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京城皇宫之中,一大清早的便是全城的鞭炮轰鸣。

“这又闹啥幺蛾子呢,大清早的不能让人睡消停了?”公主殿下揉着眼睛从茅屋之中走出来。

“应该是你家老大今天成亲,怎么,不回去看看?”吕毅昌早早的便坐在院中的长凳之上,手上赫然拿着一张写有喜子的红色帖子。

“啊?太子成亲了?跟谁啊,不行,我要去看看。”公主殿下忽然精神了起来反身屋内寻找着什么。

“别翻了,你东西不都在梓凌轩吗?”吕毅昌摇头叹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正可形容自己的这位徒弟。

“梓凌轩也没啥好东西啊,对了,师父,你那柄黑色的木剑呢?反正也是木头的应该也不值钱,不如就给徒儿做个顺水人情可好啊。”翻腾半天没翻到的公主殿下一脸灿烂的从门内看着自己的师父。

“屁!想送礼,自己想办法去。”吕毅昌指着自己的徒弟不由得的笑骂道:“谁告诉你木头的就不值钱?”

“关键是,咱们也没啥好送的啊。”公主殿下一脸惆怅的坐在了师父的身侧。

“送东西干啥,哪有小姑子送嫂子礼物的。”吕毅昌一脸不解。

“能嫁给我哥,想必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作为受益的一方,怎么滴也得表示表示不是。”公主殿下摇头晃脑好不可爱。

“屁,你知道谁是你嫂子吗?”吕毅昌笑着看向自己的徒儿。

“还能是谁,不就是当朝首辅兼军机大臣的郑渊那老头的嫡女吗,小的时候大哥总翻墙出去找她喝酒,好几次都是人家小姑娘拖着我哥送到的皇宫门口。以至于除了这面墙,其余所有宫墙原地接上整整一丈。”公主殿下一脸的不以为然。

“要不我摘两个桃子吧,这桃树说来也奇怪,往年冬天我看见还是绿意盎然,师父,是不是你的手笔啊,若是你的手笔那必然是延年益寿的仙桃,想必带两个仙桃去东宫也不算寒碜。”公主殿下说罢便选了一个最矮的枝丫,挑来选去找到了两个桃子分在一个叉上的上前便要摘取。吕毅昌眯着眼睛神色紧张的看着自己徒弟却也不好说什么。

“师父,为何摘不下来啊。”公主殿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发现别说摘下桃子了,连桃树的枝丫都未曾动弹一下。

“这桃树并非是为师所种,至于谁种的,也不便和你细说。”吕毅昌轻叹一声随即又嘱咐道:“不必准备什么,你今日上午接着练功,下午去你母亲那里一趟,晚上去东宫玩,记得回来,别太晚了。”

“那行,师父那你呢?”公主殿下讪讪然坐回板凳。

“为师今天上午去东宫一趟,午时之后若是为师还没回来,那你便自己动身去你母亲的寝宫去吧。”

“哦!”公主殿下锤头丧气的答应了一声,低着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别想了,这桃树你现在还动不了,等到什么时候摸到中山境门槛了,什么时候再试试。”吕毅昌起身消失在了院子之中。

“你怎么才来,这满朝文武都到齐了,你这身为孩子长辈的怎么才到?”皇后娘娘一脸不悦的看着吕毅昌。

“有些其他的事情,耽搁了。”吕毅昌一脸惭愧的看着眼前这位从小便是相依为命的皇后娘娘。

“然儿最近如何?可曾抱怨过习武太苦?是不是瘦了?”皇后娘娘眼中藏有一些心疼的情绪。

“也就第一天抱怨了一下,之后听说老二七岁便比她十四岁要强得多,便再也没说过苦。”吕毅昌一脸惆怅。

“这孩子,还和她二哥置气呢,不过也好,总要有些事情去影响着她。”皇后娘娘释然一笑,说道:“走吧,作为内亲,你现在才到成何体统。”

“馨儿,你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吕毅昌一脸担心的问:“要不,我过段时间把然儿留下来陪你。”

“滚蛋,老娘的身子硬朗着呢,咋了,真以为你成了仙人便能活的比我长久?”皇后娘娘头也不回的笑骂这位当世真仙人,:“好了,放心吧,我此生已近半百,早就活过了我想过的每一种生活,虽有遗憾,但也无妨了。”

