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父亲的教诲

太阳无精打采,渐渐的西斜,春寒未了,气温开始下降。

一阵寒风吹来,刘镛鼻子感到一阵酸酸的。脚踩在结满鸡爪冰的泥泞的小路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身上开始冒汗,脚却开始麻木。

回到家,毓惠、奶妈、洪英正在屋子里逗小冬梅玩。

见刘镛回来,毓惠连忙说:你回来啦,你回来了就准备吃饭。

洪英一看刘镛身上沾满了泥水,鞋也是湿漉漉的。站起来心疼地说:慢着,让他先洗洗脸,洗洗脚再吃饭。

刘镛其实不敢直眼看洪英,看到他的身影,脸上就感到火辣辣的烫。

洪英先打了一盆洗脸水,端到房间,又打了一盆洗脚水端进房间。

刘镛洗罢脸,挽起裤管,脚放到水盆里,顿时感到全身热乎乎的。

站在一旁的洪英蹲下来,要帮刘镛搓脚。

刘镛连忙用手止住,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这时,难得的四目相对,两人脸同时红了起来。

还是洪英先镇定下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我帮你搓脚都是理所当然。

刘镛奇怪地问:为什么?

洪英说:只为一个理。

刘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说:那哪有叫妹妹帮哥哥搓脚的。

洪英无语,只顾细心的为刘镛搓着脚。

刘镛眯着眼睛,仿佛有股热流流向全身,感到浑身轻松。

洪英说:人,病从根起。脚底上,有88个穴位,按摩按摩可以,疏通经脉,促使血液循环。

刘镛感到洪英懂得还真多,完全不是一个乡下姑娘。开着玩笑说:那以后你要经常帮我搓脚。

洪英不语。帮刘镛搓好脚,擦干净。撂下一句话:一辈子做你的仆人,心甘情愿。端起脚盆,就往外走。

刘镛看着端着脚盆出去的洪英的背影,想着她撂下的这句话。

......

由于这几天,天气特别寒冷,加上老毛病又发。刘唤章就一直窝在床上。

英嫂特地为刘唤章熬了一点稀饭,刘唤章也只吃了一小碗。

刘镛吃罢晚饭,也来到父亲房间。

刘镛一进门,就说:爸爸,你这几天舒服一点吗?

刘唤章唉的一声长叹。说:这老毛病,一下子也好不了。

刘镛坐到了刘唤章的床沿。

刘唤章拉着刘镛的手说:阿镛啊,如下,你也是一位商人。在大多数人眼里,‘无商不奸’。其实,决不如此,人在做,天在看。积德乃为子孙造福。营商当务其大者、远者,乡民辛苦累月,博此区区,何可占其便宜,以欺人而自欺乎?日后,你如有违背良心之事,以后,我死不瞑目。

刘镛说:家父谆谆教导,儿铭刻在心。您安心养病。儿知道与人为善,乃与己方便,这些基本道理。生意场上,人无信不立,诚信乃做人之根本。

刘唤章点点头,微笑着又说: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门。不仅是是为人所理,同是养生之道。

刘镛说:做了亏心之事,总不会心安理得,难免提心吊胆,彻夜难眠,有损健康。心不亏,理不缺,寝食甚安,故益健身。儿自知其理。

刘唤章点点头,笑着说:知理就好,知理就好。

一直坐在那里,听他们父子聊天的刘镛娘开始插话。她说:家境越来越好,那全是菩萨保佑,祖上积德,我实为欢心。唯独不见孙子,乃我心病。人生不孝,无后为先。

刘镛笑着说:无后,妈言重了。冬梅总不是堂里抱来的,也是儿亲生骨肉。

刘镛娘又说:闺女养到100岁,仍要嫁人。

刘镛又笑着说:孙子孙女其实一样,都是刘家后代。何况,我们还年轻,日后,给你多生个,整天在院子里吵闹,到时,您不要厌烦。万一就冬梅一女,待她大后入赘,有何不可?

刘镛娘笑着又说:待她大后,唯恐我与你爹早已不在。我是眼见为实。我的意思,凭我刘家现有实力,再娶一房,也是情理之中。

刘镛笑着说:妈妈又要开始说教了,你们肺腑之言,儿哪儿不曾接纳?唯独这件事。按照妈妈之意,最好儿再娶了洪英,给你们多生几个孙子,多子多福,那就心满意足了。

刘镛笑着说:就是呀。要我说,洪英姑娘聪明能干,会操持家务,人也漂亮。如果她愿意,我们也可以明媒正娶。

刘镛笑着说:您们两老照顾好自己,健健康康,是儿最大福气。少为这种事操心非脑。儿心中只有阿惠一人。也希望老妈再不要提这种事,尤其是洪英,同在一个锅里吃饭,朝暮相处,难免有些尴尬。

刘唤章也说:男人不为异花所动,可贵。

为时不早,刘镛告辞父母出来。

刘镛走到院子里,月光下,看到洪英还在洗衣服。

是呀,自己刚才回来,衣服全沾满了泥水,衣服换了一大堆。

刘镛过去,不好意思啊地说:那么晚了,还在洗?

洪英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刘镛说:刚才才哄小冬梅睡着,现在在空下来。哎,还少一只袜子,我以为你们已经休息,故没有去打扰,你回房间找找看,找到了拿来。

刘镛回到房间,毓惠眯着眼睛靠在床上。见刘镛进来,毓惠睁开眼睛说:你去爹那里了,他现在怎样?

刘镛一边找袜子,一边说:老毛病,老样子。天暖和了就会好一些。

毓惠问:你找什么呀?

刘镛说:洪英在洗衣服,说少了一只袜子。

刘镛最后在床脚旁边找到了袜子,拿出来交给洪英洗。

刘镛傻傻的站在那里,他感到这个家,还有冬梅,包括自己的确少不了洪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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