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
“大家吃好喝好。”
“不要担心酒菜不够。”
林安国拿起一瓶红星二锅头，穿梭在六张桌子之间。
跟客人们拼酒聊天。
没有秦淮茹一家子在。
四合院的氛围好多了。
没有出现捣乱的人。
而且林安国还发现，许大茂好像没有来。
捣乱的人又少了一个。
按照规矩。
厨子不上桌。
傻柱做完菜，也没有上桌吃饭。
反倒是阎解成这个不要脸的，嘴馋那五星茅台。
非得再加张凳子凑上来。
“安国，别喝太多，郭先生过来不光只是为了贺喜。”
林安国走到赵副总编身旁时。
赵副总编拉着林安国的手，提醒了林安国一句。
“为了工作上的事？”
林安国心里一咯噔。
算算时间。
貌似也要到沪城那边的华夏书局想要抢夺功劳跟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嗯嗯，吃完饭再说。”
“我们不会走的。”
赵守严点了下头。
跟赵守严敬完酒，林安国心里就多了个心眼。
没有再多喝。
这年代还是好。
其他人恨不得林安国一口不喝，然后他们就可以多喝一些。
劝酒这种现象基本上不存在。
反倒是几位街坊会因为倒酒的时候。
给谁少倒了一些，给自己多倒了一些，这点屁事，而吵起来。
没办法啊。
当林安国走到几位大爷那桌时。
一大爷愁容满面。
二大爷春风得意。
三大爷侃侃而谈。
三位大爷都还蛮有自己的特点。
“安国，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一大爷易中海吃饭喝酒都没有兴致。
心里全都是棒梗跟贾张氏被抓的事情。
而这件事的突破口在林安国身上。
“一大爷，您是觉得酒不好喝，还是菜不好吃啊。”
“还非得把我拉到一边去说话？”
“酒不好喝，我给您换二锅头。”
“菜不好吃，我把傻柱拉来给您赔罪。”
林安国还不了解一大爷易中海心里那点小九九。
明白一大爷是想把林安国拉到一边去，说说好话。
争取让林安国放过棒梗一马。
但林安国恨不得一下子把秦淮茹一家给整死。
怎么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呢。
“不是这事儿。”
一大爷易中海看整张桌子的人都盯着自己看。
尤其是一大妈的那副脸色。
心里已经开始犹豫了。
说还是不说。
这是一个问题。
说了，林安国不一定能松口，而且街坊四邻还会对他有意见。
不说，秦淮茹那一关过不去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大爷不觉得自己是英雄，但狗熊遇见美女，也不一定能保持清醒。
最关键的是。
秦淮茹捏有一大爷的把柄。
这把柄不是化学意义上的把柄。
而是物理意义上的把柄。
一大爷的把柄被秦淮茹拿捏住了，岂是一大爷说翻篇就翻篇的。
这就跟买股票被股市套牢了是一个道理。
以前秦淮茹还顾及自己的脸面。
不会主动揭老底。
现在秦淮茹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了。
为了逼一大爷救棒梗。
估计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不是这事儿，是什么事儿啊。”
“我林安国是您的晚辈，一大爷，您有话就直说。”
“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林安国坏笑着，想要引一大爷上套。
说话的声音还特别大。
就是为了让旁边躲在家里偷听的秦淮茹听见自己的话。
一大爷明白林安国的意思。
这下更说不出口了。
可如果不帮秦淮茹这个忙。
求一求林安国。
秦淮茹会怎么想？
现在秦淮茹已经听见了林安国这番话。
一大爷要是什么都不讲。
秦淮茹肯定会记恨一大爷。
林安国这一手甩锅，玩的是出神入化。
死就死吧！
一大爷在心里面想着。
这时候在林安国面前社死。
总要比秦淮茹爆完料之后社死要强。
外人不管怎么说。
那都是些没影的事儿。
但要是秦淮茹把一大爷和她的关系说出来。
那就是实锤。
翻案都翻不了的那种。
这是六十年代，不是几十年后。
