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是愣愣地盯着对面这个男人。
那人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不再开口，只是眯着眼睛靠在墙壁上，仿佛刚才说出那些言论的人不是他。
“被……劫持了？”
“嗯，”那人懒洋洋的，闭上眼睛，“你爱信不信。”
她确实不信。
那趟飞机是一趟常规航班，小鹿那边的人员充足，机长也是个经验丰富的，没道理会混上去什么可疑人员。
“嘴上说不信，你看你手抖的要中风一样，”那男人呵呵笑着，指指外头，“不信你去问问警察？这消息可新鲜着呐。”
铁栏外面只有一个正在接电话的年轻警察，闻清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一把抓住了铁栏。
“警察同志！”她背后一阵一阵的发凉，“帮帮忙……”
还在打电话的警察听见动静朝她挥挥手，等那电话打完了，这才走过来，“什么事？”
“我……”
她的手机已经被收走了，叶律师也不知道在哪里，她脑子里混乱一片。
身后那人呵呵笑着开口:“话都说不利索了，警察同志，她是想问你……”
“不，我想让你帮我联系叶律师，”她现在除了梦瑶，谁都不信，“麻烦你叫他来找我一趟。”
那警察上下看了她一眼，轻轻叹口气，“好，你节哀吧。”
节哀？
她为什么要节哀。
牙关已经在咯咯作响，她抓着铁栏的手指瞬间冰凉。
警察转身出去了，她还站在原地低着头。
“节哀啊，嘿嘿，”那人还在阴阳怪气地笑，“有人不想让你走出这里，你连那小孩儿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咯，啧啧。”
“闭嘴！”她转过头低吼，眼里都是隐隐的血光，“你再咒他一句，我撕了你的嘴！”
那人脸上的阴笑一滞，然后闭上眼睛，靠着墙，不再接话。
闻清回过头，抓着那铁栏，才叫自己不至于瘫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终于响了一阵脚步声。
她一抬头，就对上一脸忧心的叶律师。
“真的吗？”
“现在情况还不明，小锋……我们还联系不上，只是确认已经迫降了。”叶律师额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陆氏的律师团这回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态度强硬的很，一时半会的恐怕还掰扯不清……”
闻清已经没有办法去听他到底说了什么，脑子里只有“联系不上”几个字来来回回的。
“我要出去……”
她也不知道出去要做什么才能联系到小锋，但是……她要出去，她要去小锋身边。
叶律师急得脸颊都有些发红，陆氏那边的几个着实不好对付，“想现在出去，恐怕还是得找陆文宴。”
“对，找陆文宴，”她喃喃开口，“怎么找呢……”
“我刚才尝试过有说要直接联系他，可是那边的律师根本不给这个机会，电话打过去也全是助理在打太极。”叶律师越说越急，“算了，我现在直接去他们公司吧。”
“你去也见不到他。”
陆氏总裁不想见一个人，就是那人有通天的本事估计也找不到地方。
闻清盯着自己的指甲，边缘已经开始灰败。
怎么又成了这样呢。
她曾经设想着，不会再求陆文宴了，不过看起来这个想法和她的人生一样可笑。
那些人捏死她，就像要捏死一只蚂蚁。
之前没有直接捏死，只是因为还没有玩够。
她在那些人的眼里，只是个调剂生活的小丑吧。
“叶律师，你帮我转告陆文宴，”她抬起头，“小锋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