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人,拿着一张表格,“之行,学校有几个名额,是去……”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被许宁瞪了一眼,他这才意识到办公室的气氛不太对。
“打扰,你们聊。”那人感觉浑身都凉了,咬了下牙,转身立马带上门出去。
许宁还立在原地,抓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颤,她深吸了口气,强撑道:“你没事就行,好好休息。”
说完她就出去了,走廊外还清晰的回荡着她踩着高跟鞋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格外重。
楼梯口,刚刚那个拿表格的人凑到她旁边,小声问:“宁姐,这个申请还要不要交给他了。”
许宁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直接横了他一眼,极其忍耐的语气,“你说呢?”
那人会意,点了点头,扭头就走。
她回了许家,打了个电话,劈头盖脸的就问:“不是说林等铁了心要分?你怎么说的?耍我呢?”
“我亲眼看见的,贺之行本来都要走了,哪知道林等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变了卦,下去把人给拦住了……”
没人知道林等怎么想的,就像她现在窝在宿舍,也搞不懂年轻时候的她自己怎么会那么倔。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真的像年年说的那样,她没有联系过江难,江难也没主动找过她。
只有在高考那一天,两个人有机会见一面,林等却连正眼都没看江难一眼,只是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远处的他,视若无睹。
而那个入室抢劫的追查无果,那个人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经历那件事之后,爸妈在她高考完就动作迅速的从江宁搬走了,走之前的那一天,她和过去一样,隔着马路看见了蹲在路边的江难,不同的是,他身边隔几米远处多了个女生,眉开眼笑的和他讲着话。
这一次,林等只是面无表情的扫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她的心底多了一丝烦躁。
然而,真正让现在的林等感到崩溃的事,发生在她离开的当天。
火车站,江难在她进站前出现了。
还是那副老样子,帽衫一直兜在头上,黑发松散的盖着,面上没有多大的表情。
他语调没什么波澜的喊着她的名字。
林等背着包,过了两秒才慢慢的回头了,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人。
两个人又不说话,僵持了一会,林等不想耗着了,她露出了一丝不耐的表情,“对不起江难,我得走了。”
言外之意就是,没什么话说的,就别再耽误了。
江难高挑的身形有那么一刻晃了晃,兜在口袋里的手捏成了拳。
“等等,在干嘛要检票了。”后面,是林爸再喊。
“来了。”林等回头应了一声,再转头没什么情绪的扫了一眼江难,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是谁啊?你们认识?”
“嗯,偶遇的同学。”
就这样,结束了,江宁此站。
这一走她彻底和高中脱离了联系,同学聚会什么的她一个也没去,唯一有联系的人是吉年。
林等看到这个片段,差点气没顺的上来。一向闷不吭声的江难,居然主动跑到火车站来找她,而那时候的她顶着一张臭脸不说,人家或许只是来送别,她说个对不起什么意思……
不再见,对不起。
她是江难唯一的朋友,唯一信赖的人……
她的话是不是就是告诉他,我食言了,所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