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沉溺

原来他还记着这件事呢,她还以为刚刚玩得太欢乐了,

她沉吟着,嘴里发出如苍蝇般嗡嗡的声音,却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来。

“不能耍赖的哦”他一本正经的提醒她。

她无辜的眨了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可是,我忘了嘛”

那模样,看起来,像极了无辜的麋鹿,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盯到他觉得自己刚刚的举止在犯罪。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即使她再坏,也能让她显得自己非常无辜,不知是他太笨了,还是她太狡猾了。

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过关。

“不行,说过的话,怎么可能不记得今儿个,你若是不说的话,我就丢你到水里喂鱼”他一本正经的板起脸威胁道風雨文学。

似乎怕他真的会丢她下水,水心吓得脸色苍白,一双小手连忙勾住他的颈子,身子害怕的偎近了他一眼,嘴里依然强硬。

“要喂鱼,就咱们俩一起喂”

“你这个小无赖”他无耐的靠在柳树树干上,仰头望着天边的月亮。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头顶的夜幕像一口让人喘不过气的黑锅,零零星星的缀着几颗星星,忽闪忽亮,像在眨眼睛一般。

秋风瑟瑟的吹来,天气干燥得好像一把火就能将这荷花谷给烧掉似的。

秋季,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万物凋零,再过几个月到了隆冬蜡月,四方飘雪,万里银妆,到时候又是一番美景,冬去春又来天书中文网节

四季就这样来回交替,没了任何人,季节都不会发生变化。

水心舒服的靠在莫元靖的胸前,深深的吸了口气,静静的听着他胸前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非常安心。

良久,她低叹了一声,小手贴在他的心脏前,轻轻的拂过,惹得他一阵痒,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免得她惹火上身。

听到他紊乱的喘息,她深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会意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很得意吗”这只小狐狸,已经捏住了他的软肋。

“有得意,也有开心”她由衷的说。

“是喔,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对我这样”

是吗那崔希娜呢

她眸中的光亮黯淡了一下,没有吭声。

算了,今天是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她谁也不要想。

静静的贴伏在他的胸前,她喃喃着小声的开口:“我想告诉你,三个字”

他竖起了耳朵,气息倏的不稳了起来,屏住了呼吸,想要将她的话听清楚,虽然早就已经听过了,不过人嘛总是贪心的。

“哪三个字”他小声的问。

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她吐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感觉到她今天的语气,有些反常。

“我们两个是夫妻,你还说这么见外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敏感的盯着她的眼睛,希望能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两人坐在一起,身子在一起,心却似在天涯,这种感觉,让莫元靖心底里很不安。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水心赶紧搪塞了过去,脸上漾出了一抹调皮的笑容,凶巴巴的冲他喝斥:“你刚刚不是说,要求说三个字的吗现在我告诉你了,扯平了”

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爱怜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刚吻上她,他的喉头一动,心念将他的吻渐渐拉下,来到她的鼻尖,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吻的渐渐火热了起来。

水心沉溺于他的吻中,双手不受控制的搂紧他。

豁然,www.youxs.org,脑中一朵烟花突然绽放,炸得她脑中嗡鸣作响,心中生咽,忙一把推开他,情急之中,差点拉断了各自的舌头。

在他探索的目光下,她尴尬的干笑了一声,手捂着唇窘迫的看着河中的莲蓬。

“那个”她结结巴巴半天没开口。

“你心里有心事”他深凝着她,低声问。

她愣住,缓缓恢复了平静,离开了他的怀抱,复坐回地上,静静的望着莲蓬,听着青蛙吵杂的叫声,这个秋季很热闹。

良久,她的小脑袋点了点。

心疼她突然的安静,他喜欢看她欢乐得像只放飞鸟儿的跃雀模样。

“告诉我,有什么处理不了的,我会帮你”

她狐疑的盯着他,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苦笑着答:“谁都帮不了的,谁都帮不了的”最后一个字隐在了叹息中。

“你不说出来,又怎会知道帮不了呢”莫元靖皱眉,她以前总是想说就说,想笑就笑,他不喜欢她将什么事都隐藏在心中,让他摸不透她的心,安抚不了他。

前两天,左永年也曾经提醒他,之前他对她太过严厉了,难道是因为马上要当皇后了,心理压力太大

除了这件事,恐怕也没有别的事情。

“你帮不了的”她还是重复这句话。

他搂着她单薄的肩膀,将自己的力量传给她。

“放心吧,都会过去的,要相信你自己,我也相信你”

自古以来,情字一关最难过,她也逃脱不了,竟然还荒唐到,在封后大典之前进,带着莫元靖逃到了荷花谷中,享受二人世界,这也算是一种逃避吧。

她也是凡夫俗子,连她自己都相信不了自己,他相信,那又有何用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水心突然站了起来,欢快的冲他大喊:

“好啦,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两个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来玩儿,放松心情的,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抛开好不好”

“当然”这也是他想要的,看她开心,他眉宇间的愁绪一扫而空。“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叫花鸡”水心突然激动的喊了一声。

“想吃不过现在要是准备的话,能吃会很晚”

她贼笑了两声,笑得莫元靖全身发麻。

“心儿,我觉得,有时候,你的笑声,可以再斯文一点”不要笑得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听得耳边怪刺耳的,天天听不定会做恶梦。

“嫌我笑得难听”她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逼近他。

“不敢”除非他活腻了,她是他的枕边人,他还不想天天晚上某人扮鬼吓他,他还想多活几年,跟她白头到老呢。

“那就去捉飞雁,顺便拔了毛,掏了内脏洗了”她开始下令,这次他真的要杀生了。

“遵令”他夸张的冲她打恭作辑,惹得她直瞪他。

这一夜,他们两个像两只自由的鸟儿,左永年担心他们两个人的安全来找他们两个,结果被水心安排当跑腿的,让他去荷花谷原本的“月”分支点去取餐具,当然了,结果是他也得了一只叫花鸡不对,是叫花雁,因为是用大雁烤来的,特别有劲道,水心吃得饱腹直打嗝。

“好撑”水心满足的靠在莫元靖的背后,然后扔了一只石头砸左永年,恶狠狠的警告他又想要抓向大雁的手:“喂,你今天晚上已经吃了两只了,还吃”

“棺材店老板”的笑容,配上一副讨好的表情,甚是滑稽:“您烤得太好吃了”

这奉承的话,听着还是很顺耳的,她打算放过他了。

“吃完了,所有的东西都要由你来收拾。”

这下,左永年可笑不出来了,只能埋头苦吃,东西由他来收拾,就当是报酬好了。

待左永年吃完,拿了东西去河边洗,水心怕冷的窝在莫元靖的怀中。

“赶了一天的路,有没有累了”他摊开手掌,露出了她之前掉在地上的簪子,顺手替她挽了个髻再插上发簪,拂着她宛若凝脂般的肌肤,爱不释手的来回摩挲。

她打了个哈欠。

“累了,而且还困了。”她笑眯眯的仰起了小脸。“你背我吧,我们去散步。”

“遵命”

那一夜,莫元靖背着水心走了很久,她的身上披着温暖的披风,河边的小路不知道被他踩了几遍。

直到后半夜,水心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莫元靖还在背着她,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咕哝了一句:“我们回去睡觉吧”说完又睡着了。

莫元靖没有回答,默默的转身往回走,想着,她终于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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