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卑微的庶女(22)拦路

付家三小姐与周侍郎家六公子喜结连理, 在京中也算的上一件不大不小的喜事儿。因着付文彬在朝中的身份,就算此番周六公子乃是续弦,周侍郎也是半点都不敢怠慢, 迎亲队伍弄的颇有规模, 从家的巷子头直接排了巷尾去。

前往付府接亲这一路上吹拉弹唱, 甚至会向围观的百姓、孩童扔一些铜钱糖果,惹人群中欢呼阵阵,倒是平添了许多的热闹。周六公子身着大红『色』的喜服,头顶『插』花帽子, 身姿挺拔的骑着头大马,瞧着人模人样的, 颇有种唬人的气势。

在侍郎府通往付府必经的一条路上,付绵绵带着莺歌红梅正坐在酒楼三楼的窗边往外张望。眼下这个时间侍郎府的人应该已经了付府上, 履着一堆接亲时候的繁文缛节, 在这处隐约能够听人阵阵,期间夹杂着不甚真切的锣鼓。

付绵绵仰头感受着落在身上的阳光,忽而开了口:“天气真不错,昨儿阴风阵阵、大雨瓢泼的, 今日就如此天清气朗, 想来这周六公子付三小姐也算的上是天作合了。”

一边的红梅莺歌听闻此话,是但笑不语, 莺歌十分周的替她斟满了茶水:“小姐仔细着, 虽然已是初春, 可这天儿是透着些凉意的,瞧热闹不要紧,可别冲了风回头头疼。”

“道了。”付绵绵无奈的紧了紧身上的薄披风,小的嘟囔着:“两个管家婆。”

莺歌红梅听她音不大的抱怨, 对视了一眼也抿唇双双笑了开来。三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包厢,许是因为有热闹可以瞧,这会儿的酒楼里人满为患,不人选择了紧靠着窗子的位置,就是为了待会儿能冲在吃瓜的第一线。

“刚刚我在楼下近距离看了那侍郎府的六公子一眼,倒也勉强称上是玉树临风,听说这次他要娶的是一个庶出的小姐?如此这般真辱没了这位六公子了。”旁边桌的一名不哪家的小姐细细气的开了口,与同桌的几个人说道。

付绵绵眉眼微动,同身边的两个丫鬟交换了一番眼神,随后主仆三人便饶有兴致的听起周边的八卦来。

果然,下一秒与那名贵女同桌的男子就摇着折扇回应道:“『妇』道人家,看事情怎可看表面?周六公子乃是续弦,京中哪个好人家的嫡女会眼巴巴的过去人做继室?他今日所迎娶的可是付大学士府上的三小姐,就算是庶女,可这家也足以弥补一二了,更何况我听旁人说,曾经在无意中见过那付三小姐一面,端的是娇俏可人,周六公子说不定占了大便宜哩!”

未曾想那贵女在听完后,很是嫌弃的啐了一口:“兄长就会注意哪家的小姐长漂亮,你再这般我回头定要告诉嫂嫂去,再让爹娘用家法教训你!”

男子闻言不连连告饶,直最后许出了春林堂的脂粉及想办法搞锦绣阁的裁缝为其上门量体制衣等诸多条件,这才堪堪让贵女的脸上现了丝丝笑模样。

付绵绵见状,便将注意转移了别的顾客身上去,听了一圈下来,无非都是一些无聊的揣测。比如周六公子底是否真的是克妻命,比如付府那个三小姐会不会也跟前一个一样,不出两就会断了气,再比如这付大学士周侍郎成了姻亲究竟代表着什么……

这会儿周边的环境十分嘈杂,每个人都各持观点,一旦辩论起来,那叫一个热闹。

过了没多久,不谁喊了一‘来了’,众人便纷纷闭了嘴,皆伸长了脖子向外看去。见道路的尽头上忽然出现了一抹刺目的红,接着便是喜庆的乐曲,侍郎府的迎亲队伍顺利接亲归来,就连周六公子的脸上都浮现了几分喜意。

很快,队伍即将至酒楼下,付绵绵眯起眼看向了前方的那顶大红花轿。目光在花轿上转了几圈,最终却落在了跟在花轿后的一个一直低着头的婆子身上。

这粗使婆子乃是前她留在付府的眼线一,因着应了付梓妍所求,此番才动用了这个眼线,充当了这段时间二人间沟通的桥梁。后她又想了一些办法,使这婆子成为了付梓妍的陪嫁下人,这样对方便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这里。

粗使婆子似是有所感觉,略微抬起了眼,两个人的视线刚好在半空中进了短暂的交汇。期间婆子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完成任务,随即就再次低下头去,恢复了原本规规矩矩的状态。

