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果然是她

“华佰尼在表面和我关系一般而已,埃劳德不会因此对我有猜疑的,我了解他。再说,到时的局面,是个人无法左右的。现在辛格瓦就快到来,他对我来说已是可有可无了。我大哥应该不会这样做,也没有可能这样做,从波吉败后,我大哥就在圣马姆大教堂内待着,是城内所有人都知道的,稍有动静都会有人通知我。”卡维泽满不在乎的说道,“华佰尼本就好色成性,莉亚妮又美艳不可方物,不输给北舞碧昂丝,很可能真是他所为。”

修立特讶然问道:“殿下似乎对埃劳德不抱希望,怎么说也是个魔龙剑士,又是侯爵,也有点份量。”

“整个计划,我从来都没把埃劳德放进来,反而还差点破坏我的好事。让我想不到的是,沙克尼的那杯毒酒和伏兵,都要不了埃劳德的命,还想让我守诺保他一家老小周全,哼,差点坏了我大事。”卡维泽冷笑连连,又向修立特道,“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刺客,竟也不能取埃劳德的性命,反被活捉,真担心她会受不了严刑逼问,而供出我们。”

古拉德把拳头捏的直响,万万没想逼沙克尼几乎和自己同归于尽的人,竟是卡维泽,无怪乎在遇袭之后,他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并和温米勒一起极力劝自己离开。

“当初我和贝瑟芬都以为埃劳德的身手,和艾伯特不相下,没想他身份……”修立特咳嗽了声,打个哈哈继续道,“杀不死埃劳德确实很意外,但贝瑟芬被捉住嘛,却是为了殿下你。”

“怎么说?”卡维泽来了兴趣。

“殿下,你不是常说,埃劳德的两位娇妻和莉亚妮夫人,身材多么火辣,美色多么诱人吗。”修立特笑吟吟的道,“两日后晚,埃劳德去参加庆典,贝瑟芬会突然脱困而出,而他那一众拥护者根本不是对手……为此,我还特地立刻找门,利用一点小把柄,让他不敢去妄动贝瑟芬。莉亚妮虽然不在了,可还有我们新侯爵的两位娇妻,到时,就当是王送给殿下登位的一份贺礼,如何?”

听到这里,古拉德脸色青的吓人,他暗讨要不是跟踪府里的那人,而来到这听了这番话,否则到时死了都会悔的跳起来,没想沙克尼之事的幕后之人,竟是这个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卡维泽,现在就让他担心的是,被自己下令关在地下室内的贝瑟芬,是否真像修立特所说,有能力随时挣脱出来。

“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时,卡维泽大笑起来,从怀里掏出张地图,摊在身旁的方桌道,“来,让我们再研究下整个计划,看看哪些是会有变数的……”

古拉德还待要听下去,好知道卡维泽的全盘计划,谋定而后动,这时他看到远处房顶掠来道道人影,猜是卡维泽布下的巡哨过来,他忙轻手把石瓦盖回原处,人像夜猫一般隐入夜幕之内。

今夜分外漫长,古拉德趴在附近的一座高塔,他坚信那个从林府偷跑出来的人,至今还在院里没有逸走。

果然,在卡维泽和修立特前后走出院子没多久,那个从林府中偷跑过来的人,有一次出现在了门后,向四下打量下,才快速的往城中而去,古拉德忙的悄悄跟。

那人在街道左转右拐,走进一处临水而建的木阁边,走到墙角,揭开一块地板就钻了进去。

古拉德附耳在地,听那人脚步远去,他才小心翼翼的跟着钻进去,这时看到那人已走到甬道深处,壁的烛晶石光照在其身。

奇格薇,真的是奇格薇?古拉德的心直往下沉,证实之前的猜测,让他自责不已,暗讨若不是自己当日接她回府,莉亚妮是不是就不会死……

奇格薇蓦地停下身来,幽幽的轻呼一声:“先生。”

见跟踪被发觉,古拉德走出黑影中,落然站在昏黄的烛晶石光下,他脸色略显微白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加害莉亚妮?”

