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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小皇子,还那么小,这宫里宫外。能给小皇子撑腰的除了夏家便是秦家了,既然太后要拉拢秦锦和靖国公府,就不会做的特别出格。所以只要萧衍平安,她就肯定平安,这是跑不了的。

毕竟未来的大梁需要一个身体健康,能扶持小皇子登基的皇后和太后,而不是一个被萧呈言沾了,也染上恶疾的人。

“你说那小皇子可真的是陛下的儿子?”靖国公夫人忽然很八卦的问了一嘴,惹的秦锦呵呵的笑个不停。

“您看呢?”秦锦笑而不答,反问道。

“我就觉得那小皇子很像陛下小时候。就是木纳了点。”靖国公夫人想了想说到,“陛下小时候那皮的啊……”她忍不住啧了啧嘴,她养了两个儿子,小时候已经是吵的她恨不得将两个小王八蛋挝巴挝巴再塞回肚子里面去。萧呈言比家里那两个小混蛋还要顽皮。

“这是陛下唯一的儿子,依我看,只等这次回京,可能他就要被册封为太子了。”秦锦压低了声音对靖国公夫人说道,“大伯母在这里先和那孩子搞好关系吧。那孩子有点不善与人言,也怕生,大伯母需多一点耐心。”

“耐心自是有的。”靖国公夫人笑道。“养了你两个哥哥,我的耐心那是被气出来的。”

靖国公夫人说完,秦锦就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大哥的婚事……”秦锦忽然想起了落姑娘,于是试探的问道。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提到这个靖国公夫人也是一肚子的气,“我都已经写信和他说过好几回了,他回信便是如今征战在外,这些事情不做他想。我又不是要他马上成亲,而是叫他先看看,错了吗?没错吧!都老大不小的人了……”

“可是那落姑娘……”秦锦提醒道。

“落家如今也没和咱们接触。我也说这是个烦事情。”靖国公夫人神色淡,“当时为了救落将军。你大伯父许的诺,如今人家下落不明,咱们去哪里找啊?总不能让你大哥一拖再拖,拖上一辈子吧。”

“没准大哥还真就念着落姑娘呢。”秦锦想了想,说道。

“真的吗?”靖国公夫人眸光一亮,“那这如果是真的,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落姑娘从西北给寻出来。”她说完,神色就是一暗,“这外面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落姑娘是不是安全。”

“找找看吧。”秦锦说道。

“行!”靖国公夫人点了点头。

上一世。大哥为了落姑娘一生都不曾娶正妻,只有最后实在是闹不过大伯母了,找了一个妾室,算是生了儿子承继香火。

这一世,说什么都不让大哥再迎一个牌位进靖国公府了,落宛星应该是平安的。秦锦这么想,幽幽的看向了西北方向,萧衍究竟在西北做了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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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如今在京城名声鹊起。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和徐松一道归拢了被冲散开来的锦衣卫,又将五城兵马司散落各处的人马召集了起来。京城世家已经被抢砸的七零八落,民怨沸腾,萧衍就如同一道光,忽然照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京城泰半的世家如今都受了萧衍的恩惠,被他所带之人一一的救下,一时之间,萧衍名声如日中天。

大家只要看到了萧字的大旗,便如同看到了主心骨一样,即便这杆大旗并非是萧呈言所立而是一个被当今陛下给判罚到大牢之人所立。

人心所向,萧衍的事情进行的益发的顺利。

夏旸等萧衍的名声鹊起了,这才隐隐的发现不对之处。

可是具体什么地方不对,他又说不上来,只觉得萧衍的崛起似乎是民心所向,又似乎是合情合理,但是却又来的略带突然。

难道真是运气使然?

他手中失踪的骁骑营部属越来越多,即便是他的死士都找不到那些混入流寇之中人的踪迹。

这叫他心惊肉跳,而萧衍声势浩大,得到了世家以及其他权贵的支持,手里可用之人也越来越多。竟然渐渐的汇集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甚至已经稳定了京城一半的治安,如今京城泾渭分明的被划成两线,以朱雀大街为界,西北部依然被流寇所掌控,而东南部却已经被萧衍逐渐的收拢过来,另有各地原驰京城的零散兵马前来,大有稳定住京畿守卫的趋势。

夏旸一看这种情势,若是他还按兵不动,便是坐以待毙了。于是他马上派人秘密送信出城,不日剩下的一部分骁骑营将领也带着各自的兵马前来,只是这批人只管归夏旸指挥,却并不买萧衍的账。

