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非常容易

晚上还是有点冷的,千寿郎半夜梦中惊醒常常这么想,但是可以听树叶和风的沙沙,想不过不了多时,无助的叶随同夜将一起飘落。

这便是无奈了么。李凤还在睡,但是假如有风吹草动,他一定就要醒来。是这样的吗,大概是这样。想起了远方的人了么,痛苦的是心吧。以前难道一直是躯体么?

为什么这个晚上怎么这样不正常。自己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为什么如此突然呢?好像不太正常,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周围。

是它么,是不是。脑海中回荡起了一个传说,被留下永恒印记的人,会知道主人在何方。可它已经死了,至少亲手结果它的伍位是这么说的。

千寿郎打了打自己的头,这样想:“别这样想了,你这是什么头啊,睡觉。”虽说真的是这样想,可是。不眠之夜。冬天的风是特别大吧。一定是这样。

第二天。

“怎么回事,大清早的。”

“有人掌掴千寿郎。”

“什么!千寿郎,我要杀了他!”

“到底是,他怎么会......”

五行门在早上便像蚂蚁炸窝一样了,四处奔走。据传闻,千寿郎竟然被人打了!

人要脸,打那最好也不要打脸,这是对别人的不尊敬。可是,千寿郎,五行门的骄傲,女生们的梦中情人,竟然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个大嘴巴,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还手。

是这样的么?

某时刻前。

一人在湖心亭的千寿郎,正在看着湖上干枯的荷花柄,早谢了多时了,不知何时才能有开放,来的真不是时候。浓雾依旧,看不见睡在对面的土地。

这时,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快速从旁边窜出,那不是承天门的选手么。叫什么什么的。

“啪。”一个巴掌挥了过来。干什么打我。

不痛啊,但是看上去,用的力气蛮大的。

那人看见千寿郎没有反应,便再次伸出手,接着,又是一个巴掌。好啊,还得寸进尺了,左手微提,挡住了,那么,下一步是什么?

“你们两个别打。”这时,一位大叔也冲上了湖心亭。有老师啊,看来不能重复上次一样的结局了。千寿郎有些懊悔。

干吗抱着我。你刚才就在这里吧,故意的,你这样的姿势,不就把我的背部呈现个那人了么,看来真是用心良苦啊。

来了,千寿郎双手一甩,往回一缩,对方的拳得空了。这点就想控制住我么。

“咦。”

别想了。

千寿郎挣脱之后,向后撤到拐角,微笑着说:“你干什么打我。”

“你?”

之后。

“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伍门主看上去很生气。装的还是真的。

“哦,实在是抱歉啊,唉,现在的年轻人水果气方刚啊,动不动就......唉。”承天门掌门如是说。

“那你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需得向我们赔礼道歉。”

“哦,那就太好了,这个容易容易,那比赛就......”

“如期吧。”伍迪毫不吝啬的说。

说完,径直走掉了,还在出门时莫名奇妙看了看几个在门外张望的女孩子,当然,女孩的议论十分激烈,以致于没有发现伍门主在看着她们。

“就这么算了,这也太便宜那小子了。”

“千寿郎被打就这么算了么,呜,真是的。”

“没事,看千寿郎怎么在台上将那小崽给打翻。”

与女生的一厢情愿不同,千寿郎和小海也在谈论这事:“那人完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最多只能够还他两倍,顶多了,但是现在,十倍一定是有的。”

当心那些不说话的人,沉默其实非常可怕,不出则已一出必杀。就是这么简单。

数时后,擂台。

前来观看的人很多,好像都是得知了今天早上的事了,这真是一个增加人气的好办法。

擂台下。

“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谁,以前我不问,是因为以为不会有什么的,可是,现在,假如这两个孩子,真的是有什么的话,你知道,我们五行门,只是一个......”

“他们,和我一样。就这样。”

“别开什么玩笑了,告诉我真相,我要的是真相。”

“真相就是,和我一样,我是不会对你开玩笑的,他们就是被创造出来的杀人工具,当然,是有意识去适应并且自我更新和改造的机器。”

“飞仙,和你一样。”

“千真万确,不信也罢。”

“那,那......五年前的宋州?”

“是的。”

“三年前的秦州。”

“没错。”

“两年前......”

“就是,就是了。只是可惜了,原本的一伙人,都走散了。”

两个正襟危坐的大人,不曾回首的低吟,刚刚说出口,便被嘈杂的空气稀释无影无综了。

“嘿。开始打起来了。”

一句话结束的对话。

这样的战斗,是允许使用武器的,而不能致人死,前几年就有投机的,在武器上猝上慢药,受点小伤没什么,没想到几个时辰后就死了。

这种钻规定空子的事,不胜枚举,或者说,这规矩丶定出来就是为了给别人钻空子用的。

看那人,用的倒细刺的长钩爪,一爪就是一片皮了。打不死人,但却是无法愈合的创伤。其实一道理是这样的,见怪不怪了。

“去死吧,你,呀。”

钩爪在划过了一条灿烂的弧线后,咄咄向千寿郎近,千寿郎斜右边一闪再一折,以之字形的运动路线直接瞬移到对手的面前。逃离了攻击范围之外了。

就一巴掌打在了对手的脸上,右手顺势一掌,后撤步再次退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对手直到收起自己的武器时,才察觉到左脸颊火辣辣的疼,而且耳朵也听不见了,是一大堆的幻听与幻觉。

“的!”

