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西沉初升

娈兀窝在公寓的沙发里,房间里有些灰暗,像老电影日暮西沉的光,令人贪恋。她抱着零食,和姐姐安静的看着电视。她放松自己张开双臂往后一仰,头一偏:“我感觉我现在过的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姐姐穿上拖鞋开了灯:“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娈兀用手背挡住眼睛:“这样不好吗?可以这样窝在沙发里吃零食。”

“虽说不错。”

她耍赖似的懒懒打了哈欠,转了身看着沙发后方的开放式厨房:“饿了。”

“你不是在吃零食吗?”

“虽说有零食……我回家了。”

“嗯。”

她恋恋不舍的离开,开了门,她又回头:“你想谈个恋爱吗?”

“快走。”

她把门关上,脸上的满足感成了散在空气中飘荡的尘土。

人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城堡很大,满满的复古气息,踩在厚实的毯子上,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身着华服的端庄女子走在走廊里。仅一瞬。一位老妪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您跟我来。”她被带进了一个房间,手上多了一套衣服:“把这个换上,然后请您在客厅等候,别随意去别的地方。”她坐在椅子上,没有听见关门声。门没有关上,留了很宽的间隙。她没有换上给她的衣服,出了门往客厅走着。

一座古老的城堡外,女子看着高高的围墙和紧锁的铁门恍若隔世。放了个假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了。这时高墙外飘落一条素净的手帕,她拾起,向上看,被落日的光刺伤了眼。她推开大门往里走,走了两步,回过身满心疑惑的盯着门,盯了许久,压下心里的不安接着往里走。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锁又重新回到了门上。高墙外,一个女生通过窗户往里递东西,不一会儿进来了。看见娈兀腼腆的笑了:“刚刚进来才发现忘记买水果了,就出去买了点,又很难拿,门也关上了,就爬进来了。哎,这个是我的手帕,多谢了。”女生把一个苹果放在她手上就抱着水果走了。她凑到窗边往下看。收回目光,循着自己的记忆走到靠右的教学楼。

这里没有白天。她趴在栏杆上。突然,她眯起眼,楼下一个男生大喊出一个人的名字:“下来吧!”忽然乱成一片,本就嘈杂的教学楼愈发嘈杂。她上到楼顶,混乱之中捕捉到了一丝宁静,冷冷的月光完美锁住寒意化成薄纱温柔地将她覆盖。她清醒了,下了楼,人已经走了,因为人群集聚而迸发出来的温度也消失了。漫无目的地走到教学楼下面,往门口走。月光之下,她看见一具身躯从楼顶掉落。光影错乱间,她似乎看清了那人的脸,又似乎没有。

她走进待客厅,墙上的画没来得及分神去看,她就被容貌昳丽的少女拉着跑了起来。老妪手上的包袱摔到了地上,看着这空旷的城堡,一时间无法反应。

娈兀走在小道上,时常被几颗石子硌了脚,到了岔路口,她缓缓停住,樱花成片落下,她震撼之余抓拍了一张树与夕阳的合影。配文:世上万千皆合我意。她继续往下走,到了目的地,外婆,妈妈,柳似坐在树下摆了一张桌子。娈兀拆了一包辣条,四个人打起了牌。娈兀逮到空隙就要吃一口辣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她一直输,再怎么输,她也还是得空就吃一口辣条。吃没了她想去拿,牌桌上的人不乐意,让站娈兀旁边的一个另一个据说是她小时候的好朋友的人帮她摸牌。她只好同意了,小跑去桌子上拿。她绷着张脸站到她旁边。她都站这儿好久了,这人都打了好几轮了。那人站起来了,手里的牌却不放下。娈兀坐在凳子上闷闷不乐的吃着辣条。等到牌摸完了,那人把手里的牌往下一放。娈兀放下辣条,研究了一下,见还没轮到自己,就把牌放下,吃起了辣条。刚好轮到娈兀出牌了。娈兀不紧不慢的伸手,那人却抢先一步又拆了她的牌。娈兀把牌一扔,外婆不满的说:“你都打了那么多盘了,让她玩会儿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妈妈皱着眉呵斥她:“你不打了我们还要打呢,在这儿耍什么脾气。”