现在还真没几个女人能不要清白，就为了污蔑一个没用的老头子。
几十年后倒是有这个可能。
“棒梗跟贾张氏的事怎么办？”
“大家都是街坊，还是不要结死仇吧。”
“棒梗那孩子是缺乏教育，但他是个没爹的孩子。”
“偷东西这事儿，真怪不得他。”
“还有贾张氏，那是保护自己的孙子心切，才做出蠢事来。”
“都不是坏人，安国，你也是个心善的人。”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一大爷满脸诚恳的说道，仿佛他真是为了四合院里的和谐才说出的这番话来。
但林安国心里门清。
包括其他看到这一幕的街坊们。
下意识也都想到了一大爷跟秦淮茹之间的奸情。
捕风捉影的事儿。
虽然不好传播，但平日里谁还不聊些八卦啊。
都是凡人。
真不聊八卦的人，那是圣人。
四合院里没有圣人。
所以几乎人人都觉得一大爷跟秦淮茹之间有奸情。
“这个？”
林安国表情开始变得为难起来。
“一大爷，真不是我不想帮您。”
“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棒梗偷东西并没有招惹到我林安国。”
“不就是丢了一瓶茅台酒么！我林安国还承担的起！”
“但棒梗犯的是国法！”
“国家初立，百废待兴，需正法纪，明律令，惩治不法之人，奖赏有功之人。”
“奖惩分明，方可使得人心聚集，才可能实现众人拾柴火焰高的理想情况。”
“一大爷您说说，究竟是维护国家的法纪重要，还是维护咱们这个小院子的人情重要？”
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
林安国也会说些有利于自己的漂亮话。
这些话完全符合这个时代的特征。
“说得好！”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即使那个贾梗是个孩子，也不可姑息。”
“近些年，少年犯的比例正在逐年增多。”
“这位同志，你大可放心，对于贾梗这种未成年，国家还是会以教育为主的。”
郭先生听到林安国说的话，直接站了起来鼓掌支持道。
林安国转头看着郭先生笑了笑。
还得是这种大领导。
一般人根本听不懂林安国的意思。
不过林安国说了一句话。
是易中海能听懂的。
那就是众人拾柴火焰高。
虽然易中海不明白棒梗的事跟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句话怎么搭上关系的。
但听到这句话，就会觉得林安国讲了一番很厉害的话。
“安国，还有这位先生。”
“你们说的这些话，他易中海能听懂？”
“很难的啦！”
“易中海要是有这种政aaa治觉悟，也不会给棒梗求情！”
三大爷难得找到一次显摆的机会。
赶紧说上一句话，踩一踩一大爷。
“哼！我不管那些东西。”
“我就想知道林安国你的态度。”
“你是决心不放过棒梗是吧？”
一大爷看场上的情况已经难以收拾了。
也不再去琢磨林安国说的话。
直接开始问结果。
林安国也没带怕的，直接点了下头。
“对，就跟一大爷你说的那样。”
“棒梗是个没爹的孩子，秦淮茹把棒梗教育成这个样子。”
“已经让棒梗走上了不归路。”
“我看啊，还不如让国家帮着教育教育棒梗算了。”
“这对他的成长会起到大用的。”
漂亮话林安国会说啊。
而且会说的很。
这不。
随便就扯出一番长篇大论来。
一副是为了棒梗能够健康成长，才把棒梗送进派出所的样子。
嘲讽、拉踩、立牌坊。
林安国什么话都说了一遍。
一大爷易中海是没半点办法了。
一瞬间好像老了好几岁，坐在凳子上，懊恼的喝了口闷酒。
一口，二两酒就消失了。
不远处的傻柱看见林安国这么欺负人。
心里对秦淮茹一家的同情。
又产生了。
下意识的就想要凑过去跟林安国争辩。
但这时候。
一只手拉住了傻柱。
秦京茹两眼盯着傻柱，摇了摇头。
“不要去，秦淮茹一家是自作自受。”
傻柱颤抖的说道。
“那可是你的姐姐啊。”
秦京茹冷哼一声。
“她阻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想过我是她妹妹。”
“而且，你知道棒梗为什么偷酒么？”
“这么多吃的东西，都不用偷，直接拿，我不给他，还是你不给他？”