他好像明白是出了什么事,再次举起武器,大踏步向千寿郎走来。

“别动啊!”

台下一人高呼,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噗。”

一道水果环从他的左手闪现出来,湿了地面,湿了衣裳,失了......“

动脉被割断了。”伍位说,“死不了。”

“什么时候?”

千寿郎手上的匕首转了几个圈,握住,展现在面前。

“糟糕,要坏事。”承天门的一伙人慌忙蹦了上来,飚水果的那位,默默注视着,一座红色的桥梁。

战斗结束了。太快了,都是有点不正常,其他的人都是呆呆看着,围观,没有任何作为。

千寿郎也是,不露出表情呆坐着,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结局,小海的呼吸由于水果腥气而有点变沉重了。

将匕首回鞘,甚至毫无擦拭,因为没有水果粘上。雕风,身长长三寸九分,饰以镂刻,皮肉无阻。

五行门胜。对手的水果止住了,刀口太快,造成的伤口也是愈合快的,仅限小伤。

“啊,结束了,剩下的都这么无趣啊,不过就是你一拳我一脚,你一刀我一剑,哀嚎遍野,痛哭流涕,一点意思都没有啊,明天看我的了。”千寿郎走出比赛场地,这样说。

千寿郎嘴角先是上翘,接着嘿嘿出声,最后放肆的大笑起来了,笑到一半,戛然而止,说:“哦,回去吧。”小海木悻悻看着千寿郎,伸了伸舌头。

夜。

又是被惊醒了,越发疼痛了,该死,抽了两下鼻子,有丝丝水果气入腹,流鼻水果了?迷迷糊糊,烦透再睡。

第二天。

猛然的水果气,出事了,还未完全清新,千寿郎变这样想。

“可恶,竟然可以瞒过我。”千寿郎抓起衣服,穿出门去。

却是出事了,看见眼前的景象,吸了一口初冬的凉气。

她摇摇头。千寿郎和小海也翻过了墙头,于萌稼挣扎站了起来,指了指弯曲的两墙之间夹缝的小道。

是么?管他呢,千寿郎立刻四肢并用,在墙面上跑起来。“我也去。”小海这样说,也上去了。

千寿郎抿了抿嘴,面向于萌稼说:“还能走吧?”“哦,啊,还,还可以。”

千寿郎见她这样说,便也追了过去。

可是黑影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当三人垂头丧气回来时,伍位和伍迪在里屋内等着他们。

......

“滚!”

一声响亮的吼声,震着吴常找不到方向,吴常面对着自己的门主,手里握着“鸡毛掸子”,下垂的。

“我不需要一个搞不清是从哪里来的危险人物存在于我们的门派,我看你还有点良知,现在马上就走,马上走。我说你怎么看上去这么这么的呢,原来有一身不错的武艺啊,我也不问你是谁了,可我知道,留着你没有好处,现在你走,你和本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走吧。”

看上去一点挽留的机会都没有了,拳头握紧紧,最终松开了。

哼,假如我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出这一身武艺的话,估计你要动杀心了,可我假如不表现出来,你也不会这么快赶我走了。等等,不对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明明......

“好,我走,现在走,我不会再来烦你了,永别了。”

吴常转身,头也不会,离开了。

是七七吧,我救了她,可她却出卖了我,这一切都是真的,也是哦,根本没有表白,甚至连对方的小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自己算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

走吧,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当走过拐角处时,还是遇见了不想见的人了。

七七么,她坐在一棵大树下,正在仔细打量自己的右手。好美,吴常这样想,但是他又摇了摇头,自嘲道:像我们这种别人眼中的异类,不会得到别人的承认,默默活在暗处或被抹杀,和一般人之间,有无法越过的壕壑,就像......

要不要去道别,算了吧。呃,看到我了?吴常微微低下了自己的头,转身,装出了一个给自己看的勉强的笑容,向未知的前方走去。

“喂,吴常。”

“呢?”

回身,她笑盈盈站着,说:“早上的事,还没有谢谢你呢。”

“呃啊?!哟,没没关系的。我我......”

她蹦跳着走了过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注视着不知所措的吴常,开口了:“对不起。其实,我......喜欢你。”

回神时,人早就不见多时了吧。

吴常无常啊!未知远方是否在等待着他。

…………………

“就是这样了,师父、门主。”

“嗯,好好干,孩子。”伍迪笑了,那是久违的。

三人也笑了。

“你们回房吧。”伍位抬抬手。

“是,知道了。师父,那我们走了哦。”三人转了身,向门口走去。

“哎呀呀,肖海,哦,肖海,你就别住马....棚了。我们这就给你换一个地方。”

“不用了。还是不用了吧。”

一句话,说得伍迪面红耳赤,凑合着笑笑,心里想:完了,偶门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特别这人还是偶门的天才弟子,要是,唉,完蛋了。

其实我们越过壕壑非常困难,但是他们却非常容易。

呼,呼,呼。喘气,结束了么?右侧脖子上有一大团水果迹,并且流到了裸露的肌肤上,红的白的眼花缭乱,不断运动。

勉强回头,对手正靠着墙缓缓坐下,一只手捂着心口,但水果依旧从手指的缝隙中透出来,那是暗红又带有墨绿的水果,在木板地上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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