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太虚幻阵

“你二人来的正是时候。”饮露子说着又看看清风:“前几天那些酒鬼都被我喝跑了,只剩下清风还能和我喝。”

怪不得没见着那群酒鬼,郭小剑心说,那明月不知是不是老死的,这清风恐怕得喝死。

饮露子又看看归心大师:“归心大师这两日不喝了,又去研究阵法,大师新布一阵,恰逢你二人来了,便有意让你们阵中一试。归心大师布的这天机阵并非是个凶阵,只因你二人心有所想,故此映射在了阵中,所以我知道你们必然碰上了凶险之事。”

二人这才恍然,想起入云子提到归心是精通阴阳五行的隐士,才知道刚才他们不知觉中已进了归心布的阵中。

二人平日里只是从师父口中听闻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今天方尝到厉害。

原来二人自读了巨石上所刻文字时,便已进了这天机阵。眼见二人就要相斗,归心大师才一声狮吼将二人解脱出来。

饮露子说完又再卧下,只是这次把葫芦扔在一旁,不再喝了,又问二人详情。

于浊浪这才把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饶是饮露子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又复坐起来,低头沉吟半晌,一如寇真人见到木逢春尸体时的神情,再看他面上的酒意已散了三分。

想了片刻后,饮露子要看于浊浪夺来的剑,郭小剑自己的剑被谢敖折断,便将这把剑收入自己的剑鞘中。

郭小剑把剑递给了师父。

饮露子缓缓拔出宝刃,夜色中寒光一闪,饮露子大惊失色,拿在手中端详良久又递给归心。

归心接过剑一看也不由脸色大变。

饮露子问道:“大师可识得此剑?”

归心又用手轻抚剑身,小眉头一皱道:“我虽不识,但这绝非一把寻常之剑。”

饮露子点头:“我看此剑像是太阿。”

郭、于二人一听同时叫出声:“太阿剑?张凤的太阿剑?”

饮露子点头:“正是,我二十年前见过太阿,样子虽记不清了,但似这等寒气逼人,此后我再未见过。”

“要是太阿剑的话,怎会到了那女子手中?”于浊浪不可思议道,湖中女子手中持剑的样子此刻又映入他脑中,若当时知道那是太阿剑,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夺她的剑?

饮露子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

郭小剑道:“太阿剑未必是那女子的,说不定是船上男子的,如果那男子真是张白鹭,会不会是他去龙虎山问张凤讨来的。”

“不可能,张凤视太阿有如性命一般,怎会轻易给了张白鹭,况且如今张凤早已不认张白鹭。”饮露子摇头。

于浊浪道:“那定然是船上之人盗了张凤的太阿剑。”

“但是,如果是张凤丢了太阿剑这么大的事,怎么江湖人并不知道,况且张凤丢了太阿剑又怎会答应决战贺娄星?”郭小剑不解道。

于浊浪点头:“说的也是,今天铁心道人才说张凤定了九月初九决战贺娄星。”

“贺娄星终于答应了张凤的决战吗?此事可就非同小可了,张凤若是能胜了,那是道派的大幸,但若是败了可就....难道这并不是太阿剑?”饮露子一皱眉又拿起剑在手中端详。

归心大师这时忽然说:“要知此事倒也不难。”

饮露子师徒三人一听,都直直看向归心大师。

只见这小人儿一脸的自信,微笑下倒是能看出他眼边细纹纵横,此时手中捋着那两三根蚂蚱须一般的白胡须。

归心大师此时看着于浊浪:“这中间的关节在那女子身上,这位小兄弟再仔细想想,找到她便破了案啦。”

于浊浪心想,这还用你说,却不敢说,只得一皱眉道:“我当时确实没看清那女子的模样,我二人此前还曾怀疑这对男女是因为被木逢春撞破了好事,这才灭口,但是若这剑真是太阿剑,此事恐怕又没那么简单了。”

归心大师摇摇头:“年轻人,眼力却这么不济,白费了这机会....咳,我是说白费了认出凶手的机会....”

“....但是不管怎么说,木逢春掌门之死定然和这对男女有关。恐怕他们今日就在栖霞山上,并且已经认出了于浊浪,否则又为何要陷害我们,害得我们差点死在那谢敖和姜烈手里。”郭小剑又把话题拉回来。

“难道水中那女子认出了你,又或者认出了你的招式?”饮露子又问于浊浪。

于浊浪道:“当时是夜里,又在水中,我看不清她,她估计也看不清我....”

归心一脸嫌弃。

于浊浪手背在后面朝归心竖了一根指头继续说道:“我夺那女子剑时,用的招式也只是普通的擒拿招式。我们分析,他们可能是因我背上的伤,才起了疑心。”

饮露子点点头,忽然想到:“入云子此刻在何处?”

郭小剑:“师伯一见到张白鹭和那块匾,脸色就不对了,后来花木兰愤而下山,师伯便带着大师兄和车兰也下山去了。我二人刚才路过骆马镇时,曾去客栈寻找,师伯他们并不在其中。”

“我们从骆马镇到此地一路上也没碰上师伯,现在看来,师伯他们很可能还在骆马镇上,或许当时我们之间走岔了。”于浊浪补充道。

饮露子一听,一骨碌蹦了起来,把几人吓了一跳。

只见他急道:“我们即刻赶去骆马镇,你二人扮个道童,如今给入云子惹了祸了。那入云子对晚辈随和,其实性子最急,若是碰上谢敖什么的,受了冤枉说不定要和他们起了冲突。”

郭、于二人知道饮露子和入云子关系最好,自然最了解他,这么说来,他们之前倒是忽略了这一点了。

饮露子又想了一下说:“所幸乘风子还派个正浩然跟着一起来,希望他能从中周旋吧。不过我们还是不敢耽误,速速走吧。”说着起身跟归心告辞。

归心见状把饮露子拦下说道:“此时天色晚了,况且你实是醉了,何不先在庐中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走?”

又对于浊浪说道:“我适才说让你想想那女子的模样,只因我可以布一个太虚幻阵,在我阵中,可助你再回到当时水中情形,我再传你个凝神之法,自然什么都能看清,到时你可要看得仔细些....咳,不过可只能看该看之处....只是布阵需要些时间,所以我说你们不如今晚就在此歇息,我连夜给你布阵。”

于浊浪一听原来如此,使劲用刚才的指头弹自己的额头。

然后看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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