“我……我无心的。”奇格薇垂下俏脸,不敢和古拉德对视,漠声回道,“当初给我药的时候,说这药只会让夫人昏迷,谁知中途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今晚你是故意引我出来,好让我听到卡维泽和修立特的对话?是那个幕后之人让你这样做的?”古拉德早就想好了,找到害莉亚妮的内奸和幕后凶手后,他会怎样折磨、怎样处置,但现在对这奇格薇,他反而冷静下来。

奇格薇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是,知道这件事,对你没有坏处。”

“指使你的人,是谁?”古拉德面色冷下来。

“对不起,先生,这请恕我不能说。至于你要怎么处置薇儿,则悉听尊便。”奇格薇依然语气平静。

两团红光在手心生出,光边火焰吞吐,古拉德向前逼近了两步问道:“香怡楼……你是和丹米奇串通好的?”

“没有,薇儿很是感激先生那次的出手相助,但莉亚妮的事,我却无法推辞,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奇格薇望着两团火光,闭眼睛缓缓回道。

火球一闪打进石壁中,壁俏无声息的被打出两个深幽大洞,古拉德平缓呼吸,良久才越过奇格薇向甬道深处走去,轻叹了声:“幕后的凶手,即便你现在不说,待会我也会见到。希望你没有骗我,若让我查出,是你存心加害莉亚妮,即使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

“对不起,先生。”奇格薇睁开眼睛,背对着古拉德悄然流下泪水,她颤声向外而去。

听奇格薇脚步声消失,古拉德深深叹息的一声,顺着甬道他摸索着向前探去,他相信奇格薇之所以来这里,定是见幕后的那个凶手。

忽见前方灯光透来,一道巨大的墨紫晶石堵住了甬道,古拉德贴去,竟能清楚看到对面是个宽大石室,室内桌椅箱柜一应俱全。

这是什么地方,杀奇格薇的凶手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古拉德拔出青炎,抽手就砸在这墨紫晶石壁。

刚刚碰到晶石,古拉德见一个身影倏地出现在晶石壁对面,那人转身疑色的盯着晶石壁,古拉德惊的呆立当场,对面的这个人竟是塞凡。

“塞凡侯爵放心,这四周都是厚厚的石壁,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一个声音透过晶石壁,悠悠传到古拉德耳中,他暗讨,难道从石室里看不透晶石壁,便冲着塞凡挥了挥手,见塞凡没有一点反应,甫定下心来,屏住呼吸的看去。

“大概是我多心了。”塞凡又打量了一眼晶石壁,才转身坐到一旁的木椅道,“大殿下呢?”

“呵呵,庆典在即,大殿下哪里顾的这些芝麻小事,有我代为打理就行了。”悠悠之声再次传出,见丹米奇从暗处步出,脸还挂有淤青,正笑着,他忽然手捧双颊吃痛的狠声道,“等大局已定,我要把那埃劳德活剥了。对了,你不是在海霄阁等吗?”

塞凡沉声说道:“碧昂丝刚偷偷回到了府中,没想她身手会这么好,要不是这次莉亚妮死,还不知会瞒多久。”

“哼,身手好有什么用,庆典后就凭她一张弓,难道出得了内斯堡,嘿,听说辛格瓦也来了,他还准备趁乱夺得美人归,到时他螳螂捕蝉,我们黄雀在后,只要顶住辛格瓦,碧昂丝小姐迟早还不是你塞凡侯爵的囊中物。”丹米奇瞪着豆黄的眼睛道。

塞凡脸露出一缕淡笑道:“嘿,代我多谢谢大殿下。不过碧昂丝回来,照理来说,埃劳德也应该回府了。”

“可惜啊,这样都不能引开埃劳德,华佰尼真是不死也用。不过这也没什么?在我们预料之内,不是吗?”丹米奇一脸奸诈像的说道,“当初你故意去海霄阁放迷烟,不就是让埃劳德去东猜西想,如果能利用华佰尼引开走埃劳德,固然是好事,即便他现在赶回,查清莉亚妮之事,岂是几天之内能摸到眉目的。到时我们大事已成,他还不是肉在砧板,嘿?”