“就是。反正你玩也只是输,你让她玩玩怎么了,干嘛这么霸道啊。”柳似附和着。

娈兀憋着气拿起辣条走了。

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走在月光下,父亲刚刚和姐姐吵过一架。她怯怯叫了一声父亲。看见女孩的脸,父亲眼里亮起精光,把月光下挂着的外套递给了她。女孩受宠若惊的收下。外套向来都是给姐姐的。女孩看着前面不可置信又不肯低头的姐姐,咬了咬嘴唇,真挚的说:“还是给姐姐吧。”这本来就是姐姐的东西,她怎么比得上姐姐。姐姐伸手要接,父亲把脸一沉:“她?不知好歹的东西,给了她也没用!”转头又换了一副和善的嘴脸:“你就拿着。难不成,我的东西,就只能给她了?哼!”女孩高兴的想要收下,突然,脸色惨白,把外套扔到地下,冷笑着说:“平时也不见你正眼看我,今天把姐姐的待遇让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是不会为你争取什么利益的。”父亲露出了本来面目:“什么?我养你这么大,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她拉着姐姐就跑,谁知,姐姐跑着跑着又挣脱她,回去捡起了那件外套。她别无他法,恨铁不成钢,自己跑到一所房子前躲避,房子和樱花树之间隔着一条小道。姐姐在石子遍布的小道上跑得没了力气,死死拉住父亲:“爹,你别追了,她既然不想,那,就我替她。”

“呵,你?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还能替得了她吗?你还比得上她那张脸吗?当初早知道对她好点了,因着你这不成器的东西,倒让我白白错失了。。”

姐姐依旧抓着父亲的衣袍:“可是妹妹她不愿意,您是她的父亲,您就不能……”父亲不耐烦的一脚踹开:“我可是她父亲!容得了她说不愿意?我说让她去,她就得去!滚开!”他没找到人,气急了揪起姐姐的衣袍给了姐姐几巴掌:“都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才让她跑了!事已至此,也只能你上了。还不快给我滚起来!”说着又要打,她从暗处跑出来,拉起姐姐,狠狠踹了自己父亲一脚跑开了。姐姐松开她的手:“妹妹,你走吧。以前是我没有当好姐姐,我跑不远,你别管我了。”她斟酌了0.3秒后就松手跑开了。藏在一户人家屋檐下的她明白她迟早会被发现的,可是父亲的人搜了附近所有地方却独独没有搜这里。这间房间只有屋檐这块的灯是亮着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从里面走出来,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笑。突然从暗处出来几个人,看见少年警觉地往后退,看清楚了之后又大胆起来:“原来是个小鬼。借你家房子躲一躲。”少年笑着说:“可是……你们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啊。”几个人五大三粗的,看起来不像是干什么正大光明的行当的:“借你的地方是看得起你,还不拿点吃的过来招待招待客人。”一名瘦小的男人红着脸出来给少年道歉:“小兄弟,不好意思,但是,我们现在也属实没法走,打扰了。”少年皱起眉:“脏了我的地方。”接着少年赤手空拳把几个人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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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生气,把尸体踢到门外,拍了拍手:“出来吧。”她躲着没动。“真该趁我不在的时候来的。”她没了意识前只听到少年的一声呢喃。少年把她的尸体同样扔了出去,又进了房间:“下一波。”

她忍不住战栗,避无可避,还是躲在了房檐下。她做好准备打算拼死一搏,还是成为了尸体。她悄悄摸进房间,又被杀了扔出去。她躲在暗处,暗暗感受着房间里的气息,终于,她完好无损的进了门,打开灯,却发现里面有一只穿了衣服还站起来的猪。她面色一凛打算杀猪灭口,猪说话了:“别别别别别,一路人,我也是趁这家人不在才进来的。”猪熟练的打开电视,她防备的坐在沙发上。

小店还在做收尾工作,两个人在一起说着些什么,她一个人兢兢业业做的卫生。弄完了是10点32。

“好晚了。”

“对,是很晚了,都加了半小时班了,明明也没什么事。”

她生气了:“卫生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好意思说,那你倒是也做做卫生啊,你以为我不想早下班。”

“可是我们两个没空才让你做的呀,再说了,不是你自己自愿的吗。”

她倒是也不喜欢上班。“我加班,行了吧。”

