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翻了个白眼。
对方要是闫老七的话，怕是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系。
无奈把话说明白：“我不告诉你了？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味觉！臭豆腐摊位，除了吸引顾客视线之外，还占领了客人的嗅觉！如果说十个人就有一人要吃臭豆腐，那么每路过十个人就会得到一个客人。因为他们屏蔽不了嗅觉！行话叫做，流氓性宣传！”
听完张帆说的话。
赵卫兵呆愣住了，这是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觉得自己几十年好像是白活，他从来都不知道宣传上面除了加大曝光外，竟然还有别的宣传手法？
愣了半天的赵卫兵反应过来。
瞪着眼睛问道。
“不是！臭豆腐和你卖鞋有啥关系啊！？难不成你也把鞋搞臭？臭脚丫子味儿？那不更卖不出去了？！”
张帆翻白眼，迄今为止，他除了对闫老七聊商业比较舒服之外，其余的都是一副蠢学生的模样。
就这还厂长呢。
“没有嗅觉你不会搞其他的？！听觉啊！听觉听觉！老北京磨剪刀还知道喊呢！”
赵卫兵老脸一红。
他也是有点傻了，主要是因为太震撼，脑子宕机。
即便觉得不好意思也在嘴硬的反驳道。
“听觉啊，这算啥。谁家买东西不喊两声，老百姓早就习惯了。”
“所以我们要把宣传做的深入人心！要每十个人里抓住那个必买的，争取那三个买不买都行的，顺便扩展市场得到其余六个不想买，但为了占便宜还是买了的！这，就是互联网思维。”
“啥宣传啊，说着怪热闹。”
赵卫兵擦着汗。
他已经开始虚了，但他也很清楚，这种宣传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出来的。
所以这场赌约他还是有胜算。
张帆坐在车上晃着头颇为嘚瑟的看着赵卫兵。
四十多岁的赵卫兵被张帆看的直发毛，忍不住的说道：“你看我干嘛！你卖鞋啊！”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赵卫兵确实被张帆勾出来了好奇心。
往这里一坐不打算走了。
就要看着张帆要搞什么东西。
那就满足一下赵卫兵吧，张帆从车里掏出了王炸！
一个音响出现！按下播放键，张帆那贱兮兮半不正经的声音瞬间盖过整个街面，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纷纷转头看向张帆，以及他手中的音响。
只听音响中传出魔性且无比洗脑的歌声。
“浙江温州！浙江温州！
江南鞋厂倒闭啦！
王八蛋，王八蛋，赵卫民老板吃喝嫖赌，吃喝嫖赌。
欠下3.5个亿！
带着小姨子逃跑了！
我们没有没有没有办法、办法！拿着品牌鞋抵工资！
原价八十多九十多一百多的品牌帆布鞋，现在通通只要二十块！通通通通通通！二十块！
赵卫民王八蛋、王八蛋赵卫民。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人！
我们辛辛苦苦、辛辛苦苦我们，给你干了大半年！
你不发工资不发工资！还我们血汗钱！”
这个时候的普通老百姓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蹦迪。
可是听到这种魔幻，洗脑，又让人听完玩不了的鬼畜音乐，竟然都有一种扭动起来的欲望。
破音响的音效不是很少，带着刺刺拉拉的杂声。不过要的就是这个味儿！音效太好的话反而不够纯！不够正宗！
音效虽然不好，可是胜在声音够大。
直接炸街！
卖炸串的傻了，卖卤鸡架的傻了，路人傻了。
赵卫兵也傻了。
这是什么‘狗屎’音乐，实在太魔性了！钻入脑海里之后压根就弄不出来！什么叫做流氓宣传！这就叫做流氓宣传！
音乐如同美食，非常美味的食物让人流连忘返，而十分奇葩的黑暗料理也一样让人难以忘记！张帆弄出来的这个玩意，就属于妥妥的黑暗料理！听觉震撼！
张帆看着路人的反应很是满意。
果然，在多年后的这首洗劫全中国的魔性音乐，放在现在依旧威力不减啊！
然而站在一旁的赵卫兵脸却是黑了。
“你告诉告诉我，这个鞋厂厂长赵卫民，是谁？！”
张帆尴尬的笑着：“那个，肯定不是您！赵卫民不是赵卫兵，赵卫兵也不是赵卫民，虽然俩人名字像，但毕竟不是一个人啊！您说呢，赵卫兵同志。”
赵卫兵深吸一口气：“这个赵卫民厂长，吃喝嫖赌竟然能欠下三点五个亿？你也太能吹了吧！还什么，带着他小姨子跑了？！小姨子？！啊！？”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不够奇葩，怎么可能火遍大江南北啊？”
一首浙江温州，杀伤力是巨大的。
几乎是马上，就有一堆人围了过来。
将张帆这拉满布鞋的货车团团围住，赵卫兵也被围在了中间。
当然，这批人里并不全都是买鞋的，还有一批跟赵卫兵一样觉得有热闹听，过来听热闹来的。
“这位小哥，你是鞋厂工人不？”
“小哥，你们厂长跟他小姨子...搞在一起了？！”
“你这鞋二十块钱一双，是正版鞋不？”
很快，这个岔路口围的人是乌央乌央的。
有人好奇赵老板到底是那个英雄豪杰，连小姨子都给搞走了。有人是真的想买鞋，还有人想要占便宜，毕竟是鞋厂处理货，又是大牌正牌，二十块买走多赚啊！
流氓性宣传不仅把十个里想买鞋的喊了过来，三个买不买都行的也喊了过来，还有那些不想买，但想占便宜的人同样喊了过来。
“朋友们！朋友们！鞋子二十块钱一双不讲价，是不是正品真不敢确定，毕竟这鞋刚刚从鞋厂出来，还没有进奈克店里！没有进店，应该就不算真品吧？其实这鞋真不贵，可一旦进店，加上了品牌价值，一双就得卖你们一百多！”
张帆站在人群中间，扯着嗓子喊。
乱七八糟的人实在太多了，张帆一人有点扛不住。
“赵厂长就是个王八蛋！欠我们钱不还！这个赵厂长，生儿子没屁眼！赵厂长不要个大脸盘子勾搭自己的小姨子！赵厂长连工人的工资都不发！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把鞋拉出来低价销售！卖的钱顶工资。”
张帆一口一个赵厂长是个王八蛋，赵厂长生孩子没屁眼，赵厂长、赵厂长。这让一旁的赵卫兵厂长脸色是越来越黑，并且逐渐变绿。
“大姨！你不买别穿啊！”
“对对对，奈克厂出的！”
“二十！二十！不讲价！你全买也是二十！”
“没错，赵厂长就是个王、八、蛋！！！”
“这叫帆布鞋，国外都这么穿！这叫时髦！男女都能穿！”
“唉！老赵！愣着干嘛！帮忙啊！”