塞凡忙恭维的道:“呵,不愧是大殿下最为器重的导师,埃劳德敢得罪你,真是找死。”

“哼,何止如此,莉亚妮只是头菜,可惜当时太急匆,白白浪费了,想到她当时在我怀里挣扎,啧,至今手还香腻犹存,要不是埃劳德,不是为了大殿下的伟业,我还真舍不得下手。”丹米奇怪声的笑道,“那个华佰尼,被引到那里时,竟然还想把莉亚妮带走,嘿。”

古拉德脑中清醒,但浑身血脉涨热,浑然不觉掌中火焰吞吐着。

“现在埃劳德回来,会不会影响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塞凡问道。

“当然不会,哼,就算能召出巨龙又怎样,别忘了谁在后面撑腰,嘿,莫说只有一个埃劳德,纵是有十个、二十个又怎样……”

塞凡踟躇了下,既而说道:“请恕我直言,算来算去,我觉得你和大殿下,都好像疏忽了一个人——比尔侯爵,虽然马斯登侯爵已经领着精兵,潜到了距内斯堡不足一天路程的地方,暗中盯紧他招揽到的部下,但难保比尔不会另有暗招啊。”

“难怪侯爵你会这样想。”丹米奇笑道:“前日,教廷秘密给大殿下透出一条消息,说陛下把计有一万多人的城卫宫卫,全交到了格林汉姆德的手,意图昭然若揭。马斯登侯爵连带三千兵马,都只敢分十多批潜来,比尔能有多少?再说还有教廷盯着他,量他也没多大能耐。”

“竟然有这等事,看样陛下是有意让两位大殿争出个胜负。可惜格林汉姆为人太死板,否则能拉拢过来的话,定会对大殿下形势更有利。”塞凡眼睛一亮的说道。

“哼,他这叫不识抬举,等大局定下,就是这老家伙受死之时。”丹米奇又说道,“塞凡侯爵,计划未变,庆典过后,按照原先的约定即可……”

两人又轻声细语的聊了几句,才走出石室。

“丹米奇,我要杀了你。”古拉德拳头重重打在了墨紫晶石壁,他急促大喘着气,双眼发红的盯向石门,丝毫不理手被震迸的鲜血直流。

忽觉脑后透出一阵清凉,古拉德猛地抽出青炎后横掠而去,惨烈之势刹那充涌整个甬道。

一团浓浓青烟涌出,刀势如石沉大海,连刀附的烈烈火焰都被青烟吸的殆尽,青烟即刻消失,古拉德曾在风林苑见过的青脸少年,陡然出现在面前。

“大哥,住手。”

古拉德站稳脚步,握紧青炎又要向那青脸少年砍去,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炸响。

“大哥,这是我的随从青面狼。”温米勒从甬道深处走了过来,他来到跟前,抬手往晶石壁左角按去,厚厚的晶石壁缓缓陷进了地下。

难怪当初温米勒说查不到青面少年的消息,原来是他的随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拉德觉得脑中跟灌了浆糊一般,他跟着温米勒走进石室,见青面狼站到了石门口,他才指着青面狼淡声问道:“原来他和你是一伙的,那?”

“大哥,不要误会,拉格费尔得这个短视的家伙,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动用罕见的传送阵,我若不是把青面狼早早安插在马修身边,暗中帮忙,大哥你认为传送阵只会出魔眼蜘蛛吗,怕城内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苍苍古城,要是因此而遭到破坏,怎对得起先人。”温米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咳嗽了下大声说道:“非但如此,桑尼没能逃走,可也是他的功劳。”

石洞的那个大掌印,古拉德至今记忆犹新,不由对石门旁的青面狼暗自提防来,他冲温米勒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来这里做什么?”

温米勒坐在一旁,轻扣着桌子说道:“这,我自有办法。二殿下和修立特,塞凡和丹米奇的对话,大哥想必听的一清二楚,不知有何打算。”

望着温米勒眼中流转的精光,古拉德心中一禀,心讨之前太轻看此人了,他冷然回道:“这话怎么说,不知温米勒伯爵有什么高见?”

“大哥说这样的话,可是生疏的紧呢。”温米勒忙陪笑起来,歉然的说道,“并非是我算计大哥,而是内斯堡正处多事之秋。庆典一过,就会风云顿变,到时这个天就没了……这种情况下,大哥你无论帮助大殿下,还是二殿下,事后的下场,就不用小弟我多重复一遍了。除非,大哥来帮我。”

“帮你?”古拉德把心中的惊骇掩盖住,知温米勒说出这话来,定另有玄机,他佯装急声问道:“帮你?我能帮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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