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影喉头微动。
他笑：“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啦！
李洛年闷着头不看他，头发下的耳根悄悄红了。
本来不打算说的……这不是一时嘴快吗？
“咳咳，老大，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偷听了半天墙脚的屹然无奈出了声，“咱们一整队的和尚呢，老大，你就行行好，别迫害我们了啊。”
遥远假意打了个嗝：“嗝，狗粮吃饱了。”
另一头的礼帽安静了好半天才说道：“好嘛，我只是问你要不要来我这，结果你直接交了大招。为你而来，多浪漫的职业初心啊。啊，被暴击了，心好痛，为什么顾凡这木头能招到你这种宝藏，而我吸引的都是群精神病呢？”
礼帽那边似乎也还有人，他这话说完后，李洛年听到耳机里有渺远的声音真情实感地疑惑着：“队长骂谁精神病呢？”
另一个男声笑嘻嘻地回答道：“可能是在说我吧，自从得了精神病，我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草！老子的兵线，不许吃不许吃啊啊啊！孤儿中单我日你仙人板板%/*！”
“嘿嘿，就喜欢看一些精神病人跳脚。”
李洛年：“……”
难以想象被称为冷面杀手小男神的森林上单亚希私底下居然是这么个跳脱的性格。
她干笑了两声：“帽神，你们这战队文化还挺特别的……”
礼帽深以为然：“是吧，我也觉得，特别棒！”
“……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顾云影看了一眼电脑右下方的时间，“也差不多该到吃饭的点了，你们不饿吗？”
李洛年不太饿，但她想起顾云影中午没吃，下午又一直陪着她参观俱乐部，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两口，闻言，她立即附和道：“饿了饿了，早就打饿了，我刚还想问怎么还不开饭呢，帽神拜拜，今天谢谢你啊……顾队我们吃饭去吧？”
几人又来到了食堂。菜品是早就决定好的，战队食堂的叔叔阿姨一般在当天凌晨就备完了菜，李洛年去看了一圈，拿回来的还是中午的糖醋排骨和蜜汁里脊。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晚饭吃完之后居然还有餐后甜点供应。
究极甜食爱好者李洛年跃跃欲试，放光的视线都黏在那些精致的小点心上不动了：“顾神你吃不吃泡芙或者熔岩巧克力蛋糕？我去拿一点过来，要不要给你也带一点？”
顾云影低头吃着饭：“不用，你拿你吃的就好。”
“那好，我去了！”
李洛年欢乐地跑开了，坐在原位的顾云影听到旁边遥远问屹然：“俱乐部什么时候这么上流了？还餐后甜点？我之前怎么都没注意到呢？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今天。今天过后以后每天都有。”顾云影替屹然答了，他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很随意地说着。
“啧，”屹然感慨了一下，“看来被迫害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嘛。”
吃完了饭，李洛年正打算告辞，却被顾云影叫住了，她冲他摆了摆手，抢先一步开口说道：“不用送啦，我打算直接打车回去。”
“不是这个，”顾云影笑了笑，指了下楼上，“走吧，经理已经拟好你的合同了，上去看看，可以的话，签个字？”
李洛年呆了一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动作这么快的吗？不用试训什么的？而且我都没注册职业选手身份吧。”
她来之前咨询过，职业战队试训还挺麻烦的，首先得先线上试训，看选手个人实力和团队沟通，然后线下试训，考察线上实力是否有水分，还有个人生活习惯、职业态度之类的，整套流程下来差不多得有一个月。
顾云影点了下头，轻笑着接过了话：“所以不是正式合同，是意向合同，想先把你定下来。我把你和我的双排视频、你今天和礼帽的视频都当材料交了，流程方面我们会一切从快从简了，顺利的话，最多半个月，我们就能官宣WG打野流年了。”
说完，顾云影顿了一下，语气中带了点歉意：“卡你合同是有点不太好，但你这么厉害，觊觎你的人往后只会越来越多，我想早点把你签了，所以就先给你拟了一份意向合同保底。要是你试训期间表现出色，等正式谈合同了，你可以在意向合同给的保底薪资上多要点，先漫天要价然后看着来，谈薪资的时候千万别客气。”
电竞圈的意向合同有点像订婚，对于备受追捧的海王海后们来说，意向合同只会阻碍他们采撷后花园，但对于一心只想进WG的李洛年而言。
因为不能给正式合同所以迫不及待地拟了一份意向合同让她签，这不是双向奔赴的爱情是什么？
李洛年当即表示：“那还等什么？经理在哪呢？我看看合同去！”
不过，意向合同虽出具得匆忙，但条款半点不含糊，WG毕竟是老牌俱乐部，撰写合同起来轻车熟路的。
而为了让李洛年这个职业圈萌新知道合同要怎么看，顾云影专门视频连线了他身在异地的经纪人迫暮，针对李洛年不懂的条目进行现场解惑。
迫暮：“……”
其实最开始接到这个委托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他一个圈内知名经纪人，每次谈合同张口三千万闭口五千万的，让他去给一个身价百万的萌新逐条解释意向合同？这也太掉身份了。
但是……抛开顾云影是他多年老友兼摇钱树不谈，他给的价格，实在是令他可耻地心动了。
算了，掉身份就掉身份吧，线上兼职赚点外快罢了，不丢人。
视频里的迫暮点开合同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眼来，认真打量了视频那头的姑娘一眼：“WG很看重你啊。这份合同给的很公道，给你开价五百万，我本来以为你这样没有职业经验的选手，他们只会给一两百万的。”
新人合同一般价格都不会太高，而且合同里还容易有坑。厚道点的俱乐部只会给低价，不厚道的则是干脆哄骗选手签童子约，一年一百万签个三年五年的，就算选手后来打出了成绩、就算拿到了世界冠军也不给涨价的那种。
在业内看来是低价，但对于刚登上顶级联赛、在青训营月薪三千的新人选手而言，这可是一百万啊，他们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呢！稀里糊涂之下，很容易就上了套。
五百万，这在迫暮的认知里已经是战队给特别看好的新人的价格了，要知道现WG射手、WG青训营当年的新人王将朔，签约价格也就五百万啊。
而且这甚至还只是一份意向合同。
她正式签约的价格，比五百万，只高不低。
几人商谈完合同的细节，李洛年郑重地签好字，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