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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勾起了秦锦的下颌,轻轻的亲了亲她的尖。“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上几天,等我休沐日到,我亲自将你送回去。”

“好。”秦锦这才点了点头。

“你想我了?”萧衍的神情这才稍稍的舒缓了一些。柔声问道。

他的心现在好软,如果她不想的话,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前来找他?

“鬼才想你!”秦锦白了他一眼,“我是来替花影送东西给南怀竹的。顺便来看看你而已。你也知道花影是不能出门见人的。”

“口是心非。”萧衍笑了起来,拇指的指腹在秦锦的下巴上蹭了蹭,随后轻轻的一捏她的下巴,“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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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陛下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啊。

虽然嘴上说不稀罕,但是秦锦的眼底还是迸发出了万千的星辉,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点亮的星眸,萧衍忍不住低头吻住了秦锦。

他轻轻的用唇包裹住了秦锦的唇,如同在嗜咬她。但是又没真正的咬。

她好香,带着让他能安心的味道。

她的身子柔柔软软的,如同他梦中所见一样。

她都不知道他有多想她,即便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但是每到深夜,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都是秦锦的一颦一笑。

她如同醇酒,让他欲罢不能。如同毒药,让他深陷其中。

“萧衍。”被萧衍吻的有点透不过起来的秦锦,轻轻的锤了锤自己的丈夫,稍稍的将他推离。不满的叫了他一声。

“我有话和你说。”秦锦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口,微喘着看着他。

“说吧。”萧衍做出了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要杀我的人是谁?“秦锦问道,“应该不是柔然人吧。”

刚刚萧衍出去。秦锦这边也没闲着,将王璇给叫了过来。她仔细的询问了王璇与那些人对战的情况。等王璇走后,一贯话少的落雪忽然开口了。

“那些人不是柔然人。”落雪说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秦锦好奇的问道。

“我和他们交过手,他们用虽然是柔然的弯刀。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并不习惯用这种武器。”落雪淡然的回道。她是职业杀手,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兵器是不是趁手。“如果他们用自己的兵器,能比刚才打的好很多。既然出来杀人。却还要用自己并不是太熟悉的武器,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秦锦接口说道。“这么说,他们是真的假扮的柔然人了。”

“恩。”落雪点了点头。

“那你看得出来他们是哪里的?”秦锦又问道。

“属下没这个本事。”落雪说了这句话之后,就闭嘴不言了。

秦锦将自己刚才和落雪的对话说了一遍给萧衍听,萧衍点了点头。落雪的身手和能力,他是相信的,不然也不会将落雪放在长宁的身边了。

落雪和秦锦都分析的不错,如果真的是柔然人,断然不会连自己民族的弯刀都用的不是那么顺手。

萧衍虽然和柔然人接触不多,但是已经注意到,那些柔然人即便是所生意的都喜欢在腰间悬一柄弯刀。那种弯刀和大梁的冰刃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如果不是很熟练,的确是可以在招式上看的出来,自然是逃不过落雪这样专业杀手的眼睛。

这么说来,他的猜想应该是七不离八的。

这些杀手多半是忠义侯派来的。

萧衍在心底冷哼了一声,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还是不够的。

“你怕吗?”萧衍将秦锦打横抱起来,安稳的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怕?”秦锦微微的一怔,“你是问我怕不怕忠义侯?”

“恩。”萧衍也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秦锦的身侧,手臂环绕着她。

“怕有什么用,怕他就能放过我?”秦锦微微的翘唇,“他能派人来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也不能如此的被动挨打。”她勾起了手指轻轻的扯了扯萧衍的衣襟,“相公啊,我的身家性命就在你的身上了。你可要争气啊。”

萧衍先是一怔,随后闷笑了起来,“你要我如何争气?”

“那你自己去想。”秦锦将手探入了他的衣襟,稍稍的用手指抠了抠他胸口的皮肉,“反正我嫁给你,便是赖上你了。”

秦锦说完之后咬唇,这要她怎么暗示?总不能明了和自己的夫君说,去球!咱们造反吧,反正萧呈言也是一个坑货,你又是皇家纯正的子嗣后代,不如干脆你当皇帝算了。

哎呀,这话现在说会不会早了点呢?

秦锦看着萧衍帅气的容颜,忽然在想,上一世他是怎么想到要干脆将萧文筝给逼的退位了,自己当皇帝的?

