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南疆边境上,一个白色的身形在丛林之间以极快的速度穿梭着。

一路直上所碰到的人无一幸免均是一招制敌,不多时树林中自然是躺下了二十多位南蜀的武林高手,其中修为最高的都已经达到了入山境。

当白色身形中午停留在了树林的边缘,眼前竟是一道万丈悬崖。

“看来,跑不掉了。”白衣男子笑了笑,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追兵。

身后追兵差不多还有这二十人左右,为首的赫然是一位中山境武道高手。

“你,跳下去。”为首的一人依旧不敢靠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嘴角翘起。

“跳下去?那算了,送你们下去还是绰绰有余。”

话音落下,为首的那位中山境武者瞬间向后退去,浑身上下散发着紫色的真气。

他明白,若是自己也倒在了这里,那想必在场的诸位,都活不了。

“别跑啊。”白衣男子单手掐着一位观山境武者的脖子,仿佛笑着看着那位中山境武者。

中山境武者深吸一口气,当他们发现此人的时候便已经通知上头,而且上头已经派出了一位山巅境的大宗师前来,只要在坚持三个时辰,那此人必死无疑。

“算了,你不过来,那我便过去。”

白衣男子动了,身后长剑瞬间出窍,整个林子的温度仿佛都低了不少。

那位中山境武者看着贯穿自己胸口的漆黑长剑,不甘的挥了挥手臂。

不错,他知道了来人是谁,只要三个时辰,三个时辰,那位山巅境的唐门宗师就能赶来。

“可惜了,本来你们隐藏在林中还真有可能撑到那位到的。”

白衣男子收起漆黑长剑,紧了紧面具,转身离去。

“唉,这次出来了整整两天,估计那小子也快要撑不住了,要快些了。”

身着白衣的年轻藩王不再犹豫,转身向着千岩关的方向前去。

千岩关门前,早早的便在此等候的谷木蝶和穿着黑紫色藩王蟒袍的刘昊霖看着远方的白色身影愈来愈近。

年轻藩王不由得苦笑,自己弟弟竟然被收拾成如此惨淡模样。

谷木蝶见到人平安归来,一句废话没有冷着脸转身离去。

“嘶!你丫能不能轻点,疼死老子了。”刘昊霖龇牙咧嘴,轻手轻脚的脱下身上的衣物。

“这才两天就被识破了?”年轻藩王换回原本的藩王蟒袍,眼神轻蔑。

“你丫还好意思说?啊?你把你那把乌铁剑带走了,傻子看不出来?”刘昊霖忍住心中想要揍人的冲动。

那天,年轻藩王刚走,谷木蝶便端着吃食走了进来。本来也是相安无事,谷木蝶却注意到了原本放着两柄剑的桌子上只剩下一柄。

“老三走了?”

装扮年轻藩王的刘昊霖‘嗯’了一声。

谷木蝶放下食盒坐在一旁,刘昊霖吓得冷汗直流,却也丝毫不敢多说一句话。

“对了,老三这次出去多久回来?”

“大概三天?”

装成年轻藩王的刘昊霖心中忍不住腹诽,你个死丫头快走行不,再不走老子衣服都要湿透了。

谷木蝶不知为何,一直盯着刘昊霖看着,眼神愈发的犀利。直到最后看向了桌子上与年轻藩王剑柄一致的精美长剑。

刘昊霖发现时却已是为时已晚,就算是早发现也是没什么办法,毕竟谷姑娘想要看看乌铁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于是乎就这般被她发现了。

两人一路前往千岩关关口前,这一路基本上是三步一拳,五步一脚,刘昊霖还不敢还手,别提多窝囊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仿佛是后知后觉,但更像是幸灾乐祸。年轻藩王的笑意始终隐藏不住。

“别扯没用的了,我可告诉你,谷姑娘可把行礼都带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刘昊霖不再理会这个胡作非为的哥哥,撂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年轻藩王不由得哭笑连连,只得向着谷木蝶所在的方向前去。

南蜀国都的成都城外,有一处风景秀丽的竹林,而竹林之中便是可以算得上传说中的门派,唐家堡。

距离唐家堡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小院子。虽说距离唐家堡不远,却好似不存在一般,始终不曾有其他人来过。

