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那只白色的小狮子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发出不安的低吼声。
炀夜随手扔过去一枚灵果，低吼声立刻停止。
片刻后，随着铃铛的轻响，众人纷纷落座。
拍卖师捧着玉盘小心放在桌上。
“诸位，接下来这件拍品与即将开启的龙渊有关！是百年前从龙渊遗迹中带出来的。”
诸人闻言精神一振，炀夜也睁开了眼睛，嘀咕道：“莫非是龙渊令？”
拍卖师伸手搭在玉盘上，众人的目光汇聚，
下一刻，红布掀开，一块兽皮躺在玉盘上，巴掌大小，但让人失望的是兽皮不但看起来平平无常，而且周边破烂不堪。
顿时场上响起唏嘘声。
“怎么搞的，这么个破玩意也敢拿上来？”
“莫非是拿来消遣我们的时间！”
听到耳边的嘲讽，拍卖师却丝毫不慌，手中小锤轻舞，开口道：“诸位请看！”
紧接着拍卖师手中出现一张符篆。
“是异火符！”
有人惊呼，异火符可以将异火火苗收存起来，等使用的时候用灵气催动符篆即可。
拍卖师催动符篆，一道小火苗闪烁出现，虽然小巧，但周围的空间亦变得扭曲起来。
拍卖师小心翼翼的将小火苗放在兽皮上，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现。破烂不堪的兽皮居然丝毫无损，依旧静静的躺在玉盘中。
众人的目光瞬间变的火热。
房间内，看到兽皮的瞬间炀夜紧闭双眼，识海中，本来暗淡的木剑疯狂抖动。
甚至于整个长生观也在震动。
片刻后，炀夜才按耐住心头的悸动，睁开眼睛看向场中的兽皮。
“这东西，一定要拿到！”
炀夜心底暗暗下决心，即便是放弃筑基丹，这兽皮也要收入囊中，此物与他识海中的秘密有关联。
一旁的楚天依奇怪的看了眼炀夜，目光又投向兽皮，若有所思。
此时场上众人目光纷纷一变，瞬间想起了拍卖师说过的一句话，这东西与龙渊有关。
莫非是真的！
眼看情绪被带动了起来，拍卖师急忙开口道：
“底价一千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枚！”
“一千一百！”
话音未落，包厢中便响起了声音。
不等拍卖师复述，下一刻，六号包厢响起一道讥讽声：“仗剑阁出手未免也太过小气，我坐仙门出一千五百枚灵石！”
“哼，一千八百！”仗剑阁的包厢内也是冷哼一声道。
“二千。”
“两千五百灵石！”
“三千。”
坐仙门包厢内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依旧轻松。
似是感受到了坐仙门的势在必得。
仗剑阁包厢内，那道声音不再叫价，见状，坐仙门包厢内响起轻笑。
然而不待拍卖师叫价，又一道声音响起，
“三千一百灵石。”
众人心头微动，这九号包厢是什么人居然和坐仙门的人叫板。
坐仙门包厢内笑声顿时一滞，为首之人看向柳传志，问道：“你之前不是去了九号包厢，里面是什么人？”
柳传志也露出意外之色，回道：“是楚天依。”
为首之人眼中闪过一抹忌惮，面色更加冷漠，再次出价：“四千。”
“四千一百。”炀夜懒懒的声音紧随其后。
“你！”
为首之人面色愠怒，深深看了眼九号包厢，却不再加价，开口道：
“既是巡魔司的道友，那某今日就给你一个面子，这兽皮让给你了。”
炀夜面色如常，语气依旧慵懒随意：
“还不叫价吗？”
一直静观其变的拍卖师听到炀夜的声音，身躯一抖，也不再叫价，手中小锤直接敲下。
“恭喜九号包厢！”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炀夜一直紧张的神色终于平静下来。
一旁楚天依看的有趣，开口道：“叔叔，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怎么如此紧张。”
“嗯，与我有点关系。”炀夜没有隐瞒，但也只是说与自己有关。
楚天依识趣的没有再问。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一妙龄女子捧着玉盘走了进来，小心的放下玉盘退了出去。
识海中木剑更加躁动不安，下一刻，炀夜识海中木剑闪出，瞬间扎向兽皮，下一刻，楚天依好看的眸子微缩。
下意识头皮发麻。
这道绿影，是那把秒了金丹后期的仙剑，那张坚不可摧的兽皮被瞬间洞穿，很快化为齑粉。
木剑再次消失。
房间内炀夜面色尴尬，他也没想到木剑会突然飞出来，这下该怎么解释？
好半响，楚天依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叔叔，小叔叔将他的剑也给了你吗？”
炀夜只能点头应是。
此时他的识海中木剑开始有规律的跳动，仿佛呼吸，发出呼吸的声音。
顾不上惊异，他迅速调整呼吸，又看了眼楚天依。
“跟着我的呼吸节奏，能记多少是多少。”
这是传承自远古的呼吸法，用来吞吐天地灵气的至高秘术。
他也没想到这兽皮中藏着这种逆天秘术，来不及多说些什么，盘膝凝神。
楚天依却是神色一变，陡然想到了什么，神识瞬间扫过周围。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块阵盘放在房间中，一时间整个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
炀夜盘膝而坐，面色凝重。
神识中。
木剑内发出呼吸声逐渐与炀夜呼吸相合，随着时间的推移，木剑，长生道观，甚至于‘凰’也保持统一的频率。
中午的阳光普照，刺目耀眼，路人多低头赶路。
大日高悬。
无人注意到银月楼上空一道灵气漩涡快速聚集又消失。
再出现再消失。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炀夜吐出一口灵气，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炀夜被吓了一跳，楚天依俏脸几乎紧贴在他的脸上。
“干……干嘛！”有些迟疑道。
楚天依也有些被吓到了，问道：“刚才你让我学的，是呼吸法？”
“嗯，怎么了。”
炀夜还以为什么事情，呼吸法又如何，一些大宗门都传承有呼吸法，只是各个呼吸法效果不同而已。
“你不怕我泄漏出去？”
炀夜想的这些楚天依身为巡魔司镇守自然也是知晓，但有个前提条件是拥有呼吸法的无一例外都是较大的门派，像炀夜这样的散修。
若是消息泄漏出去，恐怕没过多久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嫂嫂会吗？”炀夜轻笑一声，若是消息泄漏，大不了将此呼吸法公之于众，所有人都知道了，自然也就没人找他麻烦了。
听到炀夜反问，楚天依摇摇头。
“我没学。”
炀夜微微一愣，有些出乎意料，问道：“为什么？”
“你不是我夫君。”
闻言，炀夜心头一动，目光闪烁，道：“有区别吗？”
楚天依俏脸变得认真起来，似陷入了沉思。
“虽然你很像，但你不是他。”
……
炀夜哑然失笑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他，我是炀夜。”
“嗯，所以我不学，因果太大，我没有能力可以偿还。”
楚天依抬头，声音清丽道：“你修为尚浅，以后还是不要如此莽撞。”
说罢，楚天依收起了阵盘，目光投向拍卖台，手腕轻挥。
“这是筑基丹。”
炀夜接过筑基丹，面色复杂，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你就不怕我也还不起吗……”
……
拍卖会结束，炀夜回到秦府天色已经渐晚。
“姑爷，你回来了。”小梨花一如往昔。
炀夜面带微笑，心头却不是滋味。
一面是明媒正娶的楚天依，一面是式微与小梨花，他都不想割舍。
也割舍不下。
世间安得双全法！
他也只有不负如来不负卿，揉了揉小梨花额间碎发，神识中式微正站在窗前怔怔看着他的方向发呆。
只能说天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