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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只是一个代名词,人们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它们目的是什么,与其说恶魔是生物不如说是天灾,更有可能是人祸。

强大的恶魔可以改变环境,正如将土地侵染,更高一层的魔神甚至可以改变因果律,直接作用于概念上的事务,例如将某一种事物转化为“死亡”状态,这种死亡并非生命的消亡而是一种不可逆转化,正如同戴斯蒙特以病毒入侵的方式将网络瘫痪,从而达成让网络死亡的目的。

咔咔咔,金属重组的声音可以说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试问哪个男人不希望有一台自己的机器人呢?曾经的黄枭也不例外。

不过此刻黄枭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拉昆那机械身躯仿佛不死不灭,遭受重创还能自我修复,而黄枭肉体凡胎如此消耗下去必死无疑。

“呵呵呵呵。”拉昆永远不变的笑声,此时听起来更为瘆人,“我听说你们人类有一种被称为天人合一的武者境界,应该说的就是你吧”。

铠甲碎裂,拉昆的身体裸露在外,却早已不同,原本的血肉化为钢铁模样全身光滑且透露金属光泽,面部五官消失,只剩下人形身躯,简单却令人胆寒。

“哈哈哈。”黄枭喘息频率增加,额头鲜血滴落,不知不觉间黄枭早已受伤,虽然还有不少的力量但眼前的拉昆明显还很富裕,打下去恐怕……

“可惜,可惜,困兽之斗余威不绝,杀了你真的太可惜了。“拉昆说着伸出手掌,”比起人类你更应该加入女王麾下,我能看出你内心的彷徨,被那种无聊的公序良俗束缚真是委屈你了,放弃那些累赘吧“。

面对拉昆的邀请,黄枭送沙哑的嗓音回复:“你废话太多了,果然恶魔都喜欢用嘴遁吗?“

“那……就成全你。“拉昆高举右手,”让你看看魔的精髓,就当践行礼物!“

钢之大地。

拉昆手掌插入地面,下一刻地面开始蠕动以拉昆为圆心开始变化,原本岩石材质变为钢铁,整个地下空间逐渐同步为拉昆身体的一部分。

“切!“黄枭脚下地面蠕动,让人难以维持平衡,面对拉昆转化周围的能力束手无策。

“哈哈哈哈,整个山脉都是我的身体,只要我动动手指就能把你碾成粉末!”拉昆仰天大笑,正如其言,拉昆的转化不断扩散,用不了多久便会将整个山脉同化,到时候黄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必死无疑。

“怎么办,怎么办。”黄枭燃烧大脑思考出路,说实话黄枭不怕死,但还有人未救出,自己这么死了房间中那女子该怎么办。

黄枭黔驴技穷,只能持枪冲刺意图打断拉昆的行动。

“无用!”拉昆怒吼,在自己与黄枭面前升起千重钢盾。

黄枭试图绕路,周围的钢铁蜂拥而至化为无数盾墙,不到一息便里三成外三层将黄枭包围,如此高密度的钢铁恐怕空气都无法流过,而且黄枭击破一层尚尽全力,如今已经无计可施。

“可恶!”黄枭怒目而视,再次释放兵解,全力一击打在铁壁上。

铁壁震动塌陷,但铁壁之后还是铁壁,好似无穷无尽。

“咳咳咳啊!“黄枭单手撑地,一手捂住心脏,口中鲜血喷涌,连续使用兵解对身体的负担太大,稍不注意便心脏碎裂猝死。

“到此为止了吗?”黄枭看着冰冷的铁壁,心中感概,身虽死却不能安息。

“住手,拉昆!”就在此时天空传来妩媚声音,是雅尼。

拉昆抬头问道:“雅尼,多管闲事吗?”

“你给自己加戏太多了,你不是主角,而且这是女王的命令。”雅尼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说道女王二字时更是底气十足。

拉昆略加思索,看一眼铁壁中的黄枭,喃喃自语:“哦,原来如此,那到不奇怪了”。

拉昆拔出手掌,整片山脉恢复如初,困住黄枭的铁壁也一一崩塌,而黄枭却不知道为何,转头寻觅拉昆时,拉昆早已不知踪影。

只听见天空传来一句话,“小子,你运气不错捡回一条命,我很期待再次见面,哈哈哈哈”。

黄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确定自己确实捡了一条命。

没有多余时间疑惑,黄枭拿起残破的长枪,打开那房间大门。

角落一妇人靠在墙壁上,隆起的腹部还有和一地猩红不用说明也知道一切。

黄枭走到妇人面前,妇人因为体力用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神向黄枭求救。

“别紧张,疼痛时深呼吸,再用力不要一直发力。”黄枭耐心指导妇人,同时检查妇人下体的状态。

妇人的情况很危险,失血过多,加上身体虚弱,更要命的是孩子的头没出来。

“糟糕。“黄枭感觉到危机,”头没有出来,难道是难产“。

黄枭前世是大学生,私底下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知识,对接生确实略知一二。

妇人气若游丝,黄枭满头大汗,就在此时山外响起擂鼓声,万马齐喑,金戈撞击声不绝于耳,一切都催促着黄枭下决定。

保大还是保小。

“咳咳,怎么会这样,明明……”黄枭呜咽,手中长枪放下,试图做些什么,却无从下手。

明明自己就是不愿意做这种选择才来救人,如今却还要选,如果可以黄枭更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这母子二人,但那不可能。

“呼呼。”

妇人的喘息声和外界的喧闹冲击黄枭的内心,曾经果决的战士此刻犹豫了。

突然黄枭手掌传来一丝温暖,妇人那疲惫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黄枭手掌,而左手微微抬起指向地上的长枪。

长枪虽钝,却可切开皮肉。

黄枭呆住了,他明白妇人的意思。

妇人点点头,无法言语的她乞求黄枭。

“我……”黄枭颤抖的双手无处安放,妇人的面容与黄枭记忆中的某人重合,虽性别不同外貌各异,却如此相像。

“对不起。“黄枭单膝跪地对妇人一拜,拿起一旁的长枪。

……

“呜哇哇哇。“孩童的哭声盖过外界的杀伐,新生的力量仿佛能洗涤一切。

“好温暖。“黄枭将其捧在手心,新生儿的暖流顺着手掌传递至大脑,令人安心舒适。

黄枭撤下一块布料配合脖颈处方巾做成襁褓模样,将孩童护在胸口。

婴儿的哭声阵阵,似乎在等待黄枭的答复,黄枭轻轻拍打襁褓用笨拙手法安抚,人们常说婴儿可以看透人的内心,知晓潜伏的喜怒哀乐,男婴哭声渐微好似与黄枭心意相通,正如黄枭习惯婴儿的体温,男婴亦适应黄枭的胸怀。

黄枭扯扯方巾,调整位置,看向血红天空眼中满是忧伤;但低头瞧了瞧男婴眼中又升起一丝期待。

“有些冷了,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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