吕毅昌看着眼前皇后欧娘娘的背影,这背影显得那么坚定,那么无所畏惧。吕毅昌收起所有的表情,走入御花园之中。

“哎呦,小祖宗,你咋还能从这这进来啊。“蒋公公指挥着现场各部的联动,却发现御花园围墙上面发现身着一身黑色简装,手持一柄已经被打磨的透亮的铁剑的公主殿下。

“蒋公公,快来搭把手找个梯子。“公主殿下蹲在墙头十分捉急的喊着蒋公公。

“哎呦,小祖宗唉,快快快,踩着老奴的肩膀。“蒋公公一脸的急迫,生怕这小祖宗一下没站稳摔了下来。

“不用了,不用了,蒋公公还是去取个梯子我自己下去就行了。“公主殿下一边挠头一边不好意思的说着。

“哎呦,小祖宗,你就快下来吧,这要是去取梯子,你这要是摔下来可叫老奴如何是好啊。“蒋公公都快哭出来了。公主殿下也只能作罢,踩着老太监的肩头跳下了宫墙。

最早之前的太子娶亲,都是在金銮殿上设摆午宴,来款待朝中的文武百官,再由东宫摆设晚宴招待在京都的所有青年才俊。可自打前朝太子去世之后,当今的皇帝陛下便换了规矩,说是与民更始,更是觉得金銮殿牌匾所在是为了天下的黎民苍生,并不适合歌舞升平的宫廷宴会。便将原本极度奢华宫廷宴席改为了如民间的流水席一般。文武百官听闻太子殿下突然成亲,便起了大早,你叫上我,我叫上他的一起结伴入宫,此时御花园内各个凉亭已经摆满了桌子,桌子周围坐满了朝中官员,平时不见如何的文武百官竟是东家短西家常的聊起了家常,看起来好不快活。

“嘶,老大和若若姐什么时候出来啊?”公主殿下皱着眉头藏在御花园里的假山群之中。

“按照流程来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需午时一刻从御花园正门处进来。”蒋公公在公主殿下身侧局促不安的说道:“殿下,老奴那边还有事儿呢,要不我先带您去找娘娘?”

“蒋公公你去忙吧,等会母后过来了我自己去找她。”公主殿下看着外面挥了挥手示意蒋公公可以退下了。

“那老奴就先去忙别的。”蒋公公躬身行礼,转身刚要走又转了回来,拍了拍公主殿下嘱咐道:“今个这日子十分重要,殿下可万万不可闯祸啊。”、

“哎呀,本宫心里有数,您先去忙”公主殿下转过身,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蒋公公将其推出了假山群外。

“这也没啥意思啊,算了算了去东宫看看。”公主殿下念叨着,忽然感觉后面有人拍自己的肩膀。

“哎呀!蒋公公你烦不烦,放心啦,我不会惹祸的,我马上走还不行......”公主殿下转身不耐烦地拨开那只拍她肩膀的手。

“怎么是你?”李清一行三人惊讶的看着眼前转过身来的俏丽小丫头。

“我还想问呢,怎么是你们三个?这皇宫重地,更何况今天是太子大婚,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公主殿下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三人。

“我们本来是在东宫那边,但是那边也快要忙完了,既然没有我们什么事,便来御花园看看,顺便蹭顿酒喝喝。”李清不以为意的看着公主殿下,说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啊。”公主殿下想着不如戏弄他们一下,“我是来杀人的。”

“啥?”

“啥?”

“啥?”三人异口同声,王楚不自觉的笑道:“不知姑娘您是想杀哪个?”

公主殿下回头看了看外面,看看有没有谁是她特别讨厌的,看着看着突然眼前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位是自己的母后,一位是自己的师父。想着无论如何都不想丢面子的公主殿下指了指自己的师父。

“诺,就他。”

“此人是谁,为何不穿朝服却能让皇后娘娘亲自带领而来?”李清三人一头雾水。

“哎呀,你们管他是谁作甚,告诉你们啊,谁都不能阻止我,谁阻止我当心我揍他。”说罢公主殿下还不忘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

