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南蜀皇宫,南蜀皇帝正襟危坐,看着眼前跪着的南蜀国师。

“多久。”

“最多,半年。”

南蜀皇帝眼神眯起,这位已然年过半百的南蜀皇帝表示出了很明显的不耐烦。

“你知道大周用了多久就清理了咱们所布下的暗桩和碟子吗?”

台下的南蜀国师战战兢兢,他知道,就算自己是山巅高手,也逃不过此人的手掌。

“两,两个月。”

“你可知,大周朝的版图有多大吗?”

“四个南蜀。”

“嗯,给你两个月,最多两个月,”

南蜀国师告退,刚出门便看到了守候在门外的自家师弟。

“师兄,为何不。”

齐松青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此举可是真真的把这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南蜀国师吓了一跳。

“胡闹!”

齐山青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对南蜀皇帝动手,且不论会有多少人追杀自己,就连自己的师父,都不会放过自己。

虽说不知道自己师父与这南蜀皇室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可在他眼中,南蜀皇室一旦出事,自己师父绝对会第一时间出手,不为南蜀,但为皇室之人。

“唐家堡最近又派出去多少位高手啊?”

“两位中山境,和数位入山境。师兄,要不咱们......”

齐松青话还没话说完,便被齐山青一巴掌拍的飞出去十丈。

“此后若是再让我听见这话,你也该解脱了。”

齐山青冷眼看着刚刚爬起来的齐松青,转身离去。

汉中城,这座原本被大周王朝初代皇帝真正意义上踏平的城池,现如今也已然恢复当年的繁华。南蜀地域不大,只有四城十七郡,而最数这座汉中城最为重要,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被誉为蜀地之最的成都,别无他因,只因为汉中是唯一一座可以直入中原,也是中原可以直入蜀地的城池,不可谓不重要。

吕少宁一个人独自坐在汉中城的一个茶楼之中观察着街上的人群,以及打探一些关于汉中城防的相关消息。

虽说他的蜀地方言说不好,可听还是能听明白。

“听说了吗?南疆那边来了一个了不得的高人,就连咱们得国师师兄弟都双双前往了边境,就怕他突然不高兴来了咱们蜀地一顿乱杀。”

“唉,听说了,好像是叫什么,吕,吕毅昌!这位高人真可谓是仙人,我要是没记错,这位仙人曾经在大周的京城一个人打伤了五千大周京城的御林军,一个没死,还一个人杀了四位山巅境高手,唉,山巅境高手听过没,那咱们国师也是山巅境,一招,四个国师。啧啧啧!”

“你哈咯,这种话也能信?要是真有这样的,估计咱们汉中城早就变成二百年前的惨状,唉,真不知道这仗到底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最近咱们汉中,又有朝廷的旨意了,听说还要招兵,看来这仗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

吕少宁听着他们闲聊,思绪却不知飘往了何处。

她,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走之前我连句道别都没说,她会不会生气啊,话说,最近谁在陪她练剑啊,不会是师兄吧,他下手没轻没重的。

吕少宁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收集的信息还算是又用,最近汉中城周边要征兵十万,想必是为了抵御南疆西凉以及瞿塘方面的进攻。

吕少宁走出了酒楼,一个人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着。脑袋里不知不觉的显现出刘昊然的身影,像是在生气,也好像是在期待自己回去,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听王爷的,早早的就去东海去找然儿好了,可那时候的然儿会喜欢自己吗?应该会的吧。

吕少宁停下了脚步,身后两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暴露了吗?”

吕少宁嘴角一翘,一步不停的向城外走去。

蜀地虽说是常年征战,可平民百姓的生活也算得上是安居乐业,并无半点战争所带来的萧索之气,而且蜀地多山多石矿产和粮食也算是丰富,这也导致了如此三面受敌的情况下,还能持续的发展人口。

天色已然是到了中午,吕少宁在城外的树林中停了下来,按照方才有多加的三道目光,想必为首的应该是一位入山境的武夫,那便不必多虑了。

吕少宁盘膝坐在了地上,静候那几位的到来,那几人也算是小心翼翼,始终在距离吕少宁二十丈左右的位置上埋伏着。

“几位,既然来了,现身就好,我就一个人。”

吕少宁眼神清澈,树林中瞬间爆发了惊人的气势。

三位入山境。

七人在吕少宁身前站定。

“三位入山境,四位观山,不错,可你们还是没把我吕少宁放在眼里啊。”

吕少宁三个字出口,七人刹那间就想要后退。这个名字边防的官兵或许会不知道,可南蜀的江湖高手们却是如雷贯耳。

吕少宁七岁进的白衣宗,十岁那年见雾,同年观山,而在那年的年关便已是入山境了。

虽说一直到了十四岁才堪堪中山境,可十二岁时,吕少宁便随着当时的刘昊霖入蜀,凭借一己之力,钉杀五位入山境高手,这般战力,这种战绩,无人不知。

自那以后在南蜀的江湖中,国师齐山青曾言杀了南疆王都不算什么,若是谁能杀了吕少宁,那则自己的国师之位,也可拱手相让!

七人想逃,哪怕只逃出去一个,也确实,七个人分着不同的方向逃窜,吕少宁不慌不忙,眼中泛着白光,树林中,一阵的刀光剑影。

等到天黑入夜的十分,吕少宁一个人衣着干净的从树林中走回了汉中城。而树林中,只留下了一具具破喉的尸体。------------------------------------------------------------------------------------------------------

在距离南蜀不远的南疆,刘昊然一人坐在平台之上,观望着天上的日月星辰,她想要平静下来,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吕毅昌不知何时已然是站在了刘昊然的身后。

“徒儿?又想他了?”

“嗯。”

向来会掩饰自己心情的刘昊然也不再去刻意的掩饰自己现在的心中所想。

“别怕,没事的,少宁这个小伙子绝对会活着回来的。”

“嗯。”

刘昊然深知自己无能为力,甚至连祈祷都不敢。

“徒儿啊,你如此分心的御剑,怕是连只小耗子都刺不到吧。”

刘昊然心神一动,四柄飞剑齐齐落下。

“师父,您最近去做什么了?怎么总是看不见你。”

听到了刘昊然的发问,吕毅昌叹了口气看着远方也不算远的苗寨方向。

“做了一些,喜欢却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师父,您打算和师娘和好吗?”

“这事情不得看她的脸色嘛。”

吕毅昌表情奇怪,仿佛是被人戳到了痛处,自打回了南疆,自己与曲俭见面的次数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并非是自己不愿意去见她,不敢而已。

“师父,我曾听人说,人一但欠了别人,就一辈子都难以还清了。”

吕毅昌也一屁股坐在了刘昊然身旁。

“其实啊,也不是还不清,而是,没了还债的那种勇气。”

师徒二人再不做声,沉默不语的一个看着西方,一个看着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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