付绵绵也收回了视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肥而不腻的肘子,就要往嘴里塞。

就在这时,外面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了慌『乱』的人,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叫伴随着越来越近的马蹄,最终马儿在酒楼下发出了响亮的嘶鸣,成功的让她一抖,那块上好的肉便这么掉在了桌面上。

“啧。”付绵绵垂眸:“真是可惜。”

她说着,面上却不见什么惋惜『色』,捏着帕子擦了擦毫无油光的嘴角,后慢条斯理的向外望去。

当下酒楼下方的街道可以说是一片混『乱』,周边围观的人群脸『色』惊慌,因为要躲避那几匹横冲直撞的马而变七零八落。侍郎府前去接亲的队伍也没有好太多,前方举着红『色』喜牌的家丁以及乐师们也被吓的面『色』苍白,后面抬着花轿的轿夫都下意识的把花轿放在了地上,至于那些从付府跟出来的陪嫁则是将花轿团团围了住,护着轿子里付梓妍的安危。

“哪个不长眼的敢拦了小爷我的路!”周六公子脸『色』剧变,有些气急败坏的喝道,任谁在大喜日遇这种蛮横拦路人,也不会有多兴。

原本紧跟在他身边的家丁了主子的命令,急忙拔腿往前跑去,待看挡在最前方那个仿若杀神一般的男人后,直接被吓双膝一软,险些跪在了地上。紧接着他一边回头一边飞快的跑回了周六公子身边,磕磕巴巴的道:“公……公子……不好了!对方好像是……好像是付府的大公子啊!”

这会儿不用家丁说,周六公子也已经将不远处坐在马背上的男人看了个清楚,他有些不解的眯了眯眼,随后驱着马经过乐师及一众家丁,停在了离着对方几步开外的地方。

“付大公子!”周六公子拱了拱,看着此时仍身着一身盔甲,脸含煞气的男人觉心底有些发憷,咽了一口唾沫后勉强压下了心头涌起的不快,笑十分的虚伪:“不对,从今儿起,我许是该随夫人称您一……兄长才是。”

不是不是错觉,周边的人觉这一‘兄长’出口,马背上的付嘉致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

付嘉致这会儿正在努按捺着想要抽刀砍人的冲动,谁又能想当他在西北的边境没日没夜的驱逐蛮子,远在京城的好父亲与好母亲竟然想着的却是把他心爱的女人嫁别的男人?!若不是他在军中的副忽然收了一封家书,他怕是现在被蒙在鼓里!

无怪乎前几个月寄回家中的信件都不曾付梓妍的半点回应,他本以为对方在因为临前的那一夜耍着小儿,如今看来并不是。不管付梓妍底是愿的是被迫的,都无法平息他此时心头燃烧着的熊熊怒火,想成亲?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周六公子已经被其外放的浓重的血腥气吓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可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于是他眼珠一转拿出了常混迹在外的本事,想着套近乎:“前听闻兄长常在外征战,瞧着您如此风尘仆仆,莫不是为了送夫人出门?夫人能有你这样关心她的兄长,真是……”

说这的时候,他忽然就说不下去了,能讪笑了两。盖因他有些疑『惑』,也没听说过这付小将军如此在意付家的这个庶女啊,这样一来后他再想做些什么,岂不会非常的麻烦?

不过很快这种忧虑就被他抛诸脑后了,就像王氏前说的那般,出嫁从夫,女人在夫家过的如何,娘家人都是『插』不的。

想着,周六公子就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下一秒却险些咬了己的舌尖:“你……啊!”

伴随着一恐惧极点的惊叫,付嘉致随身携带的纯黑『色』长刀已经横在了他的颈前。

周六公子发誓,他从那把长刀的刀身上闻了呛鼻子的血腥味,这把刀的刀锋是如此的锋利,锋利刚刚贴了他的颈部,皮肤就被割裂开来,留下了滴滴鲜血。

他的确是爱好虐待别人没错,但可从未有过被人拿刀当面威胁的先例,一瞬间他觉裤dang一热,接着kua下的喜服就变了颜『色』,甚至有点点黄『色』的『液』体顺着马背低落了地面上,散发出了阵阵『骚』臭的气息。

这一幕然是被付嘉致尽收眼底,他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嗤笑,轻蔑的道:“孬种!”

随后收了刀,顺势将周六公子扫下了马,接着他不顾周六公子倒地后那一接着一痛呼,骑着马如入无人境一般的径直了花轿前,凝道:“三妹,兄长归来,你也不出来见见吗?”

而回应他的则是无边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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