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怒骂始皇帝

骊山陵墓,秦始皇登基第二年便开始修建,最初由秦国相邦吕不韦统筹设计,动用几十万民夫,二十多年里,风雨无阻。李斯继任丞相后,接手秦始皇陵的修建工作。

章邯求见秦始皇,必然是皇陵的修建有大事发生。

当下,秦始皇屏退了左右的宦官和侍女,只留下蒙恬和章邯在殿内。

章邯便开口禀报:“禀陛下,骊山大营突发瘟疫,民夫死伤过万,臣已采取紧急措施,那瘟疫却不见退却,染疾者,日有数千,臣请陛下降旨,暂停修建!”

秦始皇听后,沉思片刻,回答:“无碍,可停建三日。”

章邯如释重负,说:“谢陛下恩典,另请陛下遣医师,开药方,治愈染疾民夫。”

秦始皇回答:“无需治疗!”

章邯见秦始皇态度坚决,便不再恳求。

沉默了片刻,秦始皇说:“朕捕获妖人二人,汝待后日携至骊山,如若治疫无功,以火烧之!”

蒙恬听了秦始皇的命令,整个身体都震颤了一下,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滴。蒙恬虽然相信刘大成二人是神仙,能够有方法治疗瘟疫,但是骊山大营,是极度的苦差,去到那里的罪犯,基本都死在那个地方,就算不死,也要被打成废人。

章邯退下后,蒙恬决定再次为刘大成和王勇求情,便说:“陛下,此军报,乃用陛下抓获二妖人所制之‘纸’而写!”

秦始皇听蒙恬说,又拿起纸张端详一番,然后放在桌上,没有说话。

蒙恬说:“臣用此‘纸’书军报,极快捷轻便,臣思之,若大秦群臣均用此物上奏,其一、可提高起草之速;其二、可便捷运输之法!其三、可为我大秦节省书简制作之巨资!臣请陛下思之。”

秦始皇听后,没有做出反应,想了片刻,问蒙恬:“卿何以近妖人乎?”

蒙恬深知秦始皇的性格,这么问自己,是对自己起了疑心,何况自己多次为刘大成和王勇求情,今天又拿了他们制作的纸张过来,秦始皇心里必定怀疑自己。

思考片刻,蒙恬咬了咬牙齿,说:“启禀陛下,臣非妖人同族,实乃妖人非妖,而为神也,此前曾救家父于病危!”随即,蒙恬便把蒙武病危,自己如何请刘大成和王勇为蒙武治病,刘大成二人如何用药给蒙武治病说了一遍,为了不让秦始皇发现当天晚上闯皇宫的事情,蒙恬把进时空舱取青霉素,说成了刘大成二人从自己衣服里面取出了神水,然后把遇刺之事说成了是自己一个人杀死了那几个刺客。

秦始皇听完了蒙恬讲的故事,依然沉默不语,许久片刻对蒙恬说:“你先回吧!”

蒙恬从皇宫出来后,心中不安,又去咸阳狱找刘大成和王勇。

狱吏自从得了蒙恬的吩咐,同时宫里也没有传出要对刘大成二人进行审讯,狱吏便对呵护有加,餐食都给安排有肉,不敢怠慢。

蒙恬进入狱中,脸色并不好看,狱吏以为自己对刘大成二人的照顾得不到蒙恬的满意,吓的两腿直打哆嗦。

沉默了好一片刻,蒙恬让狱吏退下,狱吏才敢踉跄的离开,然后蒙恬便把秦始皇要让刘大成和王勇去骊山治疗瘟疫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勇听后,当下就流出了眼泪,说:“骊山陵墓,当徭役,可能就死在哪里了,我只想要回家!我想我妈妈!”

刘大成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就变成了秦始皇心里的妖人,为何会被抓到这个地方。想了想,干脆问问蒙恬,就算去骊山送死,也做个明白鬼吧,便开口问蒙恬:“蒙将军可知为何始皇帝忽然抓捕我两?”

