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屠狼

面对这么一大群青狼,任谁都会升起一种无力的感觉,死亡,肯定是无法幸免了,“对不起,秦岭,我还是没能够带你离开!”吴痕歉意地道。

“吴哥,自从那次你把我从熊爪下救出来,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秦岭也恢复了当兵时的热血,他子弹上膛,终于可以过一把开枪的瘾了。

“那就杀一个赚一个吧!”两人相视一笑,吴痕接着分派战术,“你有枪,适合远攻,不如站到河里。”

“嗷!”头狼发出进攻的号角。

“佳影,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永远都不要离开你!”吴痕仰天长啸,刹那间升起了磅礴的战意,他手持匕首毫无畏惧地跃入了狼群之中。

吴痕左右冲杀,在他的脚下,已经有数只青狼伏尸,但他也伤痕累累,眼看着一群狼又向他扑了过来,他无力地闭上眼睛,就待去迎接本应属于他的归宿,可就在这时,他的身躯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急速抖动,“它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不想陪我一起死吗?”吴痕惊愕地睁开眼,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慢了下来。

一匹青狼高高跃起,正要一口咬断他的脖子,然而吴痕手中的匕首却后发先至,一下贯穿了它的喉咙。

“我什么时候力量也变得这么大了。”看到那狼的喉咙轻松被他刺个对穿,吴痕又是一阵惊讶。

现在显然没有时间让吴痕弄清楚原因,“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吴痕望着狼群森然一笑,又扬起了手中的匕首。

那些行动如风的草原青狼,由于缺少了速度的支持,它们的攻击也就不再显得可怕,吴痕手里的利刃总是能够在它们咬到自己之前割断它们的喉咙,总是能够在他们的利爪抓到自己之前洞穿它们的胸腹,秦岭站在河里,呆呆地看着他。

头狼望着这个疯狂的人类肆意屠戮它的同族,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它“嗷!”地一声长吼,准备转身逃跑,只是一柄利刃远远飞来,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后,直接贯穿了它的头颅。

天地静了下来,吴痕浑身浴血,红彤彤的朝阳映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给他披了一件璀璨的黄金战衣,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战神一般,脚下,是那大批的群狼尸身。

“吴哥,吴哥!”不知过去了多久,秦岭看他一动不动,连忙过来摇他的胳膊。

“狼都死了?”吴痕终于从迷茫中回复了过来,他望向满地的狼尸,神色中也是夹杂着不可思议。

“吴哥,你的速度太快了,我甚至看不到你的影子!”秦岭扶着他坐了下来,流露着劫后余生的兴奋。

“原来不是它们变慢了,而是我变快了。”吴痕喃喃地道。

天上的兀鹰从高空渐渐盘旋着下降,它们望向吴痕的眼里也充满了恐惧,“你们不用怕,我们是朋友!”吴痕站起身拍拍胸脯,然后一指那些狼尸,“它们,现在都是你们的了。”

刚才向他示警的那只兀鹰,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它一边鸣叫着,一边向吴痕的身边落了下来,“你的同伴都去饱餐了,你怎么不去?”吴痕奇怪地问道,那鹰摇摇头,然后来到他们熄灭的火堆前踩了踩。

“原来你想吃熟食,也罢,今天我们死里逃生,心情畅快,也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吴痕说着又重新升起火。

那几只兀鹰自从接受了吴痕的熟食贿赂,也真正成为了他们的朋友,尤其是那个带头的,更是对吴痕殷勤有加,它甚至还从那个蓝色野兽的胸腹间掏出一个晶莹的白色珠子,送给吴痕做了礼物,而吴痕也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灰。

有了这几只兀鹰的帮助,吴痕剩下的路程就简单多了,他们甚至不用费力去寻找食物,二人也不用再走冤枉路,就这样一路直行,三天后,他们的眼前又出现了连绵的青山。

“不会吧,吴哥,前面还是山。”秦岭的精神简直就要崩溃了。

“你还是选择相信小灰吧,它绝不可能害我们的。”吴痕拍拍他的肩头道。

山林里并没有什么大型野兽,最凶猛的也就算野猪了,也显然对二人造不成什么威胁,在翻过几个山头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山后升腾的炊烟,“谢谢了,小灰!”吴痕说着向小灰它们挥了挥手。

“啾,啾!”几只兀鹰在天空中盘旋了数圈,这才在小灰的带领下,依依不舍地消失在了草原的方向。

有炊烟的地方肯定就会有人类居住,两人连忙加快脚步,直奔那炊烟的方向而去,“妹妹想哥泪花流,哥哥想妹白了头,千山万水难相见,一壶浊酒解忧愁!”旁边的山林里突然传出一阵凄怆的歌声。

