 牛华阳倒还真得八九不离十。
周琛拧眉，继续问道：“你是在何处将赵向文杀害的？你他们两个之间是怎么认识的？有着什么恩怨让你竟然下此毒手？”
“不就是在……”牛华阳本想答的，但是话到一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旋即收敛了得意的表情，干巴巴的了一句：“不知道。”
种转变过突兀了，不由得让付绵绵三感到了些许的吃惊，一时间倒是不能够确定究竟是哪个问题碰到了对方那粗壮的经。可是不管哪个问题，能让对方瞬间变得如此的谨慎，还真是不简单。
周琛强压着涌上来的怒气，力求己的情不要变得焦急，仍旧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不知道？你不是才亲口承认杀了两个？连怎么杀的手法都交代了，怎么会儿就不知道了？”
“你管我？我吹牛『逼』的不行吗？难道现在吹牛『逼』也犯法了？老还杀了一百个哩，你们快点判我死刑吧！”牛华阳笑嘻嘻，可现在比方才更气，那混不吝的模样看的牙直痒痒。
“你是翻供？”周琛眯起眼问道。
牛华阳小幅度的摊了摊手：“我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呀！警官，你觉得我刚刚是在承认罪行？别闹了！”
着着，他还‘哈哈’一笑：“逗你们玩儿的，况且我我杀了我就杀了吗？还得警方有证据才行吧？你们想知道什么就己去查呀！”
周琛见状眉头直跳，刚刚付绵绵那招也仅能用的了一次，过他便给对面的狱警使了一个眼『色』。狱警会意，按下对讲机小声了两句什么，很快那扇用电封闭的铁就开了，另一个狱警走了进来，二合力将情猖狂的男给带了去。
直到铁再次关严，沈志才呼了一口浊气，小声的骂道：“妈的，几个东西简直一个比一个还难搞，我看牛华阳就是个典型的反社会格！本以为么蠢很容易搞定，没想到……”
周琛眉间的皱褶依旧深刻，略微迟疑了一下：“所以究竟是哪个问题让他忽然警觉了？”
“赵向文的死亡地点？他两名死者之间的关系？还是三的恩怨？”
对一点，付绵绵也无法给一个准确的应，沈志觉得颇为可以的砸吧砸吧嘴：“错过了今天第一次的接触，之后怕是不好办咯……”
审讯种狡猾的刑犯，首选就是趁不备的攻破心理防线，然而经过次之后牛华阳一定会变得相当的防备，他们再想问点什么，只会难上加难。
周琛静默不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付绵绵很快就新打起了精，对着身边的两个微微一笑：“会谎，但是证据不会，咱们还是先局里再做打算吧！”
二然意，很快他们三个就了看守所，开着吉普车一路疾驰的到了双河区公安分局。在返的路上，周琛暂时部署了接下来的工作，他己负责去继续审问张纲和鲍峰，毕竟现在忽然冒个牛华阳，保不齐能从两个那边再得到什么可寻的蛛丝马迹。
至沈志则是去技术大队那边帮忙顺便瞧瞧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而付绵绵要负责『摸』清牛华阳的一切，从社会背景、家庭环境等综合分析，找寻能够让他开口的办法。
有了明确的目标，三在下车后就迅速的分散看来，各脚步匆匆的冲进了办公大楼内。
没过多一会儿，付绵绵便抱着一个笔记本再次来到了档案室。
档案室的事只是略微嘱咐了两句后就离开了，留她一个在偌大的、空『荡』『荡』的档案室里，坐在长桌前摆弄着有关牛华阳砸车案的那一小盒证物。
因为档案室面积过大，常年见不到什么光，即便没有开冷气时间久了也觉得凉气『逼』。付绵绵搓了搓有些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慢吞吞的将盒里的证物都规规整整的摆在了桌上。
当时牛华阳带兴泰派所后，是由成佳祥和任鑫做的初次笔录，她一直在家养病，等到派所的时候，车辆定损金额了来，嫌疑早就移交到刑警去了。
站在桌边略微想了想，付绵绵的手率先伸向了中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将打开之后，里面装着的是厚厚一沓的照片。
实话，她现在还是无比庆幸当初打牛华阳的时候下手狠了点，要不是因为把打的掉了两颗牙，也不会保存下来么多警方安排他去医院验伤的照片。虽然己苦『逼』兮兮的写了好长的情况明，但好歹会儿不用两眼一抹黑了。
垂下眼皮，她仔细的翻看着一张一张的照片，照片中是牛华阳那张看起来怨气满满的大脸，眼睛肿的只剩了一条缝，嘴唇外翻隐约可见左侧那丢失了的两颗牙，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付绵绵挑了挑眉，没什么表情的看向了下一张，还算迅速的将所有的照片都看了一遍之后，她挑挑拣拣的抽了几张，将余的再次塞档案袋之中。
将剩余的几张照片反复瞧了瞧，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中两张照片上，那是牛华阳一双健硕的手臂加上手背及手心，上面布满了用小石刮擦来的伤痕，还有几道是她抓来的暗红『色』印记，衬的男多了几分悲惨。
终，付绵绵眯了眯眸。
只见男手背大手指手腕中间的那处位置上，隐约可见几道细小的痕迹，些痕迹呈浅棕『色』，应该是之前受了伤正在恢复。她在脑袋里盘算了一番，今天男的手上显然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色』块了，到底是什么还真不好。
想着，她便掏手机对着那张照片拍了一下，随后导入到了电脑中，用软件照片进行了局部放大。一放大，那些浅棕『色』的痕迹便愈发清晰了几分，看着零星分布在皮肤上的印记，她忽而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暂且按捺住了想要即刻冲向技术大队的冲动，她谨慎的将那两张照片放到了一边，接着观察起了别的证物。可是余的不过是一些稀松平常的东西，一些在砸车辆上提取到的指纹，车辆砸现场收集到的物品之类的。
眼瞧着再没有什么发现，付绵绵转而将椅抽来坐在了电脑前，干脆从内部网上找到了那起砸车案的电卷宗，开始读起几份笔录来。
兴泰派所刑警队给牛华阳分别做的两份笔录，似乎之间的入并不大，提问方式及有些问题不一样是很正常的，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在笔录中，牛华阳对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为什么砸车、砸车后从车内偷盗了什么财物，均十分的清晰明了。
之后，付绵绵便转向了报警记录及事后对砸车案受害者的问询记录。
咦？
她眨了眨眼，忽而狐疑的了声。
就在时，放在一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按下接通键后略微歪了头将手机夹在了脑袋和肩膀中间，双手仍旧不停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
“喂？”
很快，对面传来了沈志的声音，只不过相比平日里的冷静，对方听起来似乎有些焦急：“小付？你还在档案室吗？琛哥让你快些过来技术大队边！”
“唔……怎么了吗？”付绵绵手上动作未停，轻声问道。
另一边的沈志似乎是咽了一口唾沫：“在马戏团那些笼上发现的几组类血迹dna终有了点眉目了，你猜怎么着……中有一组在全国失踪口数据库中找到了匹配的对象……个案是越来越复杂了，琛哥的意思是咱们三个碰一下，商量商量接下来的工作该如何开展……”
付绵绵一愣，在有些的功夫，电脑屏幕成功的跳转到了一个页面。
她盯着屏幕足足好几秒，然后才轻声应道：“知道了沈哥，我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