蒙恬对卢生的状告也不是非常清楚,但是知道是卢生让秦始皇去抓的人,便对刘大成说:“吾听言,乃卢生那方士进谗言于陛下,陛下乃下令抓二位神仙,至于是何等谗言,吾不知!”

王勇听说是卢生,便破口大骂:“这该死的臭道士,装神弄鬼,我必须出去枪毙了他不可!刘哥,你这次救人反被害,以后不要那么好心了行不行。”

刘大成此时心里也有十万头西域羊驼在不断来回飘着。

蒙恬说:“二位神仙,我会尽努力为二位打点,骊山监军章邯与我也有些交情,我可以想办法让他暂时不为难二位,但如果陛下降旨,恐对二位不利啊!吾不知二位神仙是否有不死的金刚之躯。”

刘大成苦笑着说:“不曾有不死的金刚之躯,虽是神仙,离开天界也是会被杀死的!”然后摇摇头,又苦笑一声,又摇摇头,补充了一句:“离开天界,我二人也法力尽失,虽知道精工巧器,却无法制作!”

蒙恬听刘大成说,心里的担心更多了一层,如果刘大成二人没有不死的身体,那么就意味着:刀剑、毒药、石块都能让他们死亡,而这些东西在骊山,就像水一样的常见。

蒙恬一直待到很晚才从咸阳狱里面出来,回到家里,见蒙武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不需要蒙毅搀扶,脸色也已经恢复了正常,蒙恬心里稍微开心了一下,这是这几天里唯一能够让他开心的事情了。

蒙恬忽然心想,或许老父亲有办法保住刘大成二人,便把那天晚上刘大成二人是如何救治蒙武,以及王勇是如何用神兵器救了蒙恬自己,和蒙武说了一遍。说完后又把刘大成和王勇最近的状况以及秦始皇的决定告知了蒙武。

蒙武一生为人刚烈,刘大成和王勇有恩与自己,有恩与蒙家,他岂能放着不管,当下就决定进宫面见秦始皇,以自己的性命救刘大成和王勇。可刚起身便被蒙恬和蒙毅拦下了,蒙恬说:“父亲,陛下此生历经过许多背叛,现在年纪渐长,猜疑之气越发兴盛,父亲如此去见陛下,又欲以性命相逼,只会适得其反啊!”

蒙武思考了片刻,觉得蒙恬说的很有道理,便问:“那你说我该如何?”

蒙恬说:“当务之急,还请父亲以您的名义登门拜访章邯,说通照顾二位神仙之事,再图其他为妙。”

蒙武当下便去了章邯府上,章邯见蒙武向自己开口求情,当然要给面子,自然是答应了会好好照顾那两位“妖人”。

当天晚上,秦始皇在宫里拿着蒙恬送过来的纸张仔细端详,然后想着蒙恬说的话,特别是能够提升官员奏报起草效率这一条,非常打动秦始皇的心,能够提高奏报效率,就意味着秦始皇能够更快的知道全国各地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命令也能够更快的下达到各处。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思绪飞舞,秦始皇又想到了关押在咸阳狱中的两个妖人,综合一想:“如果这个纸对我大秦统一全国有效,那么谁人能够做出纸张,蒙恬说是两个妖人所做,那别人是否可行?”便心生一计,要试探出纸张的做法。

韩信自从自己的神仙师傅被抓紧监狱后,心急如焚,一直想要去探视,但自己一介草民身份,怎么能够进得去监狱,思考再三,决定到蒙府去求蒙恬,希望蒙恬能够带自己去见师傅一面。

韩信到蒙府的时候,蒙武、蒙恬、蒙毅正要出门,蒙恬见韩信过来求见,一来是自己对这个年轻人知书达理、又不畏惧自己的权势的性格颇有好感;二来是因为韩信是自己恩人的徒弟;所以蒙恬心里有心提拔韩信,没有问韩信的来意,便直接让韩信跟着自己出发,并让韩信遇到人就说是自己的仆从。