萧衍也不去理会夏旸。他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如今京城绝大部分有点影响力的世家皆受过他的恩惠,也在他的保护之中,这就够了,有了这些人当后盾,别说是夏旸,即便是萧呈言如今也不能随便的将罪名按在他的头上再度将他关入大牢。而刑部,大理寺还有监察使都被萧衍救过命,即便是查起花家的事情,多半也只会相信他摆出来的事实,陈箬娴这个名字如今是做实了的,陈郡有户籍案底,又有旁证,人证,所有加起来,萧呈言就是愣想按各罪名给他。也要看那些受过萧衍救命大恩的人愿意不愿意了。

至于现在风风火火赶来打着驰援京城旗号的夏旸,萧衍更是不屑一顾。

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了。

当京城陷落,各家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夏旸按兵不动,如今看到局势稍稍稳定了,他却带着人来摘桃子,偷取果实了,即便是萧衍乐意,其他的门阀世家也不乐意。

大家对忠义侯府本就积怨已久,就是少个爆发的契机。平日里也没少受过忠义侯府的排挤和打压,各种油水丰厚的衙门都在忠义侯的手里捏着,时间长了,任谁都有怨言,所以一旦找到能挤兑忠义侯府的机会,大家都会不约而同,不遗余力的去挤兑。

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了。

不过萧衍也显得十分的大度,他主动去和夏旸联合,准备兵合一处,将流寇赶出京城,但是夏旸却是以他乃戴罪之人,不配指挥为由,拒绝了萧衍的好意,并且夏旸还让萧衍将手里锦衣卫以及五城兵马司,还有各家各户护院家丁以及京畿周边被萧衍组织起来的人马交到他的手里。

这时候,即便是萧衍肯,徐松等人也不肯了。

他们的命都是萧衍所救,如果没有萧衍联纵奔走,将散落各处的人马汇集起来,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局面。你夏旸早干嘛去了?现在跑出来指手画脚的,真当别人是死的吗?www.)

看看各家的惨状,再看看夏旸的府上几乎就没什么事,任谁都会胡思乱想一番。

这个时候夏旸再来要权,岂不是自讨没趣。

大家争吵了一番,夏旸说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五城兵马司,都是陛下的,即便是有人指挥也至少是一个清白之人。这边就反驳,不管是谁来带领,都是大梁子民,都是维护大梁安定,又没人说这些人不是陛下的兵,大家乐意让萧衍带着,关你忠义侯什么事情?即便不让萧衍带着轮三轮四的也轮不到你忠义侯来指手画脚。五城兵马司的都督死了,但是副都督还活着,靖国公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他带着南大营的人在外作战,可是北镇抚司还有副指挥使,这些人都在,就轮不到忠义侯做大家的主。大家七嘴八舌的,也是将夏旸堵的没什么话说,只能摔袖离去。

其实夏旸心底知道不好,以前这些人见到他即便不是上来拍马屁多少也是言辞和悦多有亲近之意,而现在这些人目光所向,对他的只有深深的厌恶甚至是仇恨的。人心向背,夏旸的心底渐渐发冷。如今看起来萧衍势必会平定京城之乱,迎回陛下。只等萧呈言回京,只怕就要找他秋后算账了。

当务之急,他也不是和萧衍做口舌之争的时候,而是应该想想怎么找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京城被围攻这么多天。骁骑营的人都不出现。

远在感业寺的萧呈言也接到了京城的消息,这一消息对萧呈言来说是又喜又惊。

喜的是,京城局面终于有所改善,惊的却是,力挽狂澜,将京城局面稳定下来的人竟然是那个被他弄到大牢里面,准备按上一个罪名处死的萧衍。

他是秦锦的夫君啊。如果他不死,那自己怎么能将长宁留在宫里?

萧呈言心情急躁低落,心气不顺的时候又将房间里砸了一通,第二天他就病倒了,短时间内,频繁的发病,这并非是什么好兆头。

太后也是心急如焚,只能逼着简太医想办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陛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简太医这几天见着谁都是一脑门子的官司,额头上的皱纹拧的都快要能夹死苍蝇了。

萧呈言的身体每发一次病就会高烧不止,各种溃烂和呕吐,屋子里那气味简直能熏死人。

好在感业寺之中尚存有不少的好药,倒不至于让简太医无药可用。

折腾了五六天,萧呈言的高烧才渐渐的褪去,人也恢复了一点点的精神,只是那暗疮似乎有朝脸上蔓延的趋势,耳边已经有小块的暗色斑点出现。

萧呈言病着,萧衍却是要忙飞起来了,他暗中联络西北诸人,一边又要稳定京城局面,也几乎是很少闭眼休息,人也瘦了人一大圈,不过成效确实显着的。

京城在被流民攻打陷落的二十八天之后,终于光复了。

西北的流民朝他们所来的方向退去,萧衍经过了大大小小不下数十场的恶战,终于从那些地痞流氓之手将京城重新夺回。

萧衍这边夺回京城的瞬间,夏旸就带着人马出城,他要赶在萧衍之前去感业寺将陛下迎回。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只要能赶在萧衍的前面,将萧呈言控制住,并将小皇子捏在手里,他就依然还是忠义侯,不然的话,后果如何真的太难说了。

