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听风

我说:“我望过天空,看过大海,就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尝试着听风。”茶话说:“风小了,我们看不见,也听不到,天空中不留下风的痕迹。风大了,又太冷,又太冲,我们裹着围巾,带上帽子,把脖子缩进衣服里,所以我们对风的感觉不是激进就是漠视。”我问:“风有什么好听的,不过就是呼呼呼,呜呜呜,要不就是汹涌的怒吼?”

茶话姑娘说:“你要用心听,细细的听。”我在茶话姑娘的指引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终于也没有听到地韵天籁。茶话姑娘毫不气馁,继续鼓励,说:“身心放松,你看你这肌肉都紧绷着,不要紧张,深呼吸,来跟着我一起做,吸,呼,吸……”

我像个虔诚的信徒,不过,除了虔诚一切都是徒劳,除了呼呼的风声伴着况且且的喘息声,整个世界是那样的安静。

茶话姑娘耐心地引导说:“你用心去听,是不是有雨打芭蕉的声韵,有没有风铃的干脆,有没有驼铃的刚毅。你用心去听,你细细的品,风会带你到遥远的江南,听那雨打芭蕉的午后,你慵懒看着初雨的庭院,风撞乱了门口挂着的风铃,也许是想讨一口淡茶。也许你能想到在广漠的戈壁,一支骆驼队慢慢的在天际移动,遥远的根本就看不清是人呢,还是结队的蚂蚁,只有那穿越天际的驼铃告诉你,那是行者。”

我说:“我们都是坐火车旅行,你却要乘着风,浪迹天涯。”茶话道:“只要你愿意,你就是那个乘风的少年。”我说:“可我已经很用心了,却还是什么都听不到。”茶话道:“那只是你觉得,照我说的法门长久的坚持下去,你一定能开发出你的第六感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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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要是打开了第六感是不是就可以通天地了?”茶话道:“通天彻地不敢说,不过你一定能听的懂大自然的语言。”正说着,九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问道:“你笑什么?”

九儿道:“你可真是个憨憨的大男孩儿,这你都信,你快要被洗脑了,我敢打赌,你要是在跟她学下去,你准会被催眠的。”我说:“也许风言风语里自有它不为人知的道理,只是我们都太愚笨了,感受不到罢了。”

茶话姑娘道:“风里的歌,只唱给有缘人听。做个有心人,好日子放在歌里过。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秋天的月,冬天的雪,是风在四季的分身,都是大自然的歌唱家,是上天的馈赠,只是我们早已习以为常了,才沦落为普通的自然现象,我们要采集日月精华,究天人之际,始于听风。”

茶话说:“听,风走过了四季,穿过森林,飞过草原,曾提酒游寒山,争渡长江黄河,生命不息,运动不止,你,感受到了吗?”我正听的带劲,突然被茶话这么一问,竟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道:“呃,呃,春捂秋冻我还是可以感受的到的,至于你说的到处去流浪的风,我却不知道左手的风和右手的风,是不是有百年的修为,或者根本就是呆呆的呆在此地傻傻的等待了一千年从未离去?”

茶话无乃地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你也理解不下,哎,咱们也许并不在相同的波段。”我说:“其实也许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说,天空不留下风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吗?”茶话道:“那你听懂了风的故事吗?”我说:“似乎是懂了,仔细想想又不太明白。”茶话道:“大彻大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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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人明白,不妨说说你明白的。”

我说:“那我就借花献佛了,春风吹,春风吹,吹绿了柳树,吹红了桃花,吹来了燕子,吹醒了青蛙。春风吹,春风吹,春风轻轻地吹,春雨细细地下。大家快来种瓜,大家快来种花。”茶话道:“你这个关于风的故事好,不光记住了风的声音,还记住了风的样貌,灵动活泼,充满生气,很接地气。”

茶话道:“古人言,东北方条风,立春至。东方明庶风,春分至。东南方淸明风,立夏至。南方景风,夏至至。西南方凉风,立秋至。西方阊阖风,秋分至。西北方不周风,立冬至。北方广莫风,冬至至。《周礼·春官·保章氏》:以十有二风,察天地之和命,乖别之妖祥。你,体会的到吗?”我说:“这个关于风音阶高低我还是有所体会的,你听好了。零级烟柱直冲天,一级青烟随风偏。二级轻风吹脸面,三级叶动红旗展。四级枝摇飞纸片,五级小树随风摇。六级举伞有困难,七级迎风走不便。八级风吹树枝断,九级屋顶飞瓦片。十级拔树又倒屋,十一、十二级陆上很少见。”

我看九儿不说话,问道:“如果许你风调雨顺,你最想做什么?”九儿想了片刻道:“我要乘风破浪,一日江陵。李彧,你呢?”我说:“我要甘愿做一颗蒲公英的种子,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我看着茶话问道:“茶话姑娘,如果送你一帆风顺,你要做什么呢?”茶话姑娘道:“我要一个风筝,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我要飞跃高山,我要穿过森林,我要飞过草原,看一看远方的世界,当我飞累了,总要那若隐若现的牵绊,指引我回家的方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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