一路上韩信好奇蒙恬是要去哪,便问了蒙恬,蒙恬告诉他是秦始皇忽然召进宫议事,而且指明要让蒙武也要一同前去,这就是去皇宫的路上。

到达皇宫,韩信不能随蒙恬上大殿,只能在大殿的阶梯下等待,蒙恬和蒙毅搀扶着蒙武便上阶梯去了秦始皇办公的大殿。

韩信在阶梯下焦急等待,等待间来了好多大官,身为白衣的韩信一个都不认识,但是阶梯下却有好几个仆从陪着他一起等大殿里面的官员。

再过一会儿,只见有几个士兵压着两个人来了,韩信定睛一看,确定那就是他师傅,立刻就迎上去跪下了。

士兵以为韩信要截杀囚犯,一眨眼的功夫便进入了战斗状态,还好刘大成眼睛快,大喊了一声:“慢!”才将士兵拦住。

刘大成和王勇被士兵押着,也不能去扶起韩信,只能用喊的让韩信站起来,然后对韩信说:“不必担心,好生造纸!”然后叮嘱韩信:“你以后要多读书,不论是兵法理论,还是算术算经,哪怕是工匠之书也要多读,等长成大人之后,才会有用武之地!”韩信听着师傅的说话,已经哭成泪人。

士兵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上面的命令是将犯人押解到咸阳宫大殿,完成任务才是最要紧的,便不等师徒说完话,就押着刘大成和王勇上阶梯,朝大殿走去。

蒙恬进入大殿内,不久之后,章邯到了;不久之后,李斯到了;不久之后,卢生到了;不久之后,王翦和王贲父子到了;不久之后,便见到士兵押着刘大成和王勇进来了。

蒙恬愣了一下,不知道秦始皇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刘大成和王勇救治蒙武的时候,蒙武是昏睡的,蒙武根本就不知道刘大成和王勇的长相,蒙恬在蒙恬旁边轻声告诉蒙武,此二人便是他的救命恩人。

蒙武性子刚烈,当下就和秦始皇说:“陛下,此二人于臣有救命之恩,臣不曾当面言谢,臣不知今陛下意欲何为,请陛下且容准臣言谢!”

秦始皇点点头。

蒙武起身对刘大成和王勇鞠躬行礼,然后言谢。

刘大成和王勇笑着说:“老蒙将军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王勇又补充了一句:“老蒙将军,无论始皇帝作何打算,请不要为了我二人触怒始皇帝,留下身体,为人民造福啊!”

刘大成听王勇的话,心里暖暖的,他再次觉得其实王勇还是不错的,在自己都性命难保的情况下,还想着不要连累别人,居然还能想到普天百姓。

蒙武落座,士兵想把刘大成和王勇按得跪在地上,但是二人坚决不跪。士兵急了,抬起脚踩二人膝盖后面的腘窝上,把二人踩的跪在地上。

蒙恬和蒙武不干了,站起来怒骂士兵,蒙毅又去扶起刘大成和王勇。

李斯等人看在眼里,心里各自打鼓。

秦始皇没说话,等刘大成和王勇再次站起来,秦始皇说:“无需跪!”士兵才撤出了殿外。

秦始皇示意让蒙武一家人落座,然后怒目看向刘大成和王勇,很大声的说:“妖人,妄图我大秦乎?妄刺朕乎?尔等以何妖法诓我蒙大将军!”

蒙武和蒙恬蒙毅都吓到了,秦始皇的神情仿佛是发怒了,他们知道秦始皇发怒的后果就是有人会死!

刘大成和王勇到没有那么多想法,而是沉寂了片刻。王勇忽然大笑起来:“始皇帝,妄你自称功过三皇、德高五帝,怎奈却如此愚钝,简直愚不可及!犹如那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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