二人循着歌声寻了过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古装老者正倚着一捆木柴,拿着一个酒壶在那自饮自唱,“吴哥,我们真的遇到人了。”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秦岭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

“两位贵客面生的很,却不知从何而来啊?”老者看见他们神情也是一诧,他放下酒壶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站起身来问道。

“这位老丈,我二人是从草原而来的迷途之人。”老者的话虽说不知是哪里的口音,但吴痕还是能够听懂,便拱手上前回话。

“自草原而来?”老者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一下,“贵客口音衣着与我所知一概不同,想必是来自远方,你们这一身血迹,敢是与野兽相争留下的吗?”

吴痕一撸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累累伤痕,一看就是野兽的尖齿利爪所伤,“不瞒老丈,我等二人实属死里逃生。”吴痕将衣袖放下,叹了一口气道。

“贵客也是福气之人,草原有狼群肆虐,若是遇见,必然无幸。”老者说着挑起了木柴,“既是迷途,还请贵客寒舍稍歇。”

“那就打扰老丈了。”吴痕说着又是一拱手。

“两位贵客家在何处,如何竟迷失于那草原之中?”三人边行边谈,那老者又问道。

“不瞒老丈,我等是来自异乡之人,对于此地一无所知。”吴痕一看老者甚是良善,也便不加欺瞒,将来此地的原因一一说清。

“原来贵客竟是来自于遥远的三千世界,我说为何衣着如此迥异,”那老者叹息着,“贵客误投之处,只怕是一处传送阵所在。”

“老丈,何为三千世界?”吴痕连忙请教。

“此为荒域大世界,大世界之外便是三千小世界,小老儿所知仅限于此。”

“那老丈所提传送阵又是何物?”

“传送阵我也不甚明了,只是一旦陷入其中,便瞬间转至他处,小老儿当初也是这般,误投之下,辗转异乡,如今已经三十余载,可怜我那娇妻,”那老者说着一阵哽咽,连忙用衣袖擦去泪水,“小老儿一时失态,倒让贵客见笑了。”

“原来老丈也是外地之人。”看那老者真情流露,也是和自己一般遭遇,吴痕心中感到大为亲切。

两人同病相怜,竟是越谈越熟络,只有秦岭听着别扭,一句也插不上嘴,好在那二人说着说着便转回家乡俚语,“没想到老丈哪里的话都能听懂,我刚才咬文嚼字,倒还真是多此一举了。”

“小老儿为了回到故乡,也曾去过许多地方,贵客所述,我基本上也能够听得差不多。”那老者在前面领路,“小老儿名为陈志,今年五十有七。”

“原来是陈老哥,小弟姓吴名痕,今年已经五十有一。”

“五十一,吴老弟,你们那里的人都如此年轻吗,难道你是修仙者?”陈志反复打量了一下他,狐疑地道。

“陈老哥,何为修仙者?”

“你竟然连修仙者也不知道,难道你们那世界没有吗?”那老者一怔,“这荒域有千千万万个修仙的门派,这个世界就是由他们统治的,由于他们信仰天道之力,所以也可以称为修道者。”

“修仙者,修道者?”吴痕想起了地球上种种传说,眼中不禁一阵迷离。

“既然老弟对这世界一无所知,那我就给你介绍一下吧,荒域大陆共分九大州,有人给编了一首歌谣,南琼接北幽,东滨望西川,蒙辽云惠外,天州在中间。也就是说南边是琼州,北边是幽州,东边是滨州,西边是川州,另外还有蒙、辽、云、惠四州与他们相连,而天州就坐落于九州的中心位置。”

“哦。”吴痕点点头。

“不过这首歌谣也只是笼统的说法,这些州之间犬牙交错,大小不一,位置只是相对而言,而且九州大陆之外还有着极地之说,那里渺无人烟,更有强大的妖兽盘踞,凶险无比。”

“妖兽?”

“感情老弟之世界竟是一处祥和之地,”陈志感慨地道,”人可以成仙,兽也可以成妖,说起妖兽,就是可以进行修炼和进化的野兽,它们实力强大,远非普通野兽能比,有那修炼年岁多的,更能幻化人形,吞云吐雾,呼风唤雨。”

“不瞒老丈,我们那个世界也有仙和妖的传说,只是我们从未见过。”吴痕感慨了一声,“陈老哥,这荒域到底有多大啊?”

