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纵容她撒野的温柔

“我是诚心的请求。”慕何答了她的话,捧起她的手腕,还余着些许热意的薄唇压住了链子和周边细嫩白皙的肌肤。

像是在她的手臂上点燃了一簇小火苗。

“有幸,你答应我收下这个,一直戴着,好吗?”

席有幸心意瞬间错动,神情变得复杂,过了好一会儿,声音艰涩地拒绝,“我说过不要,你听不懂吗?”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怨怪,怨他这段时间总是对她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又是要缓和关系,又是要坐实夫妻的名头,又是要和儿子在一起,一家三口,展现家庭和谐,现在更是连一件小小的礼物,也要让她就范,顺从他的意愿……

她放松了一次,配合了一次,就开始有更多的要求。

慕何的话就是要像所有正常的夫妻那样,如胶似漆的甜蜜恩爱,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在电梯里时,那个孕妇大姐跟她说的家事。

慕何想要的家,想要的和妻子之间的感情状态,像极了那个孕妇大姐和她丈夫的状态。

互相信任,互相包容,互相理解,互相倾慕。

但这根本就不适用于他们。

无论哪一点,她和慕何都没有,不是她做不到,就是慕何做不到。

她很费解,他又不糊涂,为什么看不明白,从根本上,他们就不可能当一对正常的夫妻。duwo.org 比奇小说网

别的或许还可以有所调整,但感情是最抽象的东西,一切以感情为底的东西,没有感情,就绝对不可能成立。

席有幸愈发的心生烦躁,腕上的手链她不要,一看见这东西,她就会去想今天听见的八卦,想着慕何急匆匆去国外出差,是真的单纯赶通告,还是为了俞玥去出差。

她不想再被他左右情绪,不想再被这些事情影响。

于是她伸手拽住了那条银链子,就要扯下,却被慕何紧紧地按住了手。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排斥我送的这个礼物?”

“是不是真的不喜欢?风格很讨厌吗?我以为按照你的喜好,这个应该在及格线之上。是我猜得不对吗?”

席有幸不耐烦地脱口说道,“那你就当我是不喜欢。”

“但我觉得你戴着很好看。”慕何突然清声正气地夸起来,“真的很合适你,能配出相应的气质,成色也不差……”

这一通夸完,都快能把这条银链子夸上天去了。

“……留着,好吗?”他太执拗,决心表得很明白,就是一定要送出这礼物,一定要让她戴着。

她也不愿就一个问题重复回绕,索性干脆地反问道,“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戴这个?不就是一条链子吗?你要我戴,好啊,那你给我必须戴的理由。”

慕何怔了怔,像是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回击。

真正的理由,他不可能说,即便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只会认为他是在胡扯。

本来那事发生得就过于离奇荒诞,就像他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一样,匪夷所思,无从探解。

慕何默然片刻,在席有幸耗不住,想把手腕抽回去的时候,他又捉紧了她,语气变得有些急促。

“我、是想着,还没送过你什么能随身带着的东西。”

然后话就顿住了,没了下文。

“没了?”席有幸一脸迷惑,“你这叫什么理由?你看我像三岁吗?”

慕何的喉头稍显紧迫地吞咽伏动着,低垂了眼,谦和温雅的眼眸里掠过一分窘然局促。

“我看你上次好像很喜欢傅闻笙的那条红绳。”他的话又顿了一下,手掌圈着她的胳膊,隐带急切地摩挲。

“……所以我想也给你一条手链或者手绳,你戴我送的就行。”

听到这里的席有幸依旧紧蹙着细眉,心底却是满载惊异。

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才含着恍惚的意味,从唇边倾了出去。

“慕何,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这种话,就是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你告诉我,有什么可信的地方?”

她一连问了好几句,好像急着想要慕何给予她合适的解答,但又不等他开口,径直往下冷叱。

“你是要说你觉得我看上了傅闻笙的红绳,怕我真的看上傅闻笙的红绳?”

“还是,你其实是在用这种方法责备我,告诉我,我跟傅闻笙靠近,哪里做的事让你觉得不妥当,让你没面子了?”

慕何一时面露讶异,皱直了眉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她总会把事情想得那么偏激极端?

他从来没有那样怪过她,哪怕他心中确实介意她和傅闻笙关系亲近,却也不会轻易地去指责她的行为不端。

让她一定要戴这条手链的真实理由,他既不能说,又不愿意对她撒些弥天大谎,胡乱地扯些站不住脚的原因。

刚才他的脑海里突然闪掠过那两条红绳的影子,这才选择了用这个理由。

他是真的觉得也该送她一些随身携带的饰物,夫妻之间本该如此,只是他过去不想自找没趣,依礼止步,所以才忽视了这个环节。

他也是真的觉得那两条红绳刺眼。

红绳之间的牵连,目前他虽然还无从得知,但能够确定的就是红绳是她和傅闻笙隐秘的羁绊。

他还没有办法斩断那种羁绊,只能以此作为模板,创造他和她之间另外的羁绊。

这是最合适的遮掩理由,也是最贴近他心意的遮掩理由。

尽管让他承认他嫉妒席有幸的那个青梅竹马,有很深的顾虑,对他而言是一种考验,还需要作足心理准备。

但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他愿意尽可能地去坦诚待她。

却不料这番坦诚,落在她耳里,竟成了拐弯抹角,暗含责怨。

“有幸,你怎么又不讲理……”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过去他对她的思想偏激,不讲道理大多是感到难以适应,辩不过她,还被她当头冷嘲,屡屡会端不住平稳的心境。

而现在,他不是变得有多能适应了,是一头雾水,气无可气,最后全都化作了纵容她撒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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