妈妈过来送宵夜,带汤,还挺丰盛,菜很多种。饭盒和胶囊似的一排一排,那个汤就很好喝嘛。她看了一眼手机,此时两点半。

就这样过了几天,猪每天悠然自得的看电视,倒也一点不像外来者,除了不开灯。她估摸着可能那个人要回来,就打算离开。但是那只猪要求带上他。她不想带,自己走了。外面她父亲的人还是在找她。那头猪一路跟着她,成功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让她不得不杀了发现她踪迹的人。可是人太多了,她只好逃。她拖着那只猪,打算让他也出点力帮她干掉一些人,可是那只猪遇人只会大叫往她身后躲限制她的行动。她只好把猪当做武器,边跑边解决麻烦。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地方,又被一群刺客追杀,进了一个弯弯绕绕的地方,有一个猥琐的男人一直跟着她,利用地形和布局,用有毒气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嘴。她杀了他之后又遇到了刺客,为了避免刺客通风报信引来更多的刺客,她继续战斗着,后方一把匕首突然向她袭来,那只猪不知道从哪搞出一把匕首解决了刺客。她们坐在土门槛上,她递给小猪一盒牛奶,上面有张写着做的真棒下次加油的纸条。小猪脸色煞白的低头,捧着牛奶:“我……杀人了。”

她把手搭在猪的肩:“好了,快喝吧,下次就好了。”

猪迟迟不喝,她暗中观察着地形:“补充能量,快点,一会儿来人了。”

“哎,我也能帮上你了,你会带着我吗?”

“会。”

猪喝了一口视线就模糊起来。她手一撒就飞走了。飞的时候还在后悔没有捅他几刀,万一她飞的时候他在背后飞刀子怎么办。猪醒来后看见人不见了,眼神阴狠起来。果然……就这么把他扔在这,也不怕他被哪个刺客给杀了。果然是个狡猾的女人。

少女带着她进了一个阴冷的地方,暗到她几乎以为这就是她的余生。她颤抖着跑了出来,外面阳光很足。她在路上等柳似,果然等到了。她坐在最后一排,看着柳似扭着细腰走来:“你怎么来了?”她看着坐在了窗边的柳似,斟酌再三还是开口:“我……可以来找你吗?”

“我一会儿有课。”

“嗯,我下车了。只是刚好碰到了。”看着车后浓厚的尘土,她想起了夏婀娜。她踌躇着站在门口,学生来来往往。她看见了在草地上的夏婀娜,不知道开不开口。夏婀娜看见了她,惊喜的跑到她面前:“你回来了?”

“嗯。你能不能……”

“走,先跟我回家吃顿饭,然后我带你见我朋友,她们都想见见你呢。”

她松了一口气,轻轻把脸靠在抱着她的夏婀娜肩上:“我累了,可以先去你家休息吗?”

“当然可以啦。”她在夏婀娜家颓了好几天。

“今天我们出去吧?”

娈兀本能的又缩了缩:“不好意思,最近一直这样窝在你家。”

“出去走走吧,我带你见朋友。”

她心一紧:“好。”

她在躲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是在躲那个东西还是在躲某人。她总是记不住事。就算努力的向前跑到无法呼吸,她也记不起身后她想逃的东西是什么。她穿过陈旧的医院。大约是被废弃了,空荡荡的,墙上污渍斑驳。她跑的路上不知道哪里来的生锈的钢筋,上面的锈迹让她越发恐慌。前方被堵住了,她晕了头找到一条路就跑。她记得她往下了。她不敢坐电梯也不敢随便开门,看到有路就疯了似的往那奔,下了一楼她已经没办法走了,楼梯那儿堵死了,堆满了废弃的桌椅和粗壮的钢筋。她站在被打开的通风管道前,犹豫着,忽然响了一声,她不再顾忌,笨拙地往里钻。她想离开这个地方。就算被废弃了,她站在里面依旧觉得冷气开得很足,很凉。她不知道爬到了哪里,爬出来的时候,进了一个山洞,看起来在水下,而她,找不到她来的那条路了。洞口有一扇铁栅栏,上了锁。山洞狭长,又暗,地上有几处小水洼和随意散落的干稻草。她应该是被关在洞的尽头。

