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巡在即

符苏想了想,要怎么跟他说明,他回不去了呢?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秦始皇明年就要死了吧?然后我俩会被赵高和胡亥弄死在上郡,根本没机会回咸阳。

此路不通,便绕道,符苏思索了一下,不能说秦始皇,那就说赵高和胡亥吧,反正蒙恬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是假,“蒙将军所说也并无错处,只是有些事蒙将军不知。”

“何事?”

符苏摇了摇头,苦笑道:“日前,扶苏收到咸阳来的消息,赵高已和孤的弟弟胡亥勾结在了一起,秘谋不轨。陛下身体日渐衰弱,金丹已由一日一服加至一日两服。可是这金丹究竟是续命还是催命你我心中自己明白就好,如今无人劝的动陛下,而赵高却在陛下身旁日日怂恿,长此以往,陛下身体积害已深。”

“蒙将军,孤当你是亲信,且曾有教导之谊,今日才与你这般言明,孤大胆直言,陛下身体也就在这一两年了。而这一两年内,在陛下身侧的却不是你我二人,而是赵高和胡亥。孤已知晓他们的打算,蒙将军若是还执迷不悟,不愿与孤共谋,如若陛下当真突然薨殁,孤势力单薄且未有筹谋,届时你我二人便只能沦为赵高胡亥的登高梯,性命难保,又何来他日可图?”

蒙恬大惊,“公子所言可当真?那胡亥当真意欲夺位?”

符苏点了点头,“当真。”

蒙恬端起面前已经凉了的开水一口气灌下去,有些惊疑不定,符苏猜到他在想什么,便继续劝说,“蒙将军也不用想着上书陛下胡亥与赵高合谋之事,毕竟只是一个消息,没有实证,蒙将军贸然上书,反落得构陷皇子和大臣的罪名,得不偿失不说,且打草惊蛇,惊动了他们。孤好歹是长子储君,与赵高斗法,却也是落得发配上郡的结果,可见赵高势力之大。孤斗不过赵高,父皇便将孤送到上郡,送到蒙将军的身边,意欲何为,蒙将军到现在还看不清吗?”

蒙恬听完符苏这最后一句话,才恍然大悟,忙走到中间单膝跪下,抱拳肃声道:“是蒙恬糊涂,险些误了公子大事。幸蒙公子不弃,循循劝导,蒙恬日后定唯公子之命是从,助公子保我大秦百年基业。”

符苏真真假假好一通乱编,终于是说服了蒙恬,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忙笑着上前亲自扶起蒙恬,“蒙将军能想通实在是再好不过,毕竟这大秦的百年基业还需要靠战无不胜的蒙将军呢。”

终于彻底收服了自己宏图霸业的第一个大将,符苏心情大好,决定到时候要给自己未来麾下的大臣们画一个超大超好超级香的大饼。

符苏找来一块和桌案一样大的布帛,日日不出门就趴在桌子上画大饼,蒙恬来看过几次,看不太懂也不好意思说,只道是不敢打扰便看一眼就走了,符苏也不在意,反正以后会讲给他听的。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符苏在这勉强遮风挡雨的农家乐院子里烤着火,恨不得把火盆抱在怀里烤。

太他妈冷了。符苏吸溜着鼻涕开始怀念现代的地暖,想着以后一定要推广盘火炕,烧地暖技术。

“宴武,地字组有消息回来吗?”

宴武和宴文也窝在房间里,和符苏一起烤火,宴武将怀里的精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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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紧了紧,回道:“回公子,自半月前来了消息,说有些线索了之后就再没来信了。”

符苏无奈着看着他,“那剑你放在地上他又不会跑,抱在怀里你不觉得冰吗?你还能捂热钢铁不成?”

宴武固执的不肯撒手,弱弱反驳道:“这可是我给牛勇烧炉子烧了半个月他才给我打造的,是专门给我定制的呢,自然是宝贝的紧。”

宴文在一旁抿着嘴笑,“跟着公子,你日后什么样的宝剑得不到?你非要现在抱着个铁疙瘩烤火?”

对自己的兄弟宴武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正准备据理力争,突然门外有人敲门,宴武赶紧站起来去开门。

一个身着平民装扮的年轻男子立于门口,“属下玄十六,奉地字组组长之令前来给公子报信。”

符苏坐回桌案前,“快进。可有进展?”