这几天萧衍忙着稳定局面,他却是在忙着和他分散在各地的节度使以及手中捏有兵权的亲信联络,做着最坏的打算。

夏旸能想到的,萧衍又如何想不到。

既然夏旸能找人假扮流民进入队伍之中趁机作乱,那萧衍也给夏旸弄了一个如法炮制,西北的一直暗中潜伏的队伍就埋藏在去感业寺的必经之路上,只等着夏旸自投罗网。

带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被靖国公和秦锦所救,又和萧衍已经联合起来的落老将军。

所以等夏旸带着人马星夜赶赴感业寺的时候,就被落老将军带着人截了一个正着。

落老将军“西北之虎”的美誉不是白白来的,要是论到恶毒,那夏旸是高人一筹。但是真的要在手底下的功夫见真章了,那自然是抵不过落老将军的。

他们跟随流民的队伍而来,一直蛰伏,为的就是阻截夏旸。

只是几个回合,落老将军就将无心恋战的夏旸打的一个一败涂地,溃不成军,一队好好的骁骑营官兵,竟是完全被一群泥腿子打扮的流民模样的人给打的四下奔逃,就连夏旸也丢盔卸甲的赶紧逃命,落老将军也不着急现在就将夏旸置于死地。

他是要报仇不错,他是要让夏家人家破人亡,永无翻身之地,死掉一个夏旸,夏家马上就会推出另外一个家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忠义侯的官爵是世袭的,他要的是让夏家丢官弃爵,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

所以落老将军就带着人晃晃悠悠的追着夏旸跑,夏旸跑的快他就追的快,夏旸跑的慢他就追的慢,反正是逼的他又不能回京,还不能前往感业寺。

夏旸在别人稳定局势的时候,偷偷带人出京去感业寺为的是什么?那些官场上的老油子只要一想就知道,只会更加的唾弃忠义侯府,所以他不甩掉这些人就不能回京,因为实在是太狼狈了,只怕到时候落井下石的人会更多。他也不能去感业寺,他身后追着流民,手里的兵马也被冲散,去了感业寺能做什么?不能要挟到萧呈言,又会被自己的姑姑给扣下,落一个里外不是人。

夏旸怎么都没想通,自己怎么就落到这么一个进退维谷的地步了。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错?

究竟是谁在暗中一直扯他的后腿。

夏旸被落老将军追的漫山遍野的跑,萧衍这边将京城稳定下来之后就带着徐松等人出了京城,一路朝感业寺而来,是时候将萧呈言迎回京城了。

秦锦这天晚上沐浴之后早早的就安歇下来。

自从她得到消息,萧衍已经控制了京城大部分的地区稳定,她的心就定了下来。

如同上一世一样,这很好。她只要耐心的等着他来就是了。

秦锦斜靠在床边,抓着一本佛经在看,这寺庙里面最多的也就是佛经了,不过有的佛经也蛮有意思的,存有不少关于宣扬佛法的小故事,所以秦锦就当成是话本来阅读,也看得津津有味的。

感觉到房中的烛火飘摇了一下,似乎是有风吹过,明灭不定,秦锦抬起了面容,在她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秦锦吓了一跳,差点将手里的书给扔了出去。

“是我。”那人快速的靠近,低低的喊了一声。

只是一眼,秦锦的眼泪就瞬间涌了出来。

她被人整个纳入了怀里,手里的佛经啪的一下滑落到了地上。

若不是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这人的体温,切切实实的被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所包裹着,秦锦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猛然的将她拥抱住,这一切都显得特别的不真实,但是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反手,她回抱住了他,同时她心底一恼,张开嘴就狠狠的咬在了他结实的肩膀上。

他身上的衣衫带着一股尘土的味道,秦锦只咬了一口,只觉得自己嘴里好像咬到了沙子……不过她还是没松嘴,含着眼泪咬着他的皮肉。

良久,等秦锦的嘴巴都咬的发酸,她才松开了自己的嘴。

“咬的我好痛。”耳边传来萧衍带着闷笑的声音,他略带抱怨的说道。

秦锦一把推开了他。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你还知道来找我!”

“知道知道。”萧衍笑眼如同弯月,星眸如同浩瀚的大海,只是一眼就可以叫人沉醉其中。“你是我的夫人,我哪里会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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