难不成是看她在太后的位置上实在太累了?

西北流民之乱,漠北战事,柔然犯边,南方水患,现在秦锦光是想起这些字眼。脑袋还依然鼓鼓的痛。前世有段时间,她为了这些事情,几乎吃不下,睡不着。

秦锦还记得她因为水患之事在朝堂上大发了一通雷霆,几天未曾好好睡过,她一起身竟然直接栽倒在了朝堂上。

众臣哗然。

萧文筝吓的哇哇直哭。

是摄政王萧衍大步的走了过来,直接分开了围绕在她身侧的侍女们,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之中,将她给抱进了凤翔宫里。

当然这件事情当时她并不知情。因为那时候她是晕着的,这都是后来听人说的。

她的额头上撞出了一个口子,流了好多血,被人救醒之后好几天都还是晕呼呼的。太医让她休息休息,她便将奏折搬入了凤翔宫。

也是从那时候起,萧衍进她的凤翔宫都不再找人通传,而是大踏步的长驱直入。

“在想什么?”萧衍察觉到秦锦的目光迷离,虽然是看着他的,但是却是没什么焦距。显然她又在走神,他按住了她探入自己衣襟的手,柔声问道。

“萧衍。如果我是太后,却因为政事晕倒了,你会如何?”秦锦问道。

“你是太后?”萧衍蹙眉,“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没有。”秦锦微微的敛下了眼眉,幽幽的说道,“只是假设。”

“你总是在假设这些不会存在的事情。”萧衍勾起了秦锦的下颌,让她看着自己。“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老是这样想?”

秦锦肯和他说,他自然是高兴的。但是每次秦锦总要提及此事就让萧衍不得不怀疑了。

皇后,太后什么的,她都已经嫁给他了,自然是远离了那些。这些都已经变成不再可能的事情。

“没什么。就是做过这样的梦。”秦锦一偏头,躲开了萧衍的手指,将自己缩入了萧衍的怀里,“你别放在心上。”

她若是只提一次,他或许不会,但是提了不下三次了,他又怎么可能当成耳边风。

“长宁。”萧衍摇晃了一下秦锦的肩膀,“你若是有事情,大可不要瞒我。你我已经是夫妻了。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可言的吗?”

“哎呀,都说了没有了。”秦锦翻了一个身,索性不去看萧衍,早知道不问了。她是心底很想知道答案的。但是这些都是前世的事情,又只有她一个人是重活一回的,这些话问了也等于没问。

“那睡吧。”萧衍见秦锦不耐烦了,只能作罢。

她是赶了一天的路,累了,窝在他身边不一会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但是萧衍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平日里不见她的时候想的要命,如今人就在他的身边,他又辗转难眠起来。

一是为了忠义侯想杀秦锦的事情,二却是因为刚才秦锦问他的话。

一贯头脑清明的萧衍现在脑子也被秦锦的假设给搅成浆糊了。

以至于未来陛下在睡过去之后,也做了一个梦。

朦朦胧胧之中,他似乎看到秦锦身穿着深色的礼服坐在金碧辉煌的宝座上,她依然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唯一不同的是,她不若平日里那么随意,而是盛装打扮着,高高的发髻上配着九凤朝阳的凤冠,让她整个人都如同一尊神圣而不可触碰的雕像一样。

她在睥睨天下,指点江山,萧衍努力的想看清楚是谁站在她的身侧,他忽然惊恐的发现,她的身边空无一人,就连他的踪迹都全然不见。

萧衍伸手想要去抓住她,将她拥入怀里,带着她离开,却怎么也碰触不到她……

萧衍猛然惊醒,睁开了眼睛,屋子里尚留有一灯如豆。映入眼帘的是他已经熟悉了的房间的。他忙侧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侧。

秦锦安稳的就躺在他的身边。

萧衍不由长嘘了一口气,发了一会的愣,随后失笑了起来。

真是被这个坏丫头说的,就连他都开始做这种不靠谱的梦了。

再度醒来,萧衍是怎么也不能入眠了。

他沉沉的看着秦锦的面容。

忠义侯已经起意,如秦锦所言,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忠义侯不会善罢甘休,除非……除非秦锦死,或者忠义侯亡。

萧衍的目光益发的深沉如海。

靖国公这几日回家的机会很少。

今日却是早早的敢在晚饭前就回了靖国公府了。

“灵儿。”他将自己媳妇给堵在了房间里,有点忧心重重的样子。

“国公爷这是遇到事情了?”和他那么多年夫妻,只要一眼,靖国公夫人就能知道自己的夫君想的是什么。“是有事情和我说吗?”