傻柱挠了挠脑袋，疑惑问道。
“为什么？”
秦京茹一眼扫到秦淮茹的家门口，小声说道。
“我早就听说秦淮茹一家现在快过不下去了。”
“之前还想要找许大茂接济她们一家子。”
“后来又找了一大爷易中海，只不过被一大妈发现了，没要成钱。”
“昨天秦淮茹突然找到我。”
“想要请我们两个吃饭喝酒呢。”
“多半是没钱买酒，想趁着今天林安国家人多比较乱，偷一瓶。”
“没想到，林安国准备了这么好的酒。”
“一下钻到坑里去了。”
傻柱还是没太明白。
请吃饭就请吃饭，为什么非得喝酒啊。
“这么说，秦淮茹还是因为我们才惹上这桩事的。”
“那我更要帮她啊，秦淮茹想要请我们吃饭喝酒，肯定是想缓和你们姐妹两的关系。”
“我跟你在一起后，想了想。”
“我们之前确实不该直接跟秦淮茹撕破脸。”
傻柱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强烈的同理心让他直接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几句话。
把秦京茹气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她直接气的跺脚。
“傻柱，你是真傻啊！”
“她为什么早不请我们吃饭，晚不请我们吃饭。”
“非要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请我们吃饭？”
“还要冒着偷酒被发现的风险？”
“秦淮茹就是想要趁这个机会，把你我灌醉，然后好借钱借粮！”
“秦淮茹她借的东西还过么？”
“虽然秦淮茹是我的姐姐，但我现在跟你是一家人，就必须站到我们家的角度去想！”
“你想想，我们把钱都借给她了。”
“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
“你难道想要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
“看看林安国的孩子是什么条件，再看看秦淮茹家的棒梗。”
“养孩子就不能穷养，只会让他跟棒梗一样偷东西说谎话！”
秦京茹向来不吝啬用自己的坏心眼去揣摩别人。
她这次也说对了百分之八十。
秦淮茹想请傻柱吃饭喝酒，就是为了借钱的。
但秦淮茹可没让棒梗去偷酒。
秦淮茹给了棒梗钱。
原本是让棒梗买瓶二锅头回来。
但棒梗心里面觉得，买酒不如把钱留着。
反正有偷东西的手艺在。
还怕弄不来酒？
这就直接去林安国家偷了一瓶。
“京茹，还是你看的透彻，我差一点就上当了。”
傻柱突然想起那天秦淮茹阻止他跟秦京茹在一起时的癫狂模样。
结合现在秦京茹说的话。
摇摆的心再一次坚定了起来。
秦京茹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的傻柱还没有达到她心目中三好老公的标准。
但秦京茹有那个信心。
只要坚持下去。
傻柱迟早会变得心如铁石。
.......
“诸位大爷，没什么要说的了吧。”
“真不是我得理不饶人，属实是棒梗缺乏管教啊。”
林安国还在一大爷身边瞎说着。
几位大爷也没觉得林安国太过分。
除了一大爷易中海。
其余人都觉得傻柱被关到少管所去是好事。
“安国做的对。”
“为咱们四合院除了一害！”
“我建议大家伙儿端起酒杯，敬林安国一杯！”
“感谢他为四合院的街坊们做出的贡献！”
三大爷阎埠贵是自己人。
明白这时候，把四合院所有人都拉上林安国的战车。
这样就从林安国想要整棒梗变成了四合院大家伙儿都看棒梗不爽。
换做平时。
四合院的大家伙儿估计不会搭理三大爷。
但今天。
他们白吃白喝，还拿了林安国的红包。
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举杯。
“感谢林安国！”
“真是大快人心呐！”
“希望棒梗能在少管所学好吧。”
“安国不容易呐。”
林安国看着周围都在捧自己臭脚的街坊们淡笑一声，也举起了酒杯。
“满饮此杯！”
（二合一，四千字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