“嗯,算了吧,就你的功夫,怕都进不了那人十步以内。”李清打击这公主殿下。

“那行啊,你功夫高,你去行吗?”公主殿下一脸轻蔑的看着李清。

“他又没得罪我,我杀他作甚?”李清耸了耸肩膀。

“那你帮我试探试探他的深浅?”公主殿下一脸的坏笑,自己师父的功夫虽说自己没看见过,可父皇是山巅境高手高手高高手,那这个一人可顶上几十个父皇的,那必然是天下第一。

“别了吧,我看他还算彬彬有礼,搞不好是个读书人呢。”杜林蹲在李清的身后拉了拉李清的衣服。

“我看是李清怂了吧。还号称什么剑无双?估计全京城练武的你也就能和我过上两招。”公主殿下继续不怀好意的怂恿着。

“两招?我怎么记得我是一招.....”李清一脸贱笑的看着公主殿下。

“别说废话,你就说敢不敢把。”公主殿下恼羞成怒,伸手推了李清一把。

“成,试探过后要是此人太过厉害你就不用上了,要是不厉害,”李清揉了揉下巴,“你也别杀人家,你要是杀了他估计你就得死在这了。你要是死了谁以后找我报仇啊,你说是不。”

“你废话真多。”王楚看得出来公主是在戏弄他,估计是找了一个高手想要报前些日的那一剑之仇。

“成,那我去了哈。”李清站直身子向着假山群外走去。

“哥,然儿什么时候过来啊,这丫头向来喜欢热闹,想必过来了应该会很开心。”皇后娘娘低着头叹了口气。

“那丫头十有八九已经进宫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吕毅昌一脸无奈的表情,自己这妹妹对着自己的徒儿一直放心不下,哪怕师父是自己也是如此。

“这疯丫头,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一天天就想着玩。”皇后娘娘一脸的不悦。

“皇后娘娘圣安。”二人正在小路上散步,准备前往御花园最中心的凉亭上去,突然一名身着太学院学子的特有服饰的年轻书生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你是李清?”皇后娘娘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突然想起了最近名满京都的大才子。

“草民正是。”李清跪在地上回答着皇后娘娘的疑问。

“起来吧,既然你是太学院的学生,便不用以草民自居。”皇后娘娘挥手示意李清平身。

“谢皇后娘娘。”李清起身低着头不敢看皇后娘娘。

“你不在酒席,不在东宫,来这里做什么。”皇后娘娘疑惑不解。

“学生,嗯,受朋友之托,前来与娘娘身旁的这位先生请教一些武学。”李清的冷汗都留下来了,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哦?”吕毅昌突然笑着在皇后娘娘耳旁小声的说着什么,皇后娘娘听完面带笑容,开心的说道:“这样啊,那我在这反倒耽误你们二人切磋,你们二人要多多注意,千万不可受伤。”

“谢娘娘成全。”李清躬身抱拳。“晚辈李清,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吕毅昌。”吕毅昌风平浪静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李清的脑子还好没被美酒彻底的沉迷,听完这个名字瞬间冷汗便流了下来,吕毅昌,这个名字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自己曾在师父口中无数次听见这个名字,曾经一人一剑硬闯京都,五千御林军全部手脚受伤无一死亡,却也全部失去了战斗力,而当时京都之中天下五大高手齐聚一堂,联手对付此人,却被此人杀了四个硬生生杀进皇宫,但是最后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进宫之后便再也没传出此人的消息,原来是在为皇家效力,难怪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二十多年。李清心中苦涩不已,这丫头开罪谁不好,偏偏开罪这位神仙。

“怎么,你不先手?”吕毅昌笑意盎然的盯着眼前的这位曾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

“前辈,要不算了?”李清干笑了几声。

“那可不行,当日你一剑打翻我徒儿的手,更何况,她现在还看着呢。”吕毅昌笑意更浓。

现在李清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了,好家伙,原来这死丫头竟是这位杀神的徒弟,今天这出明显是想要报复我当初那一剑之仇啊。

“那前辈,我来了。”李清苦着脸选了一根异常笔直的木棍,双腿紧绷,一瞬之间便冲到了吕毅昌的面前,吕毅昌身形一动,整个人便在李清的面前消失了。随后便感觉有人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左侧太阳穴。

“差不多了吧。”吕毅昌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嗯,差不多可以了。”李清还未说话,便看见皇后娘娘掐着一个身着黑色简服的小姑娘的耳朵,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从假山群里走了出来。

“母后母后,疼,别拽了,疼死然儿了。”公主殿下一脸的欲哭无泪,本想借着师父的手教训一下这个李清,可没想到师父早就发现自己了,还叫自己的母后站在自己三人的身后,直到这边结束才掐上自己的耳朵带着自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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