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别怪我发难

见沈珺和宋瑜过来,裴冲微微点头示意。

沈珺简单的做了个书生礼,也没上前搭话。

宋瑜总觉得两人气氛有些怪怪的。

正想着,门从里面打开,梁先生瞧着两边人一道过来,似有些诧异的扬了扬眉。

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瞥了几人一眼:“都进来吧。”

裴冲首当其冲,上前扶着梁先生:“先生,您慢点儿。”

沈珺见状,也没上前,提着食盒错开半步跟在后面。

进屋后,宋瑜帮着沈珺将早饭摆放好,便找了个去厨房收拾的借口出去了。

裴冲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白粥和小菜,开口道:“此处院子简陋,也没个照顾的人,先生不若还是跟我去学政府吧,冷暖衣裳和吃食都有人伺候,还有一些花园小景都是先生喜欢的,先生定住着舒坦。”

“知道你是好心,不过我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是那么爱清静了,住在这儿正好,闹中取静,又有三郎他们照料着,舒坦着呢,你就别操心了。”

这话上回过来,裴冲也提及过,被梁先生拒绝了,如今再说,还是一样的结果。

裴冲也不算意外。

只是有些惊诧于梁先生对沈珺的信任罢了。

他淡笑着,状似无奈的摇头:“虽然早就猜到先生不乐意搬,不过如今听着还是有些失望,那学征府冷冷清清只我一人,原想着还能没事儿与先生把酒言欢一番呢。”

梁先生表情和缓了些:“瀚州府学如今需要整顿的事务颇多,你既得圣上信任,便多上点心,把酒言欢何时皆可,你又不是找不到我。”

裴冲笑了笑:“先生说的是。”

末了,与梁先生介绍道:“不过,先生如今行动不便,独身一人住在这儿学生实在不放心,所以带了两个侍从过来伴先生左右,先生还请务必收下。”

裴冲带来的两个下人,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约摸三十多岁,一个年轻有些,不及弱冠,瞧着还有些稚嫩。

梁先生朝着那二人淡淡的看了一眼,便道:“屋舍简陋,只余下一间屋子,留一个人就成了。”

说是这么说,但下人莫说是两个人睡一个屋子了,便是大通铺都是很正常的,梁先生这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但,好歹人收下了,裴冲的也没揪着不放。

最后,那个年轻的下人留下来了,

年轻人名叫小九,据说是识字儿的,日常洒扫做饭,磨墨洗笔皆可。

裴冲应是有事儿,将小九留下以后没说几句话就走了,从头至尾,和沈珺没怎么交谈。

沈珺不在意,梁先生却注意到了。

他指挥小九先去自己房间收拾一下,等人走了,忍不住的问沈珺:“你与裴冲有过节?”

沈珺摇摇头。

那就奇了怪了。

梁先生若有所思。

不过,裴冲是个很会做人的人,就算真的看沈珺不顺眼,或者是二人有什么冲突,也不该如今日这般冷淡。

更重要的是,如今沈珺还是个在府学读书的秀才,和学政大人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利益冲突,所以就更让人奇怪了。

梁先生将这些思量放在心头,轻轻地喟叹一声。

罢了,还是寻个机会单独问问再说吧。

“我之前听你说你们在附近还买了个铺子,打算做饭庄?”

“是,现在还在修整,预备年后开张。”

“正好今日天儿不错,带我过去看看。”梁先生擦擦嘴,早餐也用完了。

沈珺自然应下。

两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宋瑜在厨房瞧见了,也出来了。

得知梁先生想去君玉轩看看,赶紧和沈珺一道带路。

君玉轩的牌匾已经做好了,不过这会儿还没挂上去,等着开业那天再上匾额。

但大门和门头里面的各色小景都已经弄好了。

加上今日天儿好,连续几日后的阴雪天气之后,今日的大太阳照在堆积的雪上,积雪初融,让整个院子仿佛都镀了一层白光,非常好看。

梁先生瞧着,马上点头:“不错,不错,”

沈珺马上开始给他介绍起来。

看得出来,梁先生非常喜欢君玉轩的布置,饶有兴趣的仔细逛了好一会儿。

瞧见空出来的字画挂幅的位置时,还主动说要不要他写两幅。

宋瑜马上便应下来了。

需要挂字画的地方不少,沈珺自个儿还不知道写写画画到什么时候呢。

而且,当老师的,字画应当比沈珺的好吧?

说着走着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中午,梁先生说不跟他们去沈家吃了,要尝尝小九的手艺。

沈珺回去的路上,有些遗憾道:“我本打算将君玉轩里的画作包圆了的,你怎么就答应了先生?”

宋瑜:“那总不能拒了吧,再说,这么多的字画,开年你真的忙得过来吗?我虽未曾见过梁先生的字,但定也是不错的,他主动提及,你怎么还委屈起来了?”

“哪里是委屈,就是觉得原先这里只有我们精心准备的,如今加了别人的东西,怪怪的。”

宋瑜匪夷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不是剧本拿反了?

合着搁现代这家伙儿还是个恋爱脑呢?

梁先生此前说的没错呢,黏黏糊糊的劲儿,可真不像个大男人。

她失笑:“那你就争取多写多画几幅,着重装在一个屋子里,要不放在咱们屋里也成?”

沈珺想了想,点头:“妥!”

他认真回答的样子让宋瑜更想笑了。

“行,你自己算算需要多少,年后君玉轩开张之前,要是还写不够画不齐,可别怪我发难。”

沈珺掰着手指头当真算了算。

唔……

别说,还真不少。

不过……

想到书房里存下来的那些,他笑的自信:“娘子尽管放心,一定不会让墙上白出一块的。”

宋瑜狐疑:“滥竽充数随意涂画的我可不要,回头来个有见识的客人,那岂不是很丢脸?”

“自然不会,不仅不是滥竽充数,还画的相当传神。”就看她敢不敢挂在君玉轩的包厢了。

她瞥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人是在算计什么。

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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