“天高十万里,纵横三百万。”

“三百万?”吴痕立刻头晕目眩。

“我家居惠北福阳,结果被传往了辽南安庆,中间相隔数十万里,我漂泊辗转二十余载,经历了无数生死,方才来到这滨州西南之地,可此地南方有着十万大山阻挡,我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我的妻儿了。”

“陈老哥际遇悲惨,小弟心有同感,只不知这十万大山又是何意?”

“老弟落入草原,殊不知滨惠交界,绵亘着一条十万余里的险峻山脉,当初你若往南而去,便会越走越深,那里面妖兽众多,野兽更是难以计数。”

“我的天!”吴痕暗呼了一声侥幸,原来自己当初的山洞竟是处于十万大山的最外缘,幸亏自己选对了方向。

“跨越草原或有生路,陷入十万大山必无幸理,我当初拿着地图一路打听着来到此地,是因为此地本有一条穿山之路,怎奈来到近前方知此路百年前便已被妖兽盘踞,我年龄已大,若是绕行,有心无力,如此,也便只有认命了。”

“唉!”吴痕重重一叹,却也不知如何安慰。

两人边走边说,而秦岭却是无聊,一会跑前一会跑后,“吴哥,看,前边谁放的木笼子,好像里面还有一个兔子!”秦岭就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连忙跑上前去。

“小哥莫动!”陈志连忙阻止,谁知他说的晚了,秦岭的手已经抱在了那个木笼子上,随着呼啦啦一声脆响,那木笼子立刻碎裂,消散无迹,那兔子一下失去束缚,便连忙奔逃而出,谁知它慌不择路,却向着吴痕方向而来,吴痕眼疾手快,一下把它倒提手中。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木笼子怎么突然不见了。”秦岭呆立在那,傻傻地道。

“两位贵客倒是好口福!”陈志望着吴痕手里提着的兔子,难得一笑地道。

“陈老哥,刚才是怎么回事啊,那个笼子怎么突然不见了?”吴痕也是对刚才的事情一头雾水。

“老弟有所不知,这个是我砍柴之前在此地设下的阵法陷阱,那兔子可巧被困住了,刚才是那位小哥把阵法解了。”陈志解释着道。

“阵法陷阱,原来老哥竟然是一位阵法大师!”吴痕肃然起敬地道。

“什么阵法大师,我就会这一点点皮毛,这个陷阱是最简单的阵法,只能维持两个时辰,我每天上山之前都会刻一个放在这里,但是收获甚少,今日却也是巧了。”

“原来如此。”吴痕点点头。

三人继续前行,在转过一个山角之后,“两位贵客,呶,那便是老夫所在之村,说起来,我也在此地居住十年之久了。”陈志指着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道。

一听到陈志家里收留了两个迷途遭难的外地人,村里的人便忙碌了起来,有的人送过来干硬的面馍,有的人送来了蔬菜和腊肉,有的人送来了一些干果和松菇,满满摆了一桌子,看得吴痕目瞪口呆。

“老丈,这山溪村的村民真是热情淳朴。”等那些村民逐渐散去,吴痕由衷地感叹道。

“老弟,这里村民亲如一家,我当初来时便是如此,所以也就不想走了。”

两人感叹着又聊了一会,“陈老伯!”一个十六七岁梳着大辫子的清秀少女跨进门来,她一边叫着,一边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然后落在了吴痕二人身上,“这两位便是陈老伯的贵客吗,我爹叫我送过来两件旧衣服,看合不合身。”

“小花,你回去告诉你爹,一会上大伯这里来吃饭!”陈志笑着接了过来。

“多谢小花姑娘!”吴痕也是连忙站起身道谢。

“这位大哥,我爹说,不用客气!”小花的目光在二人脸上停留片刻,没来由地脸色一红,转过头跑了。

“吴老弟,我们这山溪村极少来外人,所以这小花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你不要笑话她。”

“陈老哥,我倒是觉得小花姑娘质朴可爱,在我们那个世界,人心浮躁,急功近利,恐怕早就找不到这样的好姑娘了。”

“既然李村长将衣服拿来,二位不妨将就一下,看合不合身。”

“那就多谢李村长美意了。”身上的衣服其实早就不能穿了,两人连忙换上了衣服,虽然不是很合身,但好在也能将就,大不了束紧一下就是了,“看来这位李村长也是身材魁梧啊。”吴痕说着和秦岭互相打量了一番,心下有点沐猴而冠的意思,不由摇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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