而在这院子里有着两个人正在院中下棋。其中一人身着儒袍,面色温淳,虽说已经年过半百却始终有着年近三十左右的眉眼。而另一人,身着暗金色武服,白发飘飘,已经不知到底多大年纪了。

“该你了。”身着暗金的老人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了指棋盘。

儒士却是嘴角含笑纹丝未动,仿佛是提醒老人下错了,让其可悔一步。

“老夫没有悔棋的习惯。”老人神色冷淡,依旧指着棋盘。

儒士笑着摇了摇头,将棋子落于棋盘之上。

“唐老,承让了!”

“哼!”

被儒士称作唐老的老人站起身来。不在看向棋盘与儒士,转身要走。

“当真不后悔?”儒士微笑着,手中捏起一枚老人所持的白子。

“他虽说是我徒弟,可孤身一人闯入中原还惹祸连连,吕毅昌杀了他我无话可说。”

老人神色依旧冷淡,儒士将白子落于棋盘之上起身看着老人的背影。

“的确,到了咱们这般境界,确实要守一些规矩。”

“你什么意思?”老人回过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儒士。

“我的意思您老应该清楚,死都死了,为何还要偷尸身回来?当初南疆苗族有一部分黑苗入了南蜀,想必有将其复活的独特法门吧。”

老人闻言缓缓闭上了眼睛,说道:“我南蜀过,虽说地方不算大,可如今也是有着四位山巅境的小友,我既然不能出山,那少损失一个,总是好的。”

“唐老啊,那你可知那手段的副作用是什么?”

“复活之后,最多能活十年,其中每日都要忍受蛆虫撕咬之苦。”

老人仿佛不忍,不在面对着儒士,而是侧身而立。

“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这小子和他那师哥一个德行,江湖,庙堂都想要捏在手里。既然他这个师弟都如此了,那想必也是给了我那大徒弟敲响了一次警钟!”

“只怕是事与愿违咯!”

儒士笑着转身离去,只留老人一人独站在这小院之中。

老人心中闷气久久不得消散,扭过头看着儒士离开的方向,手一抬,只见周边的柱子和落叶皆是凌空而起,笔直的向着儒士所离开的方向而去。

“唐老,若是下次还是如此待客,那晚辈可再也不来咯!”

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且越来越远。

老人无奈的放下手,坐于院中石凳之上不住的叹气。

“蝶儿,你听我解释。”

年轻藩王现如今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管怎么劝都挡不住谷木蝶要离开南疆的脚步,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将其打晕,背回了大理山城。

好在大理山城并不算远,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已然走到了现如今的南疆王府。

“刘昊武,你放开我。”谷木蝶脸色冷漠,仿佛与年轻藩王不是很熟悉。“你长本事了哈,敢打我了是吧。”

年轻藩王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得无奈的说道:“蝶儿,我真的没事,你看,他们都没敢放出一个山巅境的宗师出来,你放心吧。”

年轻藩王没想到自己这番话一出口,谷木蝶竟是破口大骂。

“刘昊武,你死不死是谁?啊?你真以为你死了我会为你流一滴眼泪?我告诉你,你就算明天就去南蜀皇宫送死,我都不拦着你,你个没良心的混蛋,登徒子!”

谷木蝶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听,可年轻藩王一直是陪着笑脸在旁边连连称是。

门外早已经是挤满了人,当然,年轻藩王早就感觉到了,只不过现在没闲心理会那些个听墙角的。

“蝶儿,消气了没?”

“消气?老娘现在想提剑砍死你。”

谷木蝶虽说言语激动,可眼中泪水却是始终在眼眶打转,她早已经看不清楚年轻藩王的模样了。

“成,只要你不走,别说砍死我,你就算让我给你磕一个都行。”

年轻藩王说完,便主动上前提谷木蝶解开了绳索。

谷木蝶上来就是‘砰砰!’两拳。

后来的南疆军士都记得,自打上次谷姑娘要走被王爷强行留下之后,王爷竟成了南蜀有名的一种动物,名唤‘食铁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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