玄十六进门后,宴武就关上了门,自己站在院中看守,以防有人靠近偷听。

房间内,玄十六进去行了礼之后,将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交给符苏,自己站到一旁回道:“公子,地字组幸不辱命,已打听到张良先生居住之所,属下回来传信之时还未亲眼见到张良先生,组长正带人进一步寻找。”

总算是有点好消息了,毕竟靠他自己成就宏图霸业,他倒不是没信心,就是有点心里没底,怕出错,怕决策错误,他现在急需有个人能和他一同商量谋划,张良先生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符苏将信交给宴文收起来,对玄十六温和说道:“做的不错,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你暂时不用出任务了,只需要负责孤这里的护卫即可。”

“谢公子体恤,属下告退。”玄十六面无表情,恭敬后退出门。

宴武听说玄十六不出任务了,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在符苏的默许下,天天开始讨好玄十六,让玄十六教他功夫。玄十六看符苏没有阻拦的意思,而且宴武又是公子随侍,便点点头同意了,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教他几招。

符苏看着在雪地里扎马步的宴武,笑了笑,对身后的宴文说道:“宴武性格倒是坚毅,这么冷的天,说练武就练武,倒是一点都不偷懒。不错,少年血性啊,最是耀眼。”

宴文也看着宴武,一副很是欣慰的样子,“宴武小时可顽皮了,做什么都三天热度,过后不喜欢了就不做了。后来经受了大起大落,如今倒也是长大了。幸好遇到了公子,不然我们兄弟二人早就没命了,还哪来的机会可以练武习文,又焉能不努力。公子大恩,我兄弟二人只觉得万死不得报答,唯有努力一点,以不辜负公子苦心。”

符苏回头看了看宴文,虽体弱,却一直站的笔直,这就是文人的风骨啊。不过还是两个小孩子,符苏抬手摸了摸宴文的头,温和说道:“等天气开始回暖了,你也和宴武一起去练武吧,不求你当个绝世高手了,好歹强筋健骨,以后也能多为孤跑跑腿。”

宴文这么大了还被人摸头,有点脸红,喏喏的回道:“诺。”

清闲的日子没过几天,蒙恬带着一身的风雪急匆匆的推门而入,打破了这份悠然。

“公子,蒙毅来信,陛下已经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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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于今年六月东巡。”

符苏因为早就知道,倒也没有像蒙恬一样显得很着急,但也是瞬间心提了起来,不知道这次东巡和历史上有没有出入,是不是历史所记载的那样?

"蒙将军先别急,坐下慢慢说。陛下东巡可确定了时日?可有确定随行人员名单?"符苏指了指屋内的椅子,这是符苏让木匠打的,不仅加高了桌子,还做了配套的椅子,仿着太师椅做的,加了垫子,算了为了保护膝盖。

蒙恬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这椅子,每次坐下去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椅子塌了一样。坐稳了之后,才开口道:“蒙毅来的消息说,陛下定了6月初八出发,目前定的随行人员还只有赵高、胡亥和蒙毅三人,其他人还没定。”

六月初八啊,如今已是二月中旬了,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张良先生还没来,也没个人商量,符苏心里多少有些着急了。

蒙恬看符苏扣着桌案沉思不说话,试探的开口问道:“公子,陛下此次东巡定了赵高和胡亥在侧,他们会不会策划什么阴谋?而且蒙毅信中说,陛下没提到公子,估计不会召公子回咸阳,伴驾东巡了。”

“孤如今是戴罪之身,自然不能随行。”符苏看蒙恬忧心忡忡,笑道:“蒙将军也不必太过担心,随机应变便是了,况且孤也不是毫无准备。孤在咸阳已经安插了人手,估计很快就会有更多的关于东巡的消息传来了。”

又和蒙恬商讨了一会儿,蒙恬才离开小院,回了军营。

又过了几日,不出符苏所料,关于东巡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自咸阳而来,有蒙毅传来的,也有在咸阳的特种兵传来的,也有隐匿更深的玄衣卫传来的。

为了天字组玄衣卫能暗中隐匿,符苏曾说过,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急事,玄衣卫不要轻易与上郡传信,以免暴露自己。但如今,玄衣卫的消息都传来了,可见此事非比寻常。

蒙恬来到小院的时候,看见桌案旁立着一个一身玄衣的人,像一杆长枪一样岿然不动,杀气内藏,蒙恬眼睛一亮,好苗子!

“蒙将军来了就快坐,盯着孤的特种兵做什么?难不成蒙将军后悔了,想把人要回去不成?”符苏好笑的看着蒙恬。

蒙恬坐下,一本正经的问道:“公子当真愿意割爱?”

符苏给了蒙恬一个白眼,“孤不愿意。蒙将军死了这条心吧。咸阳特种兵送信来了,孤有正事与你相商。”

那玄衣卫抱拳告退,出了院门,蒙恬才回头正色道:“公子请说。”

“咸阳来信,陛下又定了几位大臣和礼官随行,车驾一行共有两百余人。路线也已确定,六月初八出发,将于七月返回咸阳。”

“公子可要想办法随行?”蒙恬以为符苏是要想办法回咸阳,随行东巡。

符苏摇摇头,“不,孤叫你来,是想与你说,孤的人已经想办法进入随行侍从中了,但是确定能随驾的只有寥寥几人,孤需要你传信于蒙大人,让蒙大人暗中操作,将孤的人全部安排进随行队伍中去。”

“蒙恬知晓了,请公子借臣纸笔,臣这就给蒙毅回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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