她以为她出不来了。

夏婀娜带着娈兀去买了衣服,还打算给她做个造型,她拒绝了。她受不起折腾。她紧跟着夏婀娜,在这散发着贵族气息的场合。

“他们都挺爱来这的,今天非让我到这儿来,我来过几次,不怎么喜欢这儿的氛围。”看出来她也不喜欢,夏婀娜说:“我和她们说一声就走。”未能如愿,被几个看起来精英十足的人拦住了。她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好,夏婀娜举止优雅,谈吐从容。她不紧张了。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夏婀娜走到她身边:“现在有点走不开,你找个位子坐下等我吧。”她那句想先回去还是没能说出口。她找了一个比较隐秘的位置坐着。看着这些精英们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流露出欣赏。

“你就是婀娜带来的?”夏婀娜在远处打了个招呼,两个女孩子微微一笑做出回应,转过头对着寒酸的娈兀难免有些高高在上:“倒是真没看出来有哪儿好的,天天提,还以为你有多好呢。”

“你们好。”娈兀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们是她的朋友吗?”

“当然是了。”

“那麻烦你们和她说一声,我先回去等她了。”娈兀站起身离开。大厅里突然吵了起来。

“她怎么走了?干嘛呢你们惹她干嘛,她好不容易来找我,把她给气走了别怪我发脾气。行,我也走。”

“婀娜!”夏婀娜走到娈兀身边挽起她的胳膊:“别和她们计较了,她们平时不这样,挺好的。”娈兀拉起夏婀娜往回走,看着委屈的两张脸:“我只是有点累了,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场合,你别随随便便对朋友发脾气。道个歉。我在家等你。”

“那你觉得她们怎么样?”

“好好相处。”娈兀松开夏婀娜。

“我叫车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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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

“好。”

夏婀娜回去的时候,娈兀已经走了。

身后摇着猴子尾巴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正往树前过,一名和尚从树对面的洞里出来:“你又擅闯闲鹤居!”男人头疼的叹了一声:“路过。”

“还狡辩,你个泼皮无赖定是过来暗害我,不然怎么鬼鬼祟祟,元空!”元空应了一声:“是!”男人被元空追得苦不堪言:“老妖怪你要不要点脸,还不是你不许我来,我又不得不从你这儿过这才如此,你倒好,叫你这黄毛小子来纠缠我,自己倒躲在里面享清闲。”元空难缠得很,听到他这句黄毛小儿更是不满,攻势越发凶猛,他只避不打,洞内之人看出来他的心思,放了一波暗箭,惹得男人怒气上来了:“呸你个老妖怪,自己躲在里面不敢和我打也就罢了,怕你这小徒打不过我放了暗器?卑鄙无耻。真拿我给你徒儿练手了?我下手可没个轻重,你不要心疼才是。”元空自知自己武艺不精,也看出来师父有意帮自己,被当事人这样直言,少年傲气,面子上挂不住,更是起了一番较量的心思。

“和尚,随我来。”

“师父,我去会会他。”

“元空!回来!这厮狡诈至极,你现在怕是不能自如应对。”

“我会会便回。”

闲鹤便也随他去了:“点到为止。”

男人与元空倒也战了几个回合,元空落了下风,男人也给了几分薄面。最后男人露了破绽,元空趁机进攻,出了差错,反被男人压在下面。花海之中,清隽不羁的少年郎稳当坐在俊秀的和尚身上,和尚衣裳半敞,赏心悦目的身体上落了几片花瓣。男人坐的位置出奇的巧,元空憋红了脸挣扎着支起身子,却让两人契合得更近。

“你应该不想让你师父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吧?”男人晃着尾巴,眉梢隐去不耐,眼里带笑,慢慢动着身体,用自己的地方去蹭身下的人。元空被蹭得脸爆红,连身体也隐约有了颜色。男人作势要把手伸向元空的裸露之处,上半身贴近元空的身体。感受到身下的人动了起来,被元空眼里的情绪惊到,知道自己玩过火了,他停住俯下的身体,起了身,留下一句“天赋不错”飞走了。

