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做人不懂得收敛，妄自尊大，是会吃亏的。”
廖雪毅忽然回头笑了一下，眉清目秀的模样，让人惊艳。
但言语之中似乎有意显摆。
不管是因为自己的实力，还是因为帮了宋子炎忙这件事情。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宋子炎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应。
她撇了撇嘴，心里头暗暗想道：“早知道就让他吃个亏了，到时候再跪着求本小姐救他，哈哈！”
正臆想着，却忽然听宋子炎开口说道：“我很少吃亏，只在两个人身上吃过亏。”
“诶？”
廖雪毅好像发现了比听书还有意识的事情，忍不住问道：“那两个人是谁？”
宋子炎没有犹豫也没有隐瞒，但也没有说得特别清楚。
他说道：“那两个人，一个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另一个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啊这……”
廖雪毅呆了一下，脸色有些负面的变化。
妹妹，母亲。
这两个人一出现，不管是吃什么亏，总之都不会是什么小亏。
哪怕是一件小事。
“对不起。”她道歉。
宋子炎一笑，说道：“你又没有让我吃亏。”
没心没肺的表情，让廖雪毅走出负面情绪之余，忍不住挥了挥拳头，说道：“迟早让你吃个大亏。”
宋子炎道：“随时恭候。”
……
百晓生说起书来，就没完没了，能不搞什么“请听下回分解”的噱头就不搞。
从正午，一直到晚饭时候，他竟然可以说个不停。
且连说带唱，再配上口技，说到真挚处时，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也不管是人声、兽声，还是风声、雨声、火声、爆破声，他都能惟妙惟肖的演绎出来。
一幕幕场景描绘下来，酒楼里众人纷纷叫好，不管故事的真假，反正是被精彩到了。
有些人甚至因为身临其境，开始动摇，选择相信百晓生说的故事是真实发生的。
毕竟，有前科。
不过认为是假的人还是很多。
因为在百晓生的嘴里，截断山上宋子炎的表现，完全就超出了凡人的范畴。
什么剑意，什么剑气，什么真实之力，什么毁灭之力，什么虚空之力。
扯淡！
还“我自拔剑向青天，剑斩二莲落碧穹”。
咋不说一剑能把太阳打下来？
宋子炎面色淡然，没有在意。
但是这回，他却看到，廖雪毅竟然没有随波逐流一副“我不信”的样子。她轻咬着下唇，似乎在思考什么，以至于出神了。
“喵喵~~。”
窗台上的小猫叫了一声，声调中似乎有些震撼和难以理解。
宋子炎知道，那是因为百晓生忽然说了一句“那飞猫这时心里想，‘我滴个乖乖，这个凡人未免也太过凶猛了罢’。”。
小猫有这反应，恰恰证明了一件事——百晓生说得太过真实了！
不。
这已经不能用真实来描绘了。
再怎么眼见为实，也无法完全猜透一个人心中所想吧。
其他人不知道，但百晓生对飞猫和宋子炎内心想法的猜测，准确得可怕。
这简直不是人。
而是神！
宋子炎静静听着，无暇他顾。
……
当百晓生说完“宋子炎消失在煞气云海”后，这件事情便告一段落了。
百晓生拍了拍手，笑呵呵地道：“大家吃好喝好，老朽的故事就说到这里了。明天，咱们继续。”
众人纷纷叫着“辛苦了”，然后赏钱一碟一碟地给百晓生送过去，都是他孙女给收了。
而酒楼也给百晓生准备了一桌好菜，他却之不恭。
在吃饭的时候，大伙儿问他，明天要讲些什么，能否透个底？
这本是开玩笑的一句下酒话，却没想到百晓生在琢磨了一会后，反问一声道：“不知诸位想要听些什么。”
就在这时，廖雪毅忽然大大方方站起来地说道：“老先生，我听你在说到七大仙门时，（模仿着百晓生的口气）‘朱雀堂、玄真派、青龙堂、截断山、白虎门、玄武门、象天宗’，并没有把四圣神宗放在一块儿，这是故意为之，还是随口说说？”
她一开口，便没有人敢做声了。
倒不是因为她先天境界的实力被暴露出去了。
其实若是这样，反而会少不了一些恭维和结交之声的。
毕竟是先天武圣，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
不管是奉为座上宾，还是讨回家里做媳妇，那都是稳赚不赔的。
他们不敢吱声，仅仅是因为宋子炎坐在那里。
强大，或许不会让人畏惧。
但残暴，肯定会。
哪怕他是一个弱者。
更何况宋子炎根本就不弱。
那些吃亏的大人物就间接证明了这件事。
包括之前的徐万彪，这种事在这大半个月里，早就司空见惯。
虽然，神奇的没有死过一个人……
其实他们却不知道，不是宋子炎不喜欢杀生了。
而是他看不上了，经验值太少。
金丹以下，饮鸩止渴，没什么用，杯水车薪罢了。
言归正传。
面对廖雪毅的问题，百晓生目光闪烁，呵呵一笑，说道：“是不是故意为之，又待如何？”
廖雪毅道：“如果是随口说说，那便无趣。如果是故意为之，那代表在老先生心里，肯定是对仙门有一些中肯的评价，以至于排出这样的位置。”
百晓生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赞道：“不错不错，女娃子心眼儿很细。”
闻言，廖雪毅的脸上也是一个洋洋自得的表情，顺口说道：“那老先生是故意为之咯。”
百晓生点头道：“不错。”
廖雪毅于是道：“那明天能否请老先生为小女子解解惑，把仙门排名的详细，说一说？”
她这话音落下，百晓生还没有说什么，周围的人就震惊起来。
如此妄议仙门，真的好吗？
这可不是传记故事。
这是实实在在的引火烧身啊！
万一哪个仙门对这个排名不爽，岂不是……
他们是这样的想着，可百晓生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老朽明天就给七大仙门排排名次。”
顿了一下，他眼珠子一转，又道：“不过仅仅是仙门，恐怕不够。老朽还想给全天下所有的修行之人，排排名次。把那些能说的，不能说的，通通说道说道，如何？”
廖雪毅也没有想到他的胆子会这么大，当即脸上又喜又忧，郑重其事地抱拳道了个谢：“多谢老先生。”
百晓生忙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这时，宋子炎忽然开口问道：“不知老先生，这全天下，包括了哪些天下？”
听到宋子炎开口，周围更显寂静。
就连百晓生的脸色也明显变了一下，但不是恐惧，而是认真。
仿佛宋子炎的每一个字，都值得斟酌一般。
过了一会，百晓生呷了口酒，然后才说道：“这天下，自然是大金国的天下，但也是仙门的天下，以及……仙山的天下。”
说到“仙山”这两个字时，他的语调明显咬地要重一些。
这细微的变化，被有心之人听在耳朵里，立刻惊骇起来。
仙山！
他们把难以置信的目光转过去。
视线的中心里，有两个人。
一个宋子炎，一个廖雪毅。
宋子炎古井无波，仍旧那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表情。
廖雪毅看起来似乎也是这样，小口喝酒，小口吃菜。
可她的镇定，明眼人一看上去就知道这是在佯装镇定。
“她和仙山有关？”
一瞬间，某些人的心里就有了这么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