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八章

星期五有两节魔药课,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哈利想着好不容易在餐厅碰上了,也许一会儿可以叫马尔福一起去教室,可看着马尔福背对着自己,中间还隔着同桌的格兰芬多们,又不好意思高声叫他。

也许下次可以和弗雷德或乔治换个位置。哈利喝着麦片粥,觉得自己非常机智。

这时邮件又到了,百十来只猫头鹰呼啦啦一片冲进餐厅,将信件或包裹扔给自己的主人。哈利下意识朝德拉科那边看了一眼,今天他没有收到包裹。要知道,当马尔福家巨大的长腿鱼鸮带着一个更大的包裹第一次出现在餐厅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是一阵羡慕,那大包裹里装的可都是好吃的。而且看这个分量,送一次足够德拉科吃上挺久。

哈利想到了自己的海德薇——它总是待在离斯莱特林长桌比较近的架子上,目前为止还没给他带来过任何东西。哈利一直都觉得很奇怪,霍格沃茨设有专门的猫头鹰屋,海德薇却从来不去,它晚上跟着自己,上课时窝在格兰芬多塔楼,用餐时则在斯莱特林跟格兰芬多长桌之间待着——往往还都离那边更近一些,有时候会找哈利要点吃的,然后接着回架子上待着。

今天海德薇没在架子上,哈利看到它的时候,它正扑棱着翅膀飞向自己,并且扔下了一张纸条。哈利还没来得及拿纸条,就看到海德薇几乎没作停留地飞向了斯莱特林长桌,准确的说,是飞向了德拉科那里。

“海德薇!”哈利急忙叫它,可为时已晚,海德薇已经站在了斯莱特林长桌上。

于是,德拉科一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嚼着馅饼一边和海德薇大眼瞪小眼。

“海德薇!”哈利站起身又叫了一声,可海德薇充耳不闻。

“德拉科,它又来了。”坐在一旁的布雷斯眼里是满满的戏谑,“你魅力可真大,连猫头鹰都都被你吸引了。”

而另一边的西奥多也打趣道:“是糖果的魅力大才对,自从第一天它看到德拉科的大包裹后,天天跑来要吃的。这猫头鹰可真够聪明的。”

两人的声音都不大,却足以让追过来的哈利听到了。

“马尔福,真不好意思。”哈利红着脸要把海德薇抱走。

但是,这姑娘脾气不小,在哈利手上啄了一下,接着瞪德拉科。

德拉科在海德薇第一次找自己要吃的时,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只猫头鹰瞪得犯怂,原本打算今天硬气一下的,可看到破特都拿这雪鸮没办法,只得认命般从自己盘子里捏起一片吐司卷上一片火腿,塞进了它嘴里。

要到了吃的,海德薇终于愿意跟哈利走了。哈利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天海德薇都不来找自己要吃的了。他觉得脸烫得不行,想跟德拉科说些什么,却最终也只憋出了一句“马尔福,谢谢你”。

地下教室里,教授还没来,两个学院的学生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闲聊,德拉科兴致勃勃地跟小伙伴们科普应该用多大的火候熬糖浆才不会熬糊。

没几分钟,教室门被猛地推开,斯内普教授大步走进来,黑袍滚滚,走路带风。

“这门课不需要你们傻乎乎挥魔杖,或是叽里咕噜瞎念咒,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当然,我并不期待大多数人能真正理解那文火慢煨的大锅——”说到这里,斯内普突然停住。正托腮望着教授的德拉科看到对方乌黑的眼珠转向了自己。毫不犹豫的,德拉科给了斯内普一个甜到极致的笑容。

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斯内普的嘴角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并不期待你们能理解制魔药的精密科学和正确技术,毕竟一些出类拔萃、拥有特殊天赋的少数人,也会干出熬化坩埚这种蠢事。”

听斯内普这么说,知道德拉科“光荣事迹”的潘西、布雷斯等人想笑却都不敢笑,而德拉科也是面色不改,依旧对自家教授笑得甜蜜。

表情快要绷不住的斯内普移开目光,尽量不让自己再看德拉科一眼,“我可以教你们如何混乱心智和迷惑感官,也可以教你们如何赢取名声,熬煮荣耀,甚至阻止死亡。”说到这里,斯内普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个人,“另外,也许你们有些人在入学时就已具有非凡的能力,因而目空一切,懒得注意听讲。”

这个时候哈利正在本子上记录这位感觉很不好的魔药教授刚才说过的话,根本没意识到他现在在说自己,直到坐在左边的赫敏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他才抬起了头,一脸迷茫地看向了教授。

“波特先生,”斯内普往前走了两步,“我们这儿的新名人。我若把水仙球根粉倒入苦艾汁,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话音刚落,赫敏的手就举得老高。哈利被赫敏的反应惊到了一下下,随即镇定下来,朝魔药教授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好,我们再试一次。若是我要你拿一块毛粪石给我,你要到哪找?”

赫敏的手又举得老高,又把哈利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先生。”

“那附子和牛扁有什么不同?”

赫敏的手都快举到天上去了,哈利无奈地看了赫敏一眼,再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先生。”

只见斯内普微微晃了晃头,“可怜呐。”虽然声音如同耳语,但却保证整个教室都听到了。

“名气显然并不能代表一切。是不是啊,波特先生?”

德拉科按了按眉心,单纯的教授,破特先生厉害的哪里是名气?分明就是演技!

这么想着,德拉科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即便如此,斯内普也已然打定主意无视这个小巨怪了。于是,坐在旁边的布雷斯幸运地“中了奖”。

“扎比尼先生,你来告诉波特先生这三个问题的答案。”

布雷斯白了德拉科一眼,漂亮地说出了答案,为斯莱特林学院加了分,而格兰芬多也扣掉了一分。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斯内普给学生分了组,指导他们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德拉科早早就将魔药熬制好了,后面的时间都缩在几个小伙伴给他围成的小圈里熬糖浆。

不迷路的好处除了能赶上早餐,最大的好处是早些来到教室能够选位置。今天,哈利就选了一个离德拉科稍近的位置。由于距离之便,哈利很容易就闻到了德拉科那边传来的香味。他吸了吸鼻子,自认为没人发现地往德拉科那边瞄了一眼。

“马尔福先生,我假设你还有点同情心,能给你大脑空空的同学们示范一下蒸煮鼻涕虫的正确方法。”

德拉科被斯内普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一抖,然而他这边还没来得及出问题,教室的另一边突然冒出了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咝咝声。

噢,隆巴顿~

德拉科挑了挑眉,对于自家教授终于碰上比自己还会破坏坩埚的人,他感到有些幸灾乐祸。

格兰芬多那边此时已乱作一团,纳威和西莫的坩埚已经烧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块看不出形状的东西,锅里的药水全都洒了出来,大部分还都洒在了纳威的身上。纳威的胳膊和腿上到处是红肿的疥疮,看起来好像立刻就要晕过去了。

斯内普让西莫把纳威送到医疗翼,并毫不留情地为格兰芬多又扣了一分——因为纳威熬坏坩埚的白痴行径。

德拉科瞥了一眼因为突发状况而离自己更近的破特,想到上辈子格兰芬多的两分都是因为他才扣掉的,心道这个蠢狮子果然学聪明了。

一个小时后,学生们捧着被魔药教授刺激得稀碎的小心脏爬出了地下教室,德拉科也捧着自己的小半锅糖浆在斯内普毒蛇般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走了出来。虽然教授没说什么,可德拉科知道,爸爸可能又要倒霉了。

“马尔福。”

在几人快要走到斯莱特林地窖入口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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