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回归。
并以三日后议事。
消息在晋阳传开,被不少人关注。
不论是卢植,蔡邕,萧周,亦或者远投而来的卫觊,裴茂同样如此。
前者是长辈,无插手军政之念。
后者前来施展报复,若是三日后无法参与议事,便会落后其他人一步,可能这一步以后永远无法追赶。
是夜。
晋阳馆驿之内。
卫觊,裴茂神情有些凝重。
他们有预感,三日后议事极为重要,可能事关并州未来。
“哎。”
裴茂叹道:“一步慢,步步慢,与我等同为鸿都之人,已经在各郡县担任要职,须知他们皆是普通的学子,而我们却被无数人所望,被称为高学啊。”
“莫急。”
卫觊反而冷静下来,安抚道:“靖北侯不是目光短浅之人,应当会接见我们。”
“是吗?”
裴茂面色极为古怪。
“放心吧。”
卫觊点了点头,极为笃定道。
“当得。”
裴茂压下心中的不安。
这一夜。
晋阳无数人失眠。
天蒙蒙亮时,百姓便开始出城下地。
亦有不少商贩在城内叫卖,惊醒熟睡中的人。
靖北侯府。
院落中,一座石亭。
卢植垂袖而坐,身上带着一股暮气。
他已经老了,历经过太多波澜,不负往年的意气风发。
“学生见过卢师。”
萧尘从远处行至,作揖而拜道。
卢植连忙笑道:“你现在可是靖北侯,并州刺史,若是被常人看见,有损威仪。”
“不会。”
萧尘摇头道:“天子尚有老师,萧南风如何免俗,何况天地君亲师,若不尊老师,岂不是失孝义之人?”
“好了。”
卢植摆了摆手,失笑道:“不许多礼。”
“好。”
萧尘掀袍落座。
卢植亲自斟茶,说道:“当初从洛阳远行时,还在想你送的炒茶若是喝完,若此生再不知其味,可为大憾事,没想到一转眼便来了并州。”
“幽州不宁。”
萧尘摇了摇头的诉说。
这一世,卢植是他的老师,是为他筹措基石之人。
他不愿,也不想让这位为大汉奔波半生的大儒,在袁绍,公孙瓒之间斡旋,最终带着失望病逝。
“幽州不宁?”
“并州便安全了?”
卢植笑骂一声,但眼中满是欣慰。
萧尘抬眸笑道:“幽州不宁,是因为内乱;并州不宁是因为外敌,学生自信可定山河,攘外敌。”
“咕咚。”
卢植抿了口茶,复杂道:“老师是汉臣,纵死也是汉臣;可你是老师值得骄傲的学生,所作所为不论,也不会干预你的军政事,可好。”
“好。”
萧尘点了点头,明白卢植的难处。
海内大儒,大汉名将,岂能在垂暮之时,踏上另外一条路。
“啪嗒。”
卢植从怀中摸出一卷布帛,说道:“这些日子,为师与伯喈,晋士商议了下,以晋阳学府为根基,重现鸿都之显学;我们也会号召其他名士来并州,我们也不愿沾染军政事,但晋阳学府可为你筑造一条取仕之路,也是我们这些人能为你做的事情。”
“学生有愧师恩。”
萧尘神情严肃,起身作揖而拜。
对于这位老者,他心中多有愧疚,但乱世如此啊。
“你现在可是他人之主。”
“当得有上位者之风,不得如此儿女情长。”
“你入董卓幕府为掾属之后,为师回了幽州。”
“那时,郑玄发来书信,言你路走偏了,若深造显学,日后将是孔圣,孟圣之后唯一的儒家亚圣。”
“我便告诉他,你入了并州,放弃了儒学之道,可却走泽被天下,庇佑万民的路,这是孔圣所渴求之事。”
“勿论时代,千百年后,自有后人论你功绩。”
“望你日后不论走到何处,站的多高,统御何等兵卒,也莫要忘记自己所言,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
卢植将布帛推在前方,言语深沉的诉说道。
“老师放心。”
萧尘再度一礼道:“此路荆棘遍布,但学生的热忱之心从未变过,更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
“好。”
卢植缓缓起身。
背影挺拔,踏步朝府外走去。
此次入府,他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
至于日后萧尘能走到什么地步,就要看其手段以及气运了。
“刷。”
萧尘翻开布帛。
密密麻麻,写着无数人的名字。
皆是卢植,萧周,蔡邕想要邀请来并州的名士大家。
这是三位长辈的心意,也是他们能做的事情。
这份布帛上的名字,就算来三成,也足以撑起晋阳学府,为萧尘提供源源不绝的取仕之材。
乱世中,攻城略地,治理百姓皆需要人才。
尤其是治理郡县的官吏,更是稳固根基的核心,这份名单便是可以将萧尘根基夯实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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