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间的天佑王朝皇宫,灯火通明,渐浓的秋意没有给它增加丝毫的凉意,却是给它添上了一层雾蒙蒙的‘雾里看花’的奇观。金碧辉煌的皇宫,坐北开南,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各别院错落有致。北面夜明宫,由金碧辉煌的大屋顶、朱红的木制廊柱、门窗和宽阔洁白的汉白玉台基组成,是皇帝会见宾客朝臣和设宴的地方。下是威严的正华殿,皇帝寝宫;西边西华宫,当今皇后杜小婉住处,下分西春殿——太子楚天雄住处,西夏殿——三皇子楚天凌住处;东边东华宫,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云妃住处,下分东阳殿——二皇子楚天凌住处,东晓殿——四公主楚天然住处。

东华宫,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彩凤图案。没有夜明宫的大气,却是怡人的温馨,没有西华宫的辉煌,却像一处精致的别家小院,小谢楼台,薄薄的雾色使得其就像一处迷宫。室内一女子淡扫蛾眉,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静静地倚靠在一软榻上,身穿淡蓝色绣花褥衣,齐腰长发披在肩一侧,门侧一个炉子里炭火正旺,室内暖意融融。

“明月,二皇子回来了吗?”女子薄唇轻启。

“回娘娘,还没有。”身边一身穿白色衫衣的丫鬟轻声回道。

“娘娘,天色已晚,更深露重的,不如您先歇会儿,二皇子来了,奴婢再叫您。”明月又轻声说道。

“恩……你叫她们都下去吧。”女子点点头说道。

众小厮丫鬟低头依次退下。

片刻后,一身材修长的男子走了进来。

“二皇子?”明月欣喜地叫道,正要叫醒软榻上那名女子,却被楚天凌一个手势打断,得到示意后悄然退下。

楚天凌轻轻走近软榻,看着榻上那已睡着的女子,轻轻将一条褥子盖在了她身上,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女子许是感觉到身上的异动,慢慢地睁开眼,笑道:“凌儿,你来了,这明月也真是越来越糊涂,都不叫醒我。”

“母妃,是儿子见您已睡着,所以叫她不要叫醒您的。母妃,听小厮来报说您身体不适,可有找大夫看过。”楚天凌握着那女子的手,焦急又关切地问道。

“许又是那些奴才小题大做,娘亲只是今日偶遇风寒,有点不适应罢啦,现在已无大碍,你父王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也拿了些珍贵药材补品过来,放心,娘亲已无事了。”那女子笑着说道。

“对了,听说你今儿下午去了萧王府,怎的现在才回来?可是有什么事儿?”那女子忽又问道,脸上一片关切之意。

楚天凌一愣,为什么母妃每次提到王叔都是很关心?想想许是婶婶的关系,便笑了笑正要说道。

“娘娘,药已经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明月端了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两个碗和一碟糕点,走了进来,“二皇子,娘娘说是您许是还没用过晚膳,夜深也不易吃些油腻食物,便吩咐带来一些清淡糕点。”说完,明月将那一碟糕点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儿臣谢过母妃。明月,让我来吧,你先下去。”说完,楚天凌慢慢端起其中一碗药递给了那女子。那女子笑了笑,接过药碗,喝下,又接过另一碗水轻轻漱了漱口,吐进榻下一钵盂里,

“王叔说他近日带回了一些好茶叶,让儿臣到府上去尝尝,路上遇到三弟,所以就一同去了,由于聊的很开心,就忘了时间,让母妃挂心,是儿臣的不是。” 楚天凌将碗具放好,说道。

“你说你是和天翼一同去的?”女子一脸惊讶,随又恍然,“皇室中最不缺的就是爱茶之人。”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高呼“皇后娘娘驾到!” 随后就是一众人跪地问候。

那女子刚在楚天凌的扶牵下下了榻,就见一身穿大红色锦衣,雍容华贵的女子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后,皇后万安!”

“儿臣参见母后。祝母后身体安康!”

“云妃妹妹,快快起来,你现在身体不适,不必行此大礼。”皇后杜小婉一步向前弯腰牵起了云妃——云馨。“今儿下午,听皇上说起云妃妹妹染了风寒,心里就一直牵挂着,刚皇上说有事和杜臣相商榷离开,姐姐这才抽得空过来,给你带了些药材和补品过来,姐姐深夜造访,妹妹不会介意吧?”皇后话一说完,身后走进一些小厮,手里端着盘子。

“姐姐多虑了,妹妹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呢?谢皇后赏赐。明月,将皇后娘娘带来的物品都好生收起来,去端杯热茶来。”云妃站起后笑着说道,将皇后领到上堂座位上坐下。

“妹妹不必客气,姐姐只是坐坐就走,夜也深了,不妨碍妹妹休息。哦?凌儿也在这儿啊,刚刚进来没有看到你,你快起来吧。”走过看见一旁还跪着个身影,皇后一看,笑着说道。

“谢母后。”

“妹妹,你可要好好珍重身体,凌儿和然儿都尚未成亲,以后可有的妹妹操心的了。”皇后握了握云妃的手笑着道。“我那翼儿真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刚刚还和我撒娇,要我帮他去救人。唉,要是他有凌儿的一半,我就放心了。” 皇后顿了顿又笑着说道。

“姐姐说笑了。翼儿他现在只是年少不更事,姐姐不是还有个精明能干的雄儿吗?对了,不知翼儿想要救的人是谁?”云妃看了看一旁身体微震的儿子,笑了笑道。

“呵呵,那要救的丫头好像就是那天在神坛所抓获的女子。凌儿,你是管荣城监事安全的,你可知道牢里那女子的来历?她为何会跑去神坛?依她之罪,会致死吗?”

楚天凌一愣,弯腰道:“她是儿臣现正在调查的一个案子,依儿臣所看那女子应该是个难民,不小心闯进了神坛,她虽无意中踏入‘禁地’ ,但也罪不致死。”

“哦,这样的。呵呵,妹妹,姐姐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夜也深了,妹妹就不送了,凌儿,好好照顾你母妃。” 皇后站起身笑道。

“是。”楚天凌弯腰道。

“对了,听说萧王府里近日可是很是热闹,不知凌儿知不知道所谓何事啊?”正要出门的皇后突然转身问道。

“回母后,那只是一不懂事的小丫头。”楚天凌轻笑着回道,心底却是一暗。

“哦,这样。”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臣妾(儿臣)恭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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