“我想将川儿也送出去。”靖国公蹙眉说道。

“阳儿已经去了大气的边界了。长宁又跟着萧衍在柔然的边境上,川儿若是也离开京城,那咱们……”靖国公夫人的心头稍稍的一乱,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紧张的问道,“是不是朝中有事要发生?”

“忠义侯遇刺,已经过去几个月不见起色,陛下怕是要动手了。”靖国公看了看四周,再三确定附近无人,这才沉声说道。“将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局面。所以我想还是先让川儿也离开京城,和他兄长在一起,至少也有个照应。”

靖国公夫人抽了一口气,随后缓缓的长叹了一声,“好。都听你的。”

“你去替他稍加收拾一下。”靖国公说道,“我已经找了兵部的人,给他请了假。你对外就说他感染了怪病,需要下乡静养。”

”是。”靖国公夫人知道兹事体大,马上点了点头。

“我也去信给了萧衍,用的是八百里加急。”靖国公说道,“京中局势不明,让他护好长宁。”

“那咱们……”靖国公夫人点了点有,随后握住了自己的丈夫的手,她欲言又止,本是想问问他咱们是要怎么办才好。只是这话问了一半,靖国公夫人就缓缓的笑了一下,改口道,“那咱们就留在京里。”该怎么办?这不需要她去管了,她只需要陪在自己丈夫的身侧便是。

靖国公反握住了自己夫人的手,含笑点了点头。

他与她之间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要子女无事,他也就心安了。

他将靖国公夫人拉入怀里,用下巴去蹭了蹭她的额头。“跟着我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靖国公夫人静静的窝在自己丈夫的怀里,灿然一笑。

“你当年是多么的自由,跟了我之后被圈在京城之中,让俗务缠身,还要替我教养儿子。”靖国公府低叹了一声,“当年我若舍去朝堂,和你一起走了,今日大概也没这样的烦恼了?”

靖国公夫人闻言,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你在,便是心安处。何必说这些。”

屈从海确实身体壮实,都被打浑身血了晕过去了,睡了一个晚上,喝了三大碗补汤,又啃了一条羊腿,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愣是下地跑了。

他捆了一身的绷带,外面罩上了他的袍子,溜达的慢悠悠的朝马厩的方向去。

“屈大哥,你怎么不歇着。”见到他的士兵们纷纷打招呼,奇怪的问道。

谁都知道屈从海昨天救了他们萧将军的家眷。

“喂马去。”屈从海满不在乎的咧嘴一笑说道。

“你救了将军夫人,将军还罚你喂马?”有人不置信的问道。

“那倒没有,愿赌服输嘛,谁叫咱输了呢。”屈从海一边晃悠悠的走,一边对着一直被自己抓在手里的那本兵书咬牙切齿的。

昨天他还特地问过萧衍,是不是他救了将军夫人一回,这兵书就不用背了,结果那死没良心的小脸将军愣是拿漂亮的眼珠子刮了他一下,随后抛出了一句,“你说呢?”

屈从海就蔫了,他老大的牛皮吹出去,说自己肯定能做到,现在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他走到没人的地方,照着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扇了一下自己的嘴,都在这破嘴上吃了多少亏了,偏生就是改不掉口没遮拦的毛病。

“将军?”等屈从海走到马厩的时候。看到的是萧衍正在喂马。“亲自来喂马啊?”

萧衍回眸看了他一眼,“精神看起来不错。”

“那是。我老屈那是有名的打不倒的汉子!”屈从海十分得意的一仰头。“我来吧。”他将书朝肋下一夹,就要去拿草料篓子。

“不用了,这几天,我的马,我自己喂便是了。”萧衍缓缓的说道。

“那哪行啊!”屈从海一愣,“您是将军啊!这种事情不用你做的。”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习惯了。”萧衍缓声说道。“兵书背的如何了?”

屈从海顿时嘴角就耷拉下去了。这都三四天过去了,完全不知道书里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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