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节 苀县阿焐

毫无收获的司徒窈与梦桓之二人,垂头丧气极了,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准备一同回了住所。

眼看都要回房了,却见司徒窈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默默走去。

“你去哪儿?”梦桓之望了望,不解的问道

“随处走走!”司徒窈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去。

梦桓之摊了摊手,女人真是奇怪!

司徒窈心情差极了,本来她是吃了滕娇的憋,想多散散心,却不想那梦桓之跟个呆子一样,不解风情,也不跟上来看看情况,也不多问问,于是就更生气了。她跺着脚四处游窜,发泄着郁结。

“呆木头!”司徒窈低沉囔囔了一句。

四下看了看没有可去之处,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想去热闹的地方。便找了个灯暗人少的断头路歇息了下来。

司徒窈正揉着腿,却感到身后一阵凉风。

她迅速回头,却不见任何动静,别说凉风了,就连身后的小草都没晃一下。

司徒窈皱了皱眉,慢慢回正了身子,猛然又回头看了看,还是什么也没有。

正放下心中的石头,又感觉身后一阵凉意。

司徒窈猛然起了身,这个鬼地方她只想快速离去,看来这断头路是要少来。

不料此时,耳旁却传来嘶嘶的怪异声。司徒窈尖着耳朵听着,好奇又忐忑之时,听到那伴着嘶嘶作响的杂音,有一人声道:

“你真是可怜。到如今不知自己的可怜之处!”

司徒窈慌乱地四处环顾,上下打量,却不见任何风吹草动。

“见鬼!”

司徒窈心里又有些害怕,又有些抱怨。

惊吓之余,耳边的杂音还在继续:“别怕。我只是一个了解你身世的人。”

司徒窈一听,起了十二分的好奇心来,她一直很奇怪一些问题,比如自己身为江城派血脉不会祈雨术,再比如母亲赤瑶在自己的记忆里毫无存在感甚至像从未见过这个人,对母亲的映像全靠父亲的陈述,再来还有关于弟弟司徒弓,他像个凭空出现的亲人一样,从小到大都未见一面,父母双亡后才从外地回来接手。

这些,确实让童年的司徒窈费解……

“那你说,我的身世是怎样。你要是敢骗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司徒窈怀着好奇的心态,全然忘记方才的惧怕,高声问向对方。

四处凉风爽爽,伴着杂草的摇曳声,那人再度开了口:“我没必要给你编故事。你本就是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本名陈焐,苀县人,收留于当地一处小观,几岁时被人看中,收作养女,年幼加上遗忘咒的禁锢,让你无法记忆之前的事来。”

听着那人一边说着,司徒窈脑海中迅速回忆着那些重重奇怪的家庭关系。

细想来,确有蹊跷。弟弟司徒弓和自己虽为姐弟,但从来都是关系淡漠,家中也无几个亲戚走动,唯一接触最多的父亲,也在自己成年后暴毙而亡。之后就是弟弟司徒弓自称接到家中噩耗才赶了回来。

想到这些难以捉摸的细节,司徒窈眉头紧锁,思索着回忆着。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劝道:“不必费脑多想。事实如此。这一家子人都是不存在的人。整个江城派就是你熟知的一个人创建的,为自己营造一个人间的身份罢了。”

熟知的一个人?

司徒窈第一反应是自己的父亲,可他去世了……

“对!你也想到了!这人就是目前以你弟弟身份存在的那个人。”

虽然心中在找无数的借口,但最终这样的事实确实才最合逻辑。

也就是说,司徒弓以江城派的繁衍生息为借口,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整个江城派就只有他一个人!时间到了就装作死去,然后换个名字继续生活?

想到这么毛骨悚然的事情,这是多么违背常伦,一想到自己在这个家像个玩偶一样配合着他的表演,司徒窈五味杂陈。

忽然,一阵凉风缠绕裹紧了司徒窈的全身,加剧的气流使她脑内像充血一样,感觉自己头都快炸时,那股子劲流又将她松了绑,脑海中丧失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顺着血液向全身各处传达着讯号。

什么都记起来了……包括“父亲”接她回江城,在踏进“家门”之前,被施的咒语——

一念昭昭,一念惜惜。

聚散匆匆,往事无踪。

……

一想起当时被清楚往事记忆的画面和咒语,司徒窈的脑袋嗡嗡直响,她用力压着头,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哈哈哈哈……只想让你清醒一点!”

此话一出,周围再无凉风溢溢,只剩下头痛欲裂的司徒窈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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