元空坐在凌乱的花海之中,失落慢慢转为坚定。

男人想起元空的姿态有些心虚,又烦闷。他飞到悬崖上,把悬崖边上头的绳子给点燃了,抓绳子的人全掉进了悬崖下边的湖里。在岸上的人齐齐盯着他。他躲在石块后,心想着,看他做什么,下边不是有湖吗。想是这么想,还是打了个响指重新来过。他纵身一跃跳下悬崖抓住绳子开始荡,有几个人趁机起来了,跳到了地面。也有几个因为绳子断掉了掉水里的。他跳上悬崖,水里几个聪明的游上了岸,几个不聪明的在水里扑腾着。悬崖上的人看着他:“您是闲鹤仙人派来搭救我等的吗?烦请您去救救下面那些人……”

“不是,那个老妖怪……闲鹤……仙人和我没关系。把藤蔓扔下去,你们把他们拉上来就是。”众人下跪:“多谢仙人搭救。”

“……不是你们是听不懂吗,我不是什么仙人,和那个闲鹤仙人也不挨边,你们,把,旁边那个藤蔓,放下去,然后,让他们自己拽住,你们,再拉上来,懂了吗?”众人长着一张无知的脸:“多谢仙人搭救。”他没法子,只得跳下悬崖,坠入湖里:“哎,站起来,扑腾两下子。”水里的人惊奇的发现自己学会了游泳,然后游到了岸上,自救成功。悬崖上来迟的元空看着整整齐齐的人一时间说不出话:“闲鹤仙人让我来……搭救落水之人……你们……可有人落水?”

“多谢仙人挂念,方才有位仙人已经搭救过了。”

第二天男人醒来发现来了新客。他坐在桌子上,元空拿着张写了东西的纸坐他旁边,他探头过去看:“你师父留的课业都带过来了?”他脸红的点头。

“多吗?”

“都带过来了。”

男人有些惊讶:“还挺少的……”他有些好奇老妖怪会布置什么,抬眼一看,属“离那泼皮远一点”尤为醒目。男人皱皱眉,拿出了自己是他三倍的课业。元空看他皱眉,问:“要不我帮你写吧。”

男人轻松一笑:“有劳。”

就在对面的师父眉毛一挑:“我给你布置的课业你当着我面说让别人写就写了?”

元空憨憨一笑:“不碍事的,写不完我师父不会罚我。”

“你布置的那些我哪次不是超额完成?”师父想了想,确是不假。

“那你让他写……”

“他自愿的。”

师父看着红了脸的元空,忍不住开口:“他脸红什么?”

“不知道。”

“闲鹤的徒弟……怎么跑咱们这儿来了?”

“串门儿吧。”

“瞎扯!咱们离他们也不近,况且闲鹤那个怪老头,一向恼极了咱们,再说,怎么偏偏现在来。”

“可能年事已高贪恋天伦之乐。”

“哦……哎!你这徒儿,当真泼皮,戏起你师父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往元空身边坐:“您今天真早。”

“哪家徒弟不是早早地起来练功了,日上三竿你是头一个!”师父把他招呼回来:“还不是这小子,扰人清梦。好了,我睡个回笼觉,你看着他。”

“嗯。”瞄见师父进了房间,见缝插针地起身:“把院子看好了,我回去睡个觉。”

“那我能去你房里吗,院子我也能看。”

“进了房怎么看家?呆着。”

补觉补到日落西山的师父一推开门就被吓了一跳。元空把石桌搬到了男人房门口。师父怒气腾腾的往男人房里走,被元空一把拦住:“他还在睡觉。”师父憋着火:“你什么时候走?”

元空斟酌问道:“我明日,几时来好?”

“请便!”

“那我今日便住下了。”

“让开。”

元空不肯。师父眼睛一瞪,声音洪亮:“小子,快开门。”元空皱起眉,逼近师父。男人被吵醒了,推开门发现剑拔弩张的两人。师父往他身旁一站:“不是让你看着他吗,怎么你倒睡上了!”

“怎么了?”

元空开口:“我今日要住这儿。”男人被惊到了:“刚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许!快!把他弄走。闲鹤家的怎么和你一般泼皮。”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今天不回去你师父可能会杀上门来。”到了洞口,按耐不住的闲鹤传音:“我倒小瞧你了,比试一场,把我爱徒勾走了,心机颇深。”

“师父。”

“怎么了?也不能念上一念?”

男人只想赶快离开:“人给你送回来了,我就走了。”

闲鹤哼了一声:“倒是只给我送回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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