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种残忍的画面，小龙女和李莫愁纷纷不忍的别过头去，陈凡更是沉默不语。
月陵也是瞥了一眼，眉梢便深深皱起，即便她早有预料，但现实比她所知道的更为残酷。
眸光落回在陈凡三人身上，悠悠说道：“每逢到了这个日子，我天龙帝国，不，整个大陆的每座城都会将城外绝大部分适龄人口抓捕，作为奴隶。”
“抓捕？”陈凡眉头一挑：“这种行为不是会被主神惩罚的吗？”
他记得在主神大陆上，任何伤害他人的行为都会被主神这个大法官所制裁，轻则扣除积分，重则直接抹杀。
月陵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也不打探他们的底细，只是说出了一个正常也应该知道的事情：“在这万奴日的期间，各地的城卫军都享有一个特权。”
她举起一根手指：“在城外无惩罚的使用武力。”
“当然，这种武力是有限度的，不能把人打死的程度呢。”
陈凡不记得自己有在主神上设立过这样的特权，那么就是……
权限者！
唯有他们以三个权限共同下令，主神才会容许规则的新增或更改。
他紧攥着拳头，强忍住心底对这种惨况的愤怒，沉吟道：“奴隶……是作为贵族的奴隶？还是什么？”
月陵再次抽了一口烟，仿佛是要压下心底的沉重，半响才开口道：“作为开荒一个世界的炮灰所用。”
陈凡诧异道：“开荒？！为什么开荒一个世界就要用奴隶的命来堆叠？就不是应该用他们自己的实力吗？”
“呵，那些久居高位的人可是惜命得很呢，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想到了这个方法，但也许不是这样的话，恐怕现在这个的主神大陆也不可能如此繁盛吧。”
月陵的冷笑传入耳中，让陈凡的脸色更是难看：“你的意思是，这样的事发生了很多次？”
月陵耸了耸肩：“五十年一次，你说呢？”
五十年一次！
单是面前长长的人龙，看上去至少就有十万人送进城里。
那么整个天龙帝国，不，整个大陆呢？
亿亿万人？
就为了开荒一个又一个的新世界？
该死！
陈凡紧攥着的手，指甲也嵌入肉里渗出血来也不自知。
他们当初制造这片大陆，是为了留存各个种族的血脉，是为了让他们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沦为上位者的牺牲品。
“凡儿……”
李莫愁和小龙女虽然也为那些拖着镣铐，不断被送到城里的异种族而感到怜悯，但更多的是为陈凡的心疼而揪心。
就在此时，一辆囚车突兀地行驶在众多奴隶之中，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有栅栏的铁制囚车上，一个衣着单薄得只剩一件及膝长裙的少女正跪坐在其中，微垂着头，双眸空洞，零乱的黝黑长发披散，只露出一张精致得如同洋娃娃的脸庞。
“那是……什么种族？”
“没有兽人族的耳朵，没有我鬼人族的鬼角，难不成是精灵族？”
“精灵族？怎么可能，那种高贵的种族怎么可能会沦为奴隶！”
“不！你们看，她的耳朵没有精灵族的尖耳朵……会不会是拉兹亚魔导国的魔族？又或是星魔族？”
“不可能吧，我可听说魔族头上是长有魔角的，而星魔族虽然看上去和人族相差不大，但身上的肌肤是紫色的，根本就不是这种白皙的。”
“也对……那么你说是什么种族？”
“唔……莫非是教国的天神族？”
“你可别胡说！要是被教会的人听到你诋毁天神族的话，只怕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对，是我说错话了，这女的背上又没有神圣翅膀，又怎么会是天神族呢！”
“唔……你们觉不觉得，她看上去就是个……”
“是个什么？”
“就像是个……人族……”
“……什么？！人族？！！”
“人族？！！！！”
“怎么可能？！！”
“难道不是戴上了伪装装置吗？”
“你发傻呀！区区一个奴隶，怎么可能会有破界者专有的伪装装置呢？”
“那么说……那是真正的人族？！”
差不多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霎时间，所有围观的人群无一不兴奋起来。
这些人中，除了破界者外，还有着无数平民。
这些人大半辈子都活在主神大陆上，哪里见过真正的人族呢？
不是顶着人族伪装装置的破界者，也不是无限世界中随处可见的土著！
而是一个纯粹的人族！
一个个登时难掩心底的雀跃，纷纷挤拥上去，想要在最近的距离一睹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种族。
要不是有着城卫军在，恐怕这些人早就趴在了囚车上，甚至闯到囚车里和里面的少女来个肌肤之亲，来证明自己不是在作梦。
看着越发疯狂的人群，就算是月陵，也不由得惊讶得睁大了双眸，捂住嘴唇，连身后的狐尾也高高耸起。
“怎么可能？竟然是人族？”
陈凡心头一个咯噔，一阵不安涌了上来，强自镇定道：“怎么了？人族怎么了？”
“你们不知道吗？”月陵扭头看去，上下打量着他的目光更是奇怪和狐疑，但还是说道：“这里不像是无限世界里那样放眼都是人族，在主神大陆上，人族早就已经灭绝，只是流传在传说之中的一个种族，所以……”
之后的话陈凡再也听不清楚了。
他的耳畔只剩下一句话……
“人族早就已经灭绝……”
“人族早就已经灭绝……”
这一句话如同魔怔般在他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霸占了他所有的意识。
他身形晃动，喉头一甜，差点吐出一口鲜血出来，要不是李莫愁和小龙女连忙搀扶着他，恐怕早就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迎向月陵更是疑惑的眸光，陈凡脸色微白，沙哑问道：“月陵，能麻烦你跟我说一下这人族灭绝的事吗？”
虽然心底奇怪，但月陵还是将她所